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上帝保佑她是个允文允武的女蓝波,要不然,当人家的家庭教师还得提防母夜叉的攻击,这种苦命的差事还真是只有白痴才会干!」谭克勤掀起嘴角冷嘲热讽著。
贺之曛的五脏六腑都紧绞在一块儿了。
「小谭,你何苦说这些风凉话来让我难受呢?」他郁闷的说。
谭克勤大惊小怪的望著他,「原来你也会难受心疼啊!对不起,我以为你已经不在乎了,要不然,你也不会放心得把一颗不定时的炸弹摆进宁静山庄,让一干老弱妇孺当炮灰,把宁静山庄搅成咆哮山庄!」
贺之曛心中的痛楚更深了,「我——我会尽快赶回来的!」
谭克勤点点头,「OK!我会随时向你报告战况的,希望那时候宁静山——不是,是咆哮山庄!还没有被夷成平地!」
贺之曛的脸抽搐了。
谭克勤见状亦适时的息鼓收兵,「好了,我不再饶舌刺激你了,你那张皱巴巴的脸最好赶快恢复原状。否则,我敢保证,香港和新加坡的行程,你一定是锻羽而归,无功而返的!」
贺之曛阴沉沉的死瞪著他,「小谭,我真的很想缝住你的嘴巴,然後把你调去打扫厕所!」他一字一句的慢声说。
谭克勤却笑了,笑得皮皮的,又带著几分滑头,「我呀,求之不得,等你回来就颁布人事命令吧!我随时等著接招!」他拱拱手,摆出了江湖儿女的架势。然後,他在贺之曛那双严厉逼人的目光穿刺下,闲散自若的打开了门,「好,我不浪费宝贵的体力来招架你了,我回我的办公室养精蓄锐去也,晚上——又有一场硬仗要打了,唉!」他长吁短叹地摇著头,「谁教我爱现,喜欢逞英雄,为朋友两肋插刀呢?」这下不死也得重伤了!唉!」他的唉声随著关门声,消失在门扉的另一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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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顺美一住进宁静山庄,就扮演著一个粗鲁无理又盛气凌人的恶客角色,弄得宁静山庄每天乌烟瘴气,鸡犬不宁。
她似乎看任何人、任何事都不顺眼,常常制造事端!藉机挑衅。
她挑剔阿珠做的饭菜不够精致美味,又嫌她做事笨手笨脚,不懂得伺候她这名娇嫩尊贵的贵客,几度出口恫哧说要开除她!
对於裴斯雨这位娉婷动人、气质温婉出尘的家庭教师,她更是千般为难,时时出言挑衅,蓄意找她的碴,出她的糗!
尤其是看贺宇庭对她那言听计从、臣服崇拜的神情,她更是又妒又火,没事就拿贺宇庭开刀,乘机给裴斯雨难看。
当她知道贺之曛出国洽商之後,她就像吃了一颗定心丸似的,表现得更嚣张跋扈,蛮横粗俗。
她对所有的人颐指气使,冷言暴语,把自己变态的快乐建筑在别人不断隐忍的痛苦上。
对於这个穷凶恶极、宛如巫婆现身的女人,贺宇庭早就看不顺眼,几次想出言顶撞,却都被裴斯雨适时阻拦了。
对於申顺美这个霸道乖张的恶客,裴斯雨一直采取逆来顺受、息事宁人的态度。
但,这天晚上,她却忍不住了!当她看见申顺美拿著汤匙丢向阿珠时,她发现自己的怒火已经冲过了忍耐的堤防。
「死阿珠!你煮的是哪一国的啰宋场啊?这麽淡、这么清,你当我是在喝白开水吗?」申顺美噼哩啪啦的扯著嗓门骂道,并光火的抓起手边的汤匙,扔向了一脸委屈又闪躲不及的阿珠。
玻璃汤匙撞上了阿珠的额角,然後跌碎了一地。
裴斯雨放下筷子,望著阿珠冒著鲜血的额头,她激动得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了。
「你怎么可以这样粗鲁野蛮?你虽然贵为上宾,但,你并没有权利在这里耀武扬威,随意拿东西砸人!」她双颊烧红,气愤填膺的大声说。
「哟嗬!你这个家庭教师好大的威风,竟敢对我大呼大叫的?」申顺美泼辣的指著她,「不要说阿珠只是一名微不足道的下人,就连你——老娘看不顺眼.也一样拿东西砸,看你又能把我这个上宾怎麽样?」说著,她火速拿起另一根汤匙!准备扔向惊怒交集的裴斯雨。
「不准你这个老巫婆欺侮裴老师!」贺宇庭立刻眼明手快的往她腰部冲了过去。
申顺美一时不防,竟一屁股摔倒在地。
气急败坏的她立刻爬起来.劈手就赏了贺宇庭一个清脆的大耳光。「你这个吃里扒外、有眼无珠的小王八蛋,你敢顶撞我!骂老娘是老巫婆!」
贺宇庭捂著火辣辣的面颊,浑然无畏的挺直身躯,大声的顶了回去,「你本来就是老巫婆,一个又丑又凶又惹人厌又不要脸的老巫婆!」
申顺美气炸了,她气唬唬的伸手捏住贺宇庭的耳垂,咬牙切齿的粗声骂道:「你这个小王八羔子敢跟我顶嘴,老娘今天不发发威,修理修理你这个没良心的小混蛋,你是不知道什么叫皮痒欠揍!」她粗暴的抓起贺宇庭的衣领,扬起手正准备掴他几耳光时,裴斯雨立刻扑了过来,拦在他们之间,抓住了申顺美的手腕。
「你不能打他,你没有权利打他!」她颤声的嚷道,觉得既生气又难过又无助。
申顺美撒泼的瞪著裴斯雨,重重的甩开她的手,「我不可以?」她的眉毛挑得高高的。「你知不知道这个小挥球跟我的关系?」她讥诮的咬牙说。
裴斯雨的心脏紧缩了。「你┅┅你不是他的表姑吗?」
「表姑?」申顺美讥刺的冷笑了,「没有我这个表姑,他这个小王八蛋还不知道躺在阴曹地府里,要等民国几年才能出世呢!」
裴斯雨脸色灰白了,她不能置信的张大了眼睛,「你是┅┅」
申顺美骄蛮的甩甩头,「没错,我是这个小王八蛋的亲生母亲!」
「不!你不是!你不是!」贺宇庭拚命摇著头,一叠连声的嚷著,「你是巫婆,你是魔鬼,你是妖精!你不是我亲妈妈,你不是!」
申顺美听了立刻暴跳如雷,「啪!」的一声,又飞快的掌了贺宇庭一耳光,「你这个无法无天的小王八蛋,你敢骂老娘,老娘索性打死你这个嘴巴不乾净、不安分的小浑球!」
裴斯雨又惊又怒,立刻像老鹰护小鸡似的挡在贺宇庭的面前。
「即使你真是他的母亲,你也不能这样毫无理性的打他┅┅」她愁苦而焦灼的嚷著。
被裴斯雨拉到身後的贺宇庭又激动的尖叫著,「她不是我妈妈,她不是!她是巫婆,是一个可恶又可怕的巫婆!」
申顺美火冒三丈,她抓狂的抽出腰上的皮带,朝贺宇庭的方位狠狠的挥了出去,而裴斯雨为了保护贺宇庭,更是首当其冲的挨了好几鞭,但!她都容忍著,像挡箭牌一般拚命护著贺宇庭。
阿珠看不过去,也赶来帮忙,想尽办法要夺下申顺美手中的皮带,却也因此惨遭池鱼之殃,成为申顺美怒火鞭笞下的砧肉板子。
就在这混乱紧张而鸡飞狗跳的一刻,门口传来了贺之曛的一声暴喝.「申顺美!你敢在我家撒泼!」然後,他就像一尊被激怒的雄狮,火速夺下了申顺美手中的皮带,他寒光迸射的扬扬那根皮带,逼近她厉声问道:「你要不要也尝尝看被皮带鞭打的滋味?」
申顺美瑟缩了一下,但随即她又转守为攻的抬起了巴,伸出她的利爪,「你敢?我就立刻跟你打官司争取贺宇庭的监护权!」她亮出她的王牌恫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