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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页

 

  咏蝶脸色微变,他本能地挺起背脊,语气跟着生硬起来,“你找我有何目的?想找我麻烦?还是要我让位把关文勋还给你?”

  汪裕琴眼睛闪烁不定,看来这个伍咏蝶年纪虽轻,却不是泛泛之辈,瞧她一脸强硬的神情,还有那不卑不亢,字字清晰犀锐的谈吐,想要如愿以偿击溃她,恐怕得费点技巧了。

  咏蝶见她眼睛闪烁不定,一脸诡异阴沉的神情;立即晓得她是有备而来,而且来者不善。她不给她玩弄心机的机会,头一甩,冷冰冰的抢先说:“对不起,我肚子饿了,不管你找我的动机是什么,我都没有兴趣知道。”说完,她掉头准备离开。

  屈居下风的汪裕琴气得花容变色,“伍咏蝶,你少得意,你以为关文勋真心爱你?错了,他只是贪图你的家世背景,还有——同情你的际遇!”

  “同情?”咏蝶转过身来,目光如炬的盯着她,“他为什么要同情我?”

  汪裕琴眼底闪过一丝狡猾的光芒,她撇撇唇,冷笑道:“他这个人一向有个怪癖,喜欢同情弱小,或是残缺不全的动物,特别是喜欢收容一些缺腿断臂的阿猫阿狗,他喜欢扮演强壮的呵护着,他对你也是这种心态,他知道你缺乏母爱,家庭有问题,所以——” 

  “所以——心肠一软?把同情和爱情混为一谈?”咏蝶寒声打断她,面无表情,一双黑眸又亮又冷,像两颗嵌在苍穹里的钻石。

  “你知道就好,我只以过来人的身份提醒你,省得你被爱情的假相冲昏头,”她听见咏蝶的冷笑,不禁惊怒交集地瞪着她,“你笑什么?”

  “我笑你未免太落伍了,”咏蝶犀利的眼睛像两把利刃般刺向她,“跟我玩这一套挑拨离间、醋海生波的诡计不觉得幼稚吗?告诉你,本姑娘不是琼瑶笔下的那种弱不禁风,不食人间烟火的灰姑娘,跟我耍这一套把戏是没用的:论耍眼、玩花样你远不如本姑娘,本姑娘十六岁就懂得得制敌机先、攻心为上的法门,你不信的话,不妨可以找我继母求证!”

  “你!”汪裕琴气得脸都绿了,她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般狼狈又羞愤交加,她居然被一个黄毛丫头当街羞辱!!真是阴沟里翻船,她还来不及从这份呕心泣血的愤恨中恢复过来,伍咏蝶又给她一记笔捶!

  “不必觉得难堪,有道是人有失算,马有失蹄,你也不必气得咬牙切齿的。老实说,站在同样是女性的立场上,我很同情你,单恋的滋味的确不好受,可是——我真的爱莫能助,爱情是不能施舍的,对不对?”

  汪裕琴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她恶毒的紧盯着伍咏蝶哪张写着嘲谑的脸庞,恨不能刮下她满脸的得意和冷笑。“好!你厉害,你的确有张刻薄恶毒的舌头,你尽管逞口舌之快来打我这只落水狗。没有关系,反正——你也得意嚣张不了多久!等你发现自己只不过是一个被人家玩在掌心的棋子时,我怀疑你还能这么气焰嚣张,盛气凌人吗?”

  伍咏蝶闻言不能自己地打了个冷颤,一股寒意爬上心田,搅得她浑身不舒服。但,她不想让汪裕琴称心如意。她点点头,一脸淡漠的冷哼着:“谢谢你咬牙切齿的‘用心良苦’,虽然我知道你巴不得看我的笑话,但,我能谅解你酸葡萄的心理,毕竟——弃妇的角色是很难扮演的。虽然,你演得丝丝入扣,十分传神。”

  汪裕琴整个脸都扭曲了,“好,伍咏蝶!你神气十足,你尽管卖弄你那尖利恶毒的爪子,我看你和关文勋的蜜月期能维持多久?”她扭着嘴唇凄厉地哼着:“你以为关文勋是用情专一的多情种子?告诉你,他跟你老爸一样,深悉见风转舵的艺术,更是个一等一的投机分子!”

  咏蝶不耐的蹙起眉端,眼中也有怒焰,“你讲完了吗?我可以去吃饭了吗?”她的声音冷得像冰冻的霜块。

  “我是讲完了,希望不至于影响了你的胃口。”汪裕琴不怀好意的说,她知道她多少已经影响了伍咏蝶的情绪,尽管她聪明刁钻,故作轻松,但,她还是看出掩藏在冷硬外貌下那颗晃动不安的心。

  咏蝶下巴一昂,一对漂亮的眼珠子转了转,唇边绽开了一朵微笑,“谢谢你的关心,我一向乐观开朗,尤其是食欲,更是好得没话讲,你那点小玩意对我来说是小儿科,我不至于为此而破坏了我的美食口味。”她神闲气定地甩甩一头长发,“如果你没有别的更值钱的建议,我想去大快朵颐一顿,你有兴趣作陪吗?还是——”

  汪裕琴冷冷地笑了,“我知道你的用意,你不必虚伪的用这种方式点醒我。反正——我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卖不卖帐,悉听尊便!”说完,她扭扭织盈玲珑的腰身,踩着细碎的高跟鞋离开了。

  咏蝶注视她淹没在人群中的背影,一阵莫名的恐慌揪了她,她咬着唇,无助的靠在冰冷的石墙上,愉定守在附近,等待关文勋下课。

  她需要见他,需要他的温存细语来打破这份惴惴不安的恐惧感。 

  * * * *

  关文勋听见下课的铃声,揉揉酸痛的颈项,吁了一口气,收拾起教材,有技巧的避开蔡若琳等女学生热情吓人的纠缠。刚踏进教员办公室想喝口茶休息一下,他就碰上如鬼魅般甩脱不掉的郭人勇。

  他蹙紧眉峰,憋着气说,“你到底什么时候出国?”

  “干啥?我又没碍着你,你干嘛一副秀才遇见兵的德行?”郭人勇拉把椅子坐在他对面。

  “你知道,你比苍蝇还粘人,还让人闪躲不及?”

  “苍蝇?”郭人勇翻翻白眼,“我还索命阎王哩!你有更适当的形容词吗?”

  “没有,我只有七个字,请你离我远一点!”关文勋疲惫地靠在椅背上。

  “瞧你那副睡眠不足的样子,唉!这也难怪啦!又要赶论文,又要兼课,外带泡女学生,难免分身乏术,心力交瘁啦!”郭人勇懒洋洋的打趣道,一双贼兮兮的小眼睛简直比死鱼眼还让人憎恶。

  “说到重点了?”关文勋没好气地瞪着他,“我就知道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没办法啊!谁教我有个魅力四射的好学弟,我技不如人,又不能向我老爸抗议他的遗传因子,只好表现我的好风度,赶来向你拱手称臣!”

  “去你的!你这是那一国的好学长!!就会挖苦自己的学弟?把自己的快乐建筑在别人的难堪上!”

  “难堪?怎么会?如果是我,又有赢得高额赌注兼享艳遇,我宁愿让你消遣得无地自容,也不会眨一下眼睛的。”

  关文勋被他戏谑得窘困无比,只好微慢地站起来:“你喜欢卖弄唇舌捉弄人,你尽管弄好了,我有事恕不奉陪!”

  “干嘛?恼羞成怒了?”郭人勇拦住他,“开个玩笑都不行?赢得赌注的人应该有风度才对!” 

  “赌注?”关文勋一时反应不过来。

  “嘿!敢情你不想要了?那好,我省下来做旅费,不过,老弟,我实在佩服你,居然能把伍咏蝶那个小蛮女驯服,甚至对你言听计从,这可真是令我大开眼界,不得不佩服得五体投地。”

  关文勋抿着唇没有说话,表情是深思而复杂的。

  郭人勇讶异地张大肯,“干嘛?不好意思向我要赌注了?放心,老哥我虽然平时有点小器,但,看在你老弟那一套手腕高明、让人拍案叫绝的‘驯悍记’,我绝不赖帐,你尽管在福华饭店总统套房睡三天三夜,老哥我一定付帐,而且付得心服口服。”说着,他又忍不住露出促狭的笑容,浑然不觉关文勋出奇静默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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