“喂喂,雕雕,你在漂亮妹妹面前这样公开鄙夷我就不对了,那是阿野的特权。”阿劲垂涎着上前,阿野长臂一扬,勒住他的脖子狠狠勾回他。
“要泡妞等我去法国以后,你大可泡到死、泡到全身发烂,爱泡多久就泡多久。”
“哇例,泡到死,还全身发烂?!”
阿野硬拖走他,商也恬幽静地打量笑骂不断的两人。明明是阴暗的个性,为什么要以嬉笑的方式粉饰太平?
“为什么打架?”杨品迎向商也恬礼貌颔首,回头又问。
“我没事,真的,你快去帮阿野试车。”呜……她干嘛那么爱逞强嘛,明明就希望他能多陪陪她的。他们已经好久没单独在一块了,都是他那两个该死的学弟!
“真的?”思及好友的事,杨品逸有些动摇,可是她的样子也让他放不下心。
“快去、快去,我还要和也恬聊天。”她还能说些什么,这人即使看她这么狼狈,也不肯多陪她一会。先前惶惶不安已经够糟,这会她竟觉心灰意懒。
“不……我要回去念书了。”一直是低垂着脸,商也恬突然期期艾艾小声的说:“阿逸哥,小雕是被学校的人打的,我……我先走了,晚安。”
商也恬与前来交班的陈妈妈错身而过,陈妈妈看到小雕的脸一派冷静,彷佛见怪不怪的态度,加深了杨品逸的忧心。
交完班,花雕懒懒的随略嫌焦虑的杨品逸踱出便利商店。
“你没事吧?”他拙拙地问,边不放心地张望机车行。
阿野试车的情况一直很不顺利,他又不能跟他去法国,那边的技师对车子性能不若他熟悉,因为这辆车是他亲自组装,所有零件都经他调整测试过。
她有没有事,这人瞎了眼看不出来吗?花雕被他心不在焉的样子气得火冒三丈。
“你去和你那些兄弟混好了!”她用力推开他,气咻咻跳上机车。
杨品逸不曾处理过这种事,机车行内的两位学弟摆明了做壁上观,他实在没办法也不知道如何哄女孩子。
发动了车子,花雕看他追过来拉住机车不让她走,心坎淡淡沁甜,
“干嘛啦!”她故意凶巴巴。
“把安全帽戴上。”
“啊,什么?”她有没有听错?
“把安全帽戴上再走。”看她不善的神色,难道他说错话了?
眼眶发烫,花雕赌气将泪水眨回,委屈的嘴巴一抿,死命催油上路,催了好久却发现她仍停留在原地。
“把帽子戴上。”澄澈的眸子幽幽地盯着她,杨品逸以难得的强势紧扣着后座,手劲不曾松弛过。
“你只会操心有的没的,完全不关心我!”从希望的顶叫跌落谷底,期盼他一声慰留的话。
花雕失望得眼儿红红。她忿忿地熄火,将安全帽拿出来戴上。“我……我讨厌你!”
气昏了头的她猛力拍开他的手,骑车上路。
杨品逸仍是担心,担心她在盛怒下的车速会不知节制。
“大ㄟ,担心就追去看看,我又没差那几分钟。”阿野骑着摩托车到他身侧,示意他上车。
“不用了,我回店里收一收,我们去教练场试车。”朝幽深的路尾瞥望最后一眼,杨品逸暗叹地走回机车行。
她就这么莽撞地闯进他安然静谧的世界。如果他任她下去,慢慢习惯她的存在,会不会有一天他变得少不了她?
他对她怀着的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
第七章
难得六月不下雨,可惜了这样风和日暖的好天气,她竟和杨品逸吵架了……呃,那样算吵架吗?充其量也只能说她在发飙,因为他根本没回嘴……最气人的是,他也没像同学所说的,事后急着打电话解释或赔罪……
思及电话热线,花雕不由得更沮丧了。
杨品逸从没有打过一通电话给她。虽然说他们差不多是天天见面,没必要相思泛滥到这极程度,但三天前吵过那一架后他没追过来,起码也该打个电话和她聊聊吧!说不出恶心的甜言蜜语她又不会强迫他,她只想听他的声音过过干瘾,让她知道她在他心中还是有一席之地就好。
那大她一时火大说气话,又不是真的讨厌他,心情不好时每个人都会希望得到一点安慰嘛,谁教他那么笨拙,让人不生气也难。
呜……杨品逸那气人的笨蛋,怎么那么容易受挫嘛!居然……居然就这样不甩她了,害她好难过……
“小姐,这个卖多少?”驻足在摊子前的少女连问了三次。
花雕好不容易回过神,以懒洋洋的音调回复她的询价,包项链,找钱。
为什么她最近的心情起伏那么大,甚至患得患失?初识情愁的花雕幽幽怨叹,刚认识杨品逸那段期间,明明就很快乐,不会想东想西的,也不会像现在一样忐忑不安。
唉,上专四后她就要专心补英文,为两年后的留学做准备,这样一来和他相处的时间势必减少。她不能任两人的感情恶化下去……
不行!她要去找他说清楚,才不要这样和他分手。对!这样才对,与其在这里畏畏缩缩暗自饮恨,不如找杨品逸聊天去。
花雕颓丧的精神一振,快手快脚将小饰品收好,那积极快乐的模样和刚来时的愁云惨雾判若两人。
“小雕,现在才七点半,你要回去了哦?”左侧卖服饰的王妈妈关切道。
“我今天有事提早收摊,大家再见。”笑呵呵的和左右舍挥挥手道别,她骑车直奔杨品逸家。
意外的,杨品逸去喝同学的喜酒,机车行由伯伯暂顾。看他忙得焦头烂额的,花雕随意和他聊两句,不敢再打扰一心无法二用的他,悠哉地踱到隔壁的便利商店,想再找阿嫚谈谈。
她昨天听早班小姐说前天阿嫚又夜归,尤妈妈一怒之下把门反锁,不让阿嫚进去。阿嫚以虚张声势的放浪做为渴望得到关切的手段,行为离经叛道得离了谱,这回总算得到教训,她觉得很欣慰。因为阿嫚若有表面上那么坏,她大可跑去男友那里借宿,不必手足无措的跑来店里睡地板。
不过温驯的尤妈妈大发脾气最可观,呵呵,听说阿嫚那八婆吓得屁滚尿流。她今天铁定不敢跷班,去安慰她。
“阿嫚……”花雕笑吟吟地踱进店里,想到今天友情和爱情得以同时找回,便喜不自禁。
那夜的事被街坊邻居当笑话看,又被好事者传播开来,连同学都知道,阿嫚天天被耻笑,自尊心严重受创。她的心情正处于极端恶劣、愤怒的阶段,一看来人是花雕,火气不由得更大了。
“你也是来看笑话的吗?”顾不得店里有其它客人在,阿嫚失声质疑。
花雕呆立在当场,“你又怎么了?”
“怎么了?我看到你就不爽可以了吧!”看客人一个个溜走,面容扭曲的阿嫚乐得轻松。
“你一定要用这种让人难受的态度说话吗?”Shit!她实在受够阿嫚了。
“如果不是你伤我在先,我又怎么会这样!”她竟然和她大小声,阿嫚恼红了眼,高声诲骂。“你现在高兴了,天天被三个男人包围,还和情敌结成朋友,你的心胸很宽大嘛!谁知道你安着什么鬼心眼。”
因为母亲的干涉,刚和男友闹翻的阿嫚语气尖刻不已,不若以前娇憨、可人的模样,又一次惊骇了花雕。
“你爱怎样想都随便你,我不会再管你了。”花雕气得全身打颤,掉头欲离去,阿嫚呕不过,跑出来横挡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