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脸,只会欺负手无缚鸡之力的羸弱女子,你算什麽男子汉。」醉沈强行出头,并且唾弃他的行径。
「住口,你也非善类。」北藏瞅著她瞧。
醉沈掩嘴呵呵笑道:「是不是身为女人就入不了你的法眼,就属十恶不赦的罪犯?」
「我不跟你辩驳。」北藏不死心地回首再瞪向练后。「师兄,不能因为她是女儿身就不杀她,她是妖女就当诛杀,这绝非滥杀无辜。」
「我何罪之有,让你非得杀我不可?」练后咬牙切齿地反问。
「你还想伪装。」北藏冷冷一哼。「要知道真相其真非常容易,只要你接受测心术的催唤,真相立刻大白。」
「测心术?这又是什麽玩意儿?」她暗惊,当然明白测心术的功能,中术老会把自己的一切秘密坦言道出。「爷,你要让我被他折磨吗?」练后颠了下,紧紧倚偎在他怀里寻求保护,此刻唯有他能救命。
「你害怕?是心虚了?」
「爷?」练后的水眸转向上官界求救,可他不发一语,看不出在思索些什么。
「可悲可叹哪——」醉沈又上前哀怨泣诉。「女人天生命贱,活该被男人瞧不起,我们都已经为婢为奴了,还要遭受这些侮辱。」
「你说够没有!」北藏警告道。「否则下一个便是你。」
「奴婢命底不好,倘若大爷您要找我麻烦,我也无法抗拒啊!」豆大泪珠眼看就要掉下来了。
净儿拉了拉北藏的衣袖。「北藏少爷,你就让爷自个处理吧,别再插手了。」
「净儿,你年幼不懂。」他咆哮。
「冷吗?」一直缄默不语的上官界总算开了口,脱去身上的披风盖在她肩头上,将她的身子包覆起来。
她握住披风,并未意识到冷冷的气息也随之而来,就要抱怨。「他这人为何总是会,呀——」上官界眼底的不赞同尽露无遗,练后满腹疑问硬生生被打断。
「你在生气?是因为我不让北藏杀我?」不仅仅是不满,他深邃的眼神还有些——指控?
「这身打扮不怕受寒?」上官界眯起厉眸。
「我——」她垂首,对於他的指责无言以对。
「师兄?」北藏这才发现上官界压根儿没听进他的建议,他们三人是彻底地被忽视了,师兄整个心都悬在练后身上。「师兄——」
「够了。」
「师兄——」
「等你们吵出结果再来跟我禀报。」他拂袖簇拥练后离去,徒留他们三人在园内相觑。
真不明白所为何来?打闹了半天,累死三人,结果事主儿却像是没事人自顾自的享受两人世界。
这到底是怎番地景况?
乱了——
※ ※ ※
练后僵硬地端坐在桌前不敢妄动,只是一口一口慢吞吞地饮著茶水压惊。思绪仍陷入无章的混乱中,他不开口,她也不敢多置一词。
就任由时光流逝,直到他严厉的质问传出——
「为什麽这一身打扮?」上官界冷言冷调质问的竟是她,至於北藏方才的追杀,他无意交代。
练后困难地吞下茶水,狡狯地欲转移话题。「你该在乎的是北藏他——」
「回答我的问题。」他截话。「你在想什麽?」
「我——」
「说!」
练后抿了抿唇,自己这身打扮的确大胆得不妥,但若问所为何来,原因就为他呀!
「其实我这身打扮只是想——只是想——」练后小睑嫣红一片,支吾了半晌,就是说不出个完整字句,怎麽解释哩?难道坦言预备对他下情蛊术,想害死他。
脸蛋忽地被掬起,她望进了他眼眶中的不尺。
「难不成你打算诱惑男人入瓮?那麽请问你的对象是谁?北藏?」他眸光一沉,唇角冷扬。
天大误会哪!
「我、我并不知道北藏会突然闯进别业里来,况且我特意做这身打扮可不是为他呀!」她乱了芳心,脱口解释道。天哪,他的心胸何时变得如此狭窄?!
拇指在她下颚摩娑著。「不是他那究竟为谁?」
「嘎!」她无颜答,只能不断咬著唇。「没为谁,是我自个儿觉得好玩。」
「后儿别敷衍我。」
她重重一震,想再解释,却发现他神色更为黯沉。
不是外表上的委靡,而是一种精神上的耗损,好似魂魄正被恶鬼一步步给拘提了去,就剩一具空壳了。
这又提点了她。
「你先别管我这身打扮所为何来?相反的我还要感谢自己神来一笔的心思呢,否则我怎麽可能从净儿嘴里听见一件重要秘密——」她拿下脖子上的八卦项链,递交给他。「还你,你快拿回去,净儿说这条项链是你的护身宝物,对你非常重要,快拿回去。」
他蹙眉。「净儿都跟你说了。」
她点头。「你拿回去。」
「这麽急著还我,怎么,你不喜欢它?」他反问,灼灼目光锁住她的表情。
她狼狈的别开脸。「不是不喜欢!而是你根本不必把自己最重要的护身宝物送我,这没道理的。」她又不是什么重要角色。
「当然有道理。」
「啥?」
「宝链赠你是为了救你。」
「救我?」她瞪大眼。
「你的体内一直藏蕴著魔气,这股魔气会乱你心神,这十七年来,难道你一无所觉?」他原先优闲神态忽地转为凌厉。
「我体内有股魔气?」她讷讷道,强烈的恐惧冲击著她,胸口疼到几乎要爆裂开来。
她骇怕了,上官界知道了吗?他知道她与南宫魁之间的牵系了?!
「胡说八道,什麽魔气。我不明白。」她继续装傻,要自己定下心来别自乱阵脚,也许他根本就不知道,是故意设计陷阱引诱她。
「我在等你开口告知,你却反问我。」她允诺过多次绝不背叛,然而她却从不吐露真言。「后儿,你到底要让我等待多久?」
闻言,气血又大力翻腾,冲击著身与心,练后脑子又疼又晕。「我不明白你的说法。我不懂,不懂——」她迭声不止。
上官界倏地把她拉进怀中,替她戴回项链,奇妙地紊乱的思绪果然平缓许多。
「我暂时不逼你。」八卦项链对她有著除魔效果,慢慢地会让她回复清朗,他会倾其所能防止南宫魁再度介入迷惑她。
「爷?」她微弱地喃道。
「在你体内魔气尚未全数褪去前,让八卦项链助你稳定心神 。」要救她就得让她完全脱离南宫魁的掌控。
「那你呢?」练后反问道。祸水咒对他的损害并未除去,他却把救命宝物送给了她。
「你在担心我?」上官界笑了,出自真心的笑了开来,伸手抚平地皱起的眉心,心情极佳。
「毕竟宝链属於你,它守护的对象该是你,不论我身上是否带有魔气,你该重视的是自己的性命才对。」波光流转出淡不可见的自责。
「后儿,我喜欢看见你担忧我的表情。」他快意地轻笑著。
「你——你有病!」都什麽时候了!他竟还能这么优闲。
「害羞了。」浓眉斜翘地调侃她。
他的轻狂令她不禁羞红了睑。「你、你又再调戏我了。」
「你不也喜欢得紧。」
他这麽说她好似她是个女色魔。「上官界,你别净会欺负我。」
「欺负?我可还没真正欺负过你。」
「这还不算?」
「当然不算,真正的欺负该是这样子——」他倏地一动,宛如扑猎的猛豹没让她来得及防范!就已经将她锁覆在圆桌上。
练后惊呼一声,小嘴旋即被他的唇堵住,并且肆无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