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吻住她时,陶明利睁开了双眼,眸中有着讶异更有心疼,他究竟是压抑了多少情绪在心底?于是,她回吻了他。
感受到她的主动,沈圻更加放任自己的情意宣泄,他们的亲吻由情意的传递和心灵的抚慰,渐渐地加人了情欲的因子……
在两人躺上沈圻的床铺时,陶明利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即将失去第一次,但因为是他,所以她一点也不害怕,而且她是心甘情愿的,只因为她知道此时此刻他需要她!
而她,无怨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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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缠绵,结束在两人无语的晨间道别。陶明利只希望沈圻别再沉溺在自责和愧疚中,至于她失去的童贞,她并不后悔。回家后,她照平日的作息去上课,而她心里挂念的是他会不会去上课呢?
当她下课后,仍像平常一样去搭公车,没想到却碰到他!
离下课已有一段时间了,所以公车站牌旁没什么人,她却遇到正和一个漂亮女生说话的沈圻。
当他看到她时,眼里闪烁的是恶意的笑容,他搂住漂亮女生的腰转身就走,并没打算和她打招呼。
“沈圻……”陶明利苍白着脸唤住他。
因为爱慕他,所以也了解他,她知道他不会无故到这个他并不顺路的公车站牌来,除非有事,而这事该和她有关才是,在两人才刚有过亲密关系的此时,他搂个美女出现在她的眼前,让她心中突地有个很不好的预感。
停下脚步,沈圻低头在美女的颈上烙下吻痕,才转身看向她。“有事?”
“你……还好吗?”瞧见他刻意的动作,她的心有如被分割般痛苦,却仍不忘关心他的情况。
“我?我好得很!”他冷着双眼笑说,说完,还亲了美女的脸颊一记。
“是……吗?”陶明利的脑袋一片空白,完全无法思考,他们之间原本平和的关系跑到哪里去了?他为什么一副很厌烦的神情?
“你哭丧着脸是要我负责吗?”沈圻忽然恶意的质问。
“什么?”陶明利不明所以的望向他,此刻的他变得好陌生。好陌生,她竟有种不知他是谁的错乱感觉。
“你用哀怨的表情看我,不就是要我对昨晚负责吗?”沈圻仍笑着,却是个完全没有温度的笑容。
“你在说什么?”她的声音微颤。
“别以为和我睡过了就是我的谁,告诉你,你谁也不是!”沈圻盯着她冷冷的说道。
当清晨陶明利默默地回家时,他才惊觉自己居然已经对她投下感情,令他惊愕不已。从不相信爱情的他,居然会对一个厌恶不已的女人有了感情?
不!他不相信!
而她居然就这么轻易地和他上床,为什么?只因为她随时挂在嘴边的爱吗?
不!他不相信、他不相信!
洗过澡后,他便推翻了所有他曾感受到的情与意。他告诉自己,没有爱是长久的,没有爱是值得信任与守候的,当然也没有人是值得他去付出与珍惜的,她当然也不会是例外!
瞧见她当场刷白的脸,他的心中闪过一丝不舍,但很快地,他选择忽略它,而后搂着美女转身离去。
他的话震得她完全无法思考,望着他和美女离去的背影,世界仿佛拼图般在她的眼前一片一片地剥落,而她的心在淌血。原来童话真的不可能在真实世界里实现……
不知过了多久,她流下了泪水,却笑了。
苏意文走出校门,就看见这副模样的陶明利,她大吃一惊,急急地走近她。
“陶子!”
转头看向好友,陶明利笑得好凄怆,她有气无力的哀求。“陪我,好吗?”
那一晚,两个未成年的十六岁少女在KTV里喝酒喝了一整夜,哀悼在真实世界里死亡的童话。
自此,陶明利死心了,不再追着沈圻跑,在她受创的心灵里,从今而后,只有真实,不再有王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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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沈圻毕业了,同时决定出国念书。
他出发的日期和陶明利参加救国团活动的日子同一天,所以,她并没有出现在送机的行列中。
事实上,自从那一天后,他们就不曾再见面了。每周一次的家庭聚会,她也都没有参加,听说她参加了课后辅导,每天都九点多才回家。
她放弃了吗?
若是以前,就算是有事,她也会想尽一切办法接近他的,如今一个月了,没有她跟前跟后,沈圻有些失望,看来她是真的放弃了。
他该高兴的,这不是他想要的吗?
当他出关后,忍不住再次回首望向母亲他们,依然未见陶明利亮丽的身影,沈圻觉得似乎少了点什么,心中有些闷闷的……
算了,反正为爱而活的她,本来就不该和他有任何交集的!
她没有来……沈圻怀着缺角的心,踏上人生全新的旅途。
第四章
铃……
“秘书室,你好!”陶明利伸手拿起话筒,而右手仍忙碌地翻动着手上的笔记本。
“等会儿下班一块去吃饭吧!”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
“大老板要请客吗?”陶明利笑着问。
“你肯让我请吗?”
“请吃大餐才去喔!”
“就这么说定,拜拜!”
挂了电话,陶明利靠向椅背,瞧了手表一眼,才发现已经快五点了。
时间过得好快,真的好快!
转眼间,她早已念完高中、大学,成了白领阶级,如今已是“文德企业”的总裁秘书,卖的是学弟的人情。
而她老爸和沈一惠仍处于同居阶段,在沈圻没认同以前,他们是不会结婚的。而她和昱立居然很亲,像是亲姐弟一般无话不谈,就算父母亲没结婚,他们也早已是一家人了。
七年了,仿佛天意似的,几次沈圻回来,她都有事不在家,甚至不在台湾,算算,她已经有五年没见到他了。
高中毕业的那一年,她的好朋友苏意文和汤学长结婚,沈圻特地回台湾观礼,两人生疏地打过招呼,而后她继续留在美国念书,成立他的“飞扬征信社”,虽然总公司设立在台北,但他大部分的时间都留在美国,为的是追查麦耘立的下落;而她念完大学入社会,两人不曾再有交集,而她早已习惯了目前安定的生活。
当年那段刻骨铭心的痴心狂恋,在如今看来好不真实,却在她的心版上留下难以磨灭的深刻感受。
爱他的心从没变过,却因为看得更广、更远,她终于看清了两人之间的距离有多么遥远。
而她也认清了凭她微弱的力量,根本不足以改变他根深抵固的想法!他们就像是两条平行线,就算距离近得让人产生错觉,以为是能在一起的,但错觉仍然只是错觉,没有交集的两人永远也无法站在同一个点上,爱情永远无法传递到对方的心房。
所以,她退了一步,衷心的祝福他,希望有朝一日他会遇见他的MissRight。
鄂文孝从他的办公室走了出来,俯身笑望着这个大他一岁,让他爱恋不已的学姐。“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
“咦?下班了吗?”回过神来,她才发觉她的顶头上司正对着她猛笑。
“别告诉我,你上班都在神游太虚。”他开玩笑。
“要开除我吗?”
“我早说了要养你的,怎么可能开除你呢?”鄂文孝笑着帮她整理桌面。
“看来我抢到金饭碗了。”陶明利笑着拿起包包站了起来。
“走吧!”
“嗯!”陶明利给他一朵灿烂的微笑,两人手挽着手一起走出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