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冰语大声对白永康说:“你看,我好了。”
对面的他笑了,对她举起大拇指。
“他在恭喜你。”女医生说。
她知道。
然后他在她的视线中转身离开……
“永……”葛冰语出声想呼唤,但话到嘴边却说不起来。
“他去等你了,你应该知道他在哪里傻傻的等。”
葛冰语点点头,她知道,一直都知道。
但是在去之前,她要先解决一件事。
纱 纱 纱
“说吧!你要干什么?”在金旌鸣工作的咖啡厅里,金旌鸣有些不悦的瞧着突然来找他的妈妈。
“我有些话想跟你说。”葛冰语瞧着儿子,“有件事,无论你赞不赞成,我都要做。”
“既然都要做,干嘛多此一举跑来告诉我?”他没好气的说,心里已经有底他妈到底想要讲什么。
“我只是希望你知道,并且能够谅解。”
金旌鸣两手一摊,“好吧!祝你们幸福快乐。”
她的眼睛圆睁,“我什么都还没说。”
“除了那档事,还能有什么?虽然我很不喜欢这样的错乱关系,不过既然你们郎有情姊有意,我这个儿子还死命阻挡就不孝了。”撇撇嘴,他承认,“当然霂慈也劝过我很多次,每天念,念得我耳朵部长茧了。”
葛冰语微笑,伸手覆住儿子的手,“旌鸣,谢谢你。”
金旌鸣不大喜惯这样温情的妈妈,脸都红了,“你最近变得太温柔了,我还真觉得……怪不习惯的。”
她点头,再也下隐藏,再也不欺瞒自己,“因为,我遇见了天使。”
汐 汐 矽
葛冰语抬头,看着繁星满天,夜仍有些凉。
春天的脚步近了。
她抬脚踩上阶梯,一阶一阶的慢慢爬,想起初时与他相见,冷锋过境、大雨滂沱,无助的她躺在人行道上,只求死。如今不过数月,月光却变得柔情,一片光辉笼罩大地。
再抬头,她看见“死巷”的招牌仍如记忆中悬挂着,只是心情再也不同,那里头住着她的天使,为她堕落凡间的天使。
站在门外,心情无比紧张,咚咚咚跳个不停,葛冰语深吸一口气,伸手推开门。
嘎--
里面一室昏暗,人呢?
她悄步移进。她的天使在哪里?出去了?睡了?还是……回家了?
“你终于来了。”身后突然有双大手紧紧搂住她,“你让我等了好久好久。”她被他深深揉进怀里。
“恭喜!”众声大嚷,灯光乍亮,啪啪啪的掌声来自所有的客人,“老板,你终于等出头了。”
啊!难道永康把他们的情史讲给客人听?情况出乎她预料的热闹,害她脸红红到耳朵。
“这次我再也不放你走,你走进了我的‘死巷’,就再也出不去了。”白永康认真的说,像发誓一般。
“我……我原本就不打算出去。”葛冰语低首轻语。
“老板,恭喜恭喜!”
“老板亲老板娘一个,快呀!”小弟带头起哄。
白永康扳过她的身子,“老板娘,我可以一亲芳泽吗?”
呃……葛冰语头垂得更低,粉小声、粉小声的说!“我又没阻止你。”
又是一阵嘘声和掌声。
他温柔的抬起她的下巴,“你确定?我没逼你喔!”
“我都进来了,你还有什么好不确定的?”她娇嗔。
他没再多说什么,低下头吻住她的唇,把她变成他的人,两人紧紧相拥,今生今世再也不分开,管他们到底是什么姻亲关系。
啪!啪!啪!啪!
客人们热烈拍手。小弟还拿出预备了很久的礼炮分给客人一起拉。
“有情人终成眷属!”
砰!砰!砰!
尾声
“这是什么?”白家一家之长白汉疆颤抖的瞪着手上的那张纸,那是张照片,照片里是他断绝父子关系的长子白永康,和他的新娘幸福相拥的结婚照,“这个孽子,寄这个回来干什么?”他看得咬牙切齿。
白家么子白永达抽出信纸念,“爸,妈,我跟冰语在拉靳维加斯结婚了,很遗憾你们不能参加,所以寄了张照片给你们分享我们新婚的愉悦……”
“哇!”白母拿着手帕哇啦哇啦的哭了起来,“我们白家是造了什么孽?霂慈嫁了她的学生也就算了,现在大儿子竟然娶了亲家母,以后怎么办?到底是要叫她亲家母,还是叫媳妇?”
“真是家门不幸,气死我了!”白汉疆气得把照片撕得粉碎。
白永达看情况不对,赶紧把大哥的信折好,放进口袋,等他回到房间再拿出来好好读读,分享一下大哥跟“大嫂”的喜悦。
“这样叫我怎么对得起列祖列宗?”白母继续哭天抢地。
白汉疆则是忿忿不平的看着墙上那个“万世师表”的匾额,“我再也不准那个孽子当我补习班的老师。”
“爸,大哥已经辞职去开餐厅了。”白永达忍不住提醒。
真是出乎意料之外,喜爱生物的大哥竟偷偷学习如何做菜,还取得甲级厨师的执照。他有去“死巷”光顾一次,那里的气氛很特殊,餐点很好吃,还有令人愉快的老板、服务生和客人。
他有预感,大哥那家“死巷”的生意绝对会很好,够养得起大哥全家,更别说他那个“大嫂”也是非常厉害的人物。
呵呵!有这样的大哥大嫂,他有福了,吃穿不愁。
“永达!”白汉疆厉声叫他,“你绝对要给我规规矩炬的读书,正正常常的给我娶妻生子。”
未来的事很难讲耶!他搔搔头,还是敷衍一下好了。“爸,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很好,对了,永健呢?最近好像很少看到他。”白汉疆问,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白永达耸耸肩。他怎么知道?
“对喔!”白母瞬间警觉起来,“他应该不会出了什么事吧?还有,小英呢?也没见到她的人。”
门嘎啦打开,白永健垂头丧气的走了进来。“回来了。”
“你回来得正好,我有事要告诉你。”白汉疆抓住次子白永健的肩膀,“你绝对绝对不能像你大哥……”
“我要结婚了。”白永健突然说。
“什么?!”三人愕然大叫。
“对方是谁?”白永达首先反应。瞧二哥那要死的模样,根本不像新郎嘛!
“黑雪君,白雪的雪,君子的君。”
“雪君?名字还满好听的,不是我们的姻亲吧?”白母小心翼翼的问。
“不是。”
“那还奸、还好。”白母拍着胸脯。
但白汉疆连续被两个子女吓到了,难免怀疑次子的新娘或许也是个异数,“是个女的吧?”
白永健哀怨的看了父亲一眼,“是。”
哦!总算正常了。
“二嫂家是做什么的?”白永达粉好奇。
“老大。”
“她是长女。”白母这么认为。
白永健摇摇头,“应该说是多角化经营。”
“讲明白点!”白汉疆命令。
白永健很无奈的叹气,“保全、营建……”
嗯!还可以。
“讨债。”
什么?众人睁大眼睛。
“洗钱。”
“啥米?”白汉疆大吼,“这不是黑道吗?”
白永健悲哀的点点头,“可不是。”
“不准娶!”白母尖锐大叫。
“由不得我不娶。”
“为什么?”白永达问。
“因为……因为小英在他们手上,我若不娶,小英不是没命,就是变成‘男人’。”
“我的天!”白母头昏眼花,摇摇欲坠。他们白家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怎么子孙一个一个出问题?打破伦理与道德怎么比得上娶一个女流氓进门让人头痛?她命好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