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惊叫!也没反应地不为所动。
「小魔女?」此刻吓到的反倒是净儿。「你没听见我在喊你?」
「作啥?」她死气沉沉地回答,头也没回。
净儿大失所望踱到她面前,打算再撩拨她。
「呀,你、你怎麽啦?脸色好差,病著了吗?」瞧她脸色憔悴!净儿立刻失去玩心。
忽地练后抓住他的手臂拚命摇晃。「净儿你说,我是不是很惹人嫌恶?你老实告诉我,我是不是很不得人缘?」
「小魔女!你又想玩什麽把戏了?」对於她失常的表现,净儿一脸戒备。
净儿的戒心让她一怔。
「我该有自知之明的——」非我族类,就得诛之,醉沈所言甚是,她是无法再等待下去,七月七日转眼即到,她必须完成当初的抱负,她是为了毁灭上官界而来,是为了杀他才现身的。
「净儿帮帮我。」手抓得更紧,一股深沉的闷气不断从体内涌出,原本明灿灿的水眸氤氲上一层雾气。
「帮你,帮你什麽?」手臂被她抓得好痛,她是个女孩儿,手劲怎麽这麽大。「你松手,痛——痛痛——」他堂堂一个男子汉喊疼会不会很丢脸哪。
她却不松开。「快帮我找件衣裳。」
「找衣裳?」
「快点!」
「你想做什么?」
「你别多问,快!」
净儿被她吓到了。「好、好。」,这麽凶,就看看她想做廾麽好了。
他带她上女红坊让她选择绣娘们织就好的衣衫,练后挑了半天却没一件满意的,最後选择一套紫颜色的衫裙,却又拉著绣娘要她修改样式,折腾了好一会儿,练后才跑去换装,待她重新打扮出现,瞪凸了所有人的眼珠儿。
「这——这是?你这是?」净儿口吃到无法成言。
紫纱的曳地长裙让她显得飘逸,这无疑问;但改成像肚兜似的上衣包围住她胸脯曲线,赤裸裸的露出滑腻颈项与细白嫩美的雪肩,这可不像话了。
「小魔女,你这身打扮是想当青楼女吗,还是——呃!」视线落至她皙白颈项後怔住,练后脖子佩戴的绿色项链拉去净儿所有的言语,好熟悉的项链,全由米粒般大小的绿色奇石所结串而成,天上人间仅有一条,那是——
「你竟然窃取爷的护身宝链!」净儿怒不可遏的嚷道,不敢相信小魔女竟然胆大妄为到连爷的贴身宝物都敢偷。
「护身宝链?」循著他的视线,她勾起项链瞧著。「你指的是它?」
「太过分了,实在太过分了!你怎麽可以当起贼儿来,你怎麽敢,」他恨聱斥骂,果然是内贼难防。
「小娃娃,事情尚未厘清前,你最好别胡乱指责,什麽窃取,这是上官界送给我的。」对净儿的声声指控,她不以为然,尤其她现在心情正紊乱著。
「爷送你的?」他尖声道。「这种谎言你也敢编,笑话,八卦宝链是爷的护身符,他怎麽可能会送给你。」
这条八卦项链是上官界的护身宝物?!
闻言,脑子有须臾的晕眩,一缕接一缕的暖流正由绿石渗出,渗进她体内,而後随著五脏运行,可很快地晕眩不再,她也不再像先前那样的难受。
「你说这条宝链是爷的护身物?」她急急追问令她吃惊的答案。
「它俨然是爷的性命啊。」净儿强调道。「这条八卦宝链是举世无双的宝物!它不仅是爷的护身符,一直以来也协助爷抵挡外界的魔气,它对爷意义重大,自小佩挂就从不离身,我不相信他会把这麽重要的宝物送给你。」
随著净儿的解释,不断流泻出的暖流将剩馀的阴幽梦魇全推了开去,上官界明知自己身中咒术,却是将最宝贵的护身符送给她佩戴,并且一句话也没说。
「他是送给了我呀——」她呢喃著,莫名情愫窜进心间,心窝颤得好疠害。
瞧她模样挺委屈的,可是净儿无法接受这个笞案。「爷不可能把它送给你的!」
「他确实是送给了我。」
净儿的质问益发无力,见她坦荡荡地面对质问,完全不心虚的模样,那麽是真的喽,真是爷送给她的。
「不懂不懂,爷为什麽对你特别好?」简直是豁出性命在护卫她。
「我也不懂。」上官界为何不告知真相,为何要隐瞒?「找他问问不就可以真相大白哩。」想到便做,她提起裙摆疾步奔往松竹楼。
「你先等一下——」爷不在啊,她却一溜烟的不见踪影,净儿忙追。
「爷。」她想见他,好想好想见到他,问个明白,问他为何要把这麽重要的宝链送给她,为什麽?
一道白色身影蓦然闪至她跟前。
「呀,你。」疾奔的步伐硬生生顿住,一见来人,练后瞬时一脸惨白。
他怎麽来了?那名一心扑杀她的男子又出现了。
「北藏少爷。」随後赶至的净儿也吓一跳,惨了,北藏少爷怎麽选在这时候冒出来!爷不在别业里啊,「小魔女你还不快溜,忘了上回地差点淹死你。」
「我是想逃啊!」可是她身子软绵绵,好不容易得以移动一步,眼一花,北藏硕壮的身躯又挡在眼前。
「哪里逃——」粗犷脸孔冷森阴狠,字字毒残。「总算等到你落单,领死吧!」猿臂伸向她。
「你作啥?欺负弱女子。」一声媚嗓更快的斥出,迅捷一闪,挡在练后面前,阻止北藏抓人。
※ ※ ※
「你又是谁?」北藏睨她,狐媚味如此之重,绝非正派人士。
「醉沈姊姊!救我——」练后心惊胆战的,这回谁能护她?谁能?
净儿乘势跳前一步,抱住北藏粗厚的腰干,央求道「北藏少爷,求你行行好,千万别冲动,否则爷返家看见她的尸首,咱们也跟著完蛋。」
「净儿怎麽连你都护起这名女子来,她分明有问题。」炯炯双眼净是杀机。
「爷的命令更重要啊!」呀,他也不明白怎麽会跟魔女站在同一阵线上,会是潜移默化之後的结果吗?一点一滴地感受到爷对练后的种种「照顾」,近而也护卫起她来。
「等我铲除她,自会向师兄领罪。」他施展气功,震开净儿,净儿跌坐在地哇哇叫。
「疼——啊,你还不快逃!」净儿龇牙咧嘴的警告。
「救命哪——」练后飞也似的逃进花园子里,北藏纵身立追。
「鲁夫,想伤人,先过我这一关。」醉沈可不能让练后有一丁点闪失。
「你们都给我让开。」北藏武功极高,三两下再度震退纠缠不休的醉沈与净儿,足下一点,直接飞扑向狂奔的练后。
「不许伤人!」净儿与醉沈再度追上去,踢打摔拿全都使上了。
「别抓我,别呀!」练后的裙摆被踩住直挺挺地摔了一大跌,眼见北藏厚实的掌心朝她额首击过来,命将休矣——
一条细链由半空中窜坠而不,比北藏掌心更快的勾旋住棉絮般的娇躯,将她拉出杀气外,落入一堵怀抱中。
「师兄。」
「爷。」
「上官——爷。」
三人全都住了手,气喘如牛地望著突然现身的上官界。
「你、你来了。莘好你来了,否则的话,我——我这次必死无疑了。」软绵绵的身于瘫靠在他胸膛,惊惧地倚偎他,再度从鬼门关前绕一圈回来,她吓坏了。
气息一平顺,北藏立即趋前拱手一揖道。
「师兄,再次得罪,请见谅,不过此姝不除天下无法安恙,即便你不谅解,我都一样要诛杀她。」北藏道得直接,牛眼一瞪,摆明了不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