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撼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半句话也不说就转身大步走开。
“站住!”陆明昌气疯了的大吼。
“我劝你不要惹他,他现在的心情很不好。”贺东不道什么时候已站在他们的身后,平静地说着。
“不要惹他?!”陆明昌瞪着他,象见到怪物一样“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是你们的老板!”
“已经不是了。”贺东微微一笑,表情居然有些怜悯。“从刚刚开始就不是了。”
“什么话?你知不知道我可以告你们!”
“我会和你打官司打到你输为止。”贺东仍毫不以为忤地笑着,说的话和表情完全是两回事。他朝水平颔首为礼之后潇洒地退了出去,竟看不出他有半点怒气的样子。
“反了!反了!”陆明昌气得鬼叫:“我要告你们!我一定要告你们!”
水平惭愧地垂下眼,为自己居然有种蛮不讲理的父扁对他们感到抱歉。
“真是气死我了!”陆明昌见他们已经走远了,一肚子的气全岛在女儿身上,“你到底在搞什么东西?先是和一个小偷在一起——”他恍然大悟的嚷了起来:“就是她!今天来偷东西的就是她对不对?你居然串通外人来偷自己的老子!”
水平忍不住叫了起来:“你少冤枉我!怎么不说是你自己太过分了?为了赚钱不择手段!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害了很多人!”
“你——”他气绿了脸。“你跟我回去!等会儿我再好好教训你!”
“我不要!”水平焦急的嚷着:“都是你害锜齐受伤了!我要去看她!”
“你试试看!除非我死了!”陆明昌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前用力抓住她的手。“跟我走!”
水平急得落下泪来,却又无地挣脱她父亲,只好任由他拖着离开。可是她知道。如果她不想办法逃跑,亲眼着到锜齐安然无羔的话,这辈子她都不会原谅他的。
宗撼以不要命的速度开着车,脸上的表情可怕极了!他的脑海里不停的想着她跳出窗子的那一幕——
他这一生从来没有那么害怕过!在那一瞬间,如果不是他及时看到她抓住了绳子,那么他会跟着她跳下去!
光是想到这一点他就觉得不寒而粟!
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她不相信他对她所付出的感情!可怕的是她对他的不信任!
她居然会以为他在知道了所有的一切之后,会让她冒着永远失运家人的危险,而去固守他所谓的职业道德吗?
她居然宁可不顾一切往外跳!她居然敢冒着生命危险往外跳!
如果她没握住绳子呢?
如果——
那么多的如果让他不由得捏了把冷汗,几乎没有再想下去的勇气。
他将车子停在椅齐的家门口,那里没人,屋里的灯也没亮,可见她们根本没有回来。
锜齐一定不会到医院去的,那她带着伤能到哪里去?
“宗撼!”贺东的车子从后面追了上来。“老将!”
他立刻调转车头,速度之快让贺东吓白了脸!
“你想当特技演员啊!”他摇摇头跟了上去,却发现一向稳定的宗撼这次开起车来毫无章法可言;若不是深夜车子少,他只怕早已撞成一堆破铜烂铁了,而原本二十分钟的路程他只开了不到十分钟就到了。
贺东佩服地望着他如神风特攻队一样,冲进老将那栋优美的房子里。
希望那房子的梁柱够牢固;宗撼现在连战车都不怕了!
老将忧心地坐在她的床畔,“她现在怎么样了?要不要紧?有没有脑震荡?”
“还不知道,要等她醒过来才清楚。”她细心地替她包扎着。“你不要坐在这里吵闹,出去端杯温开水来好不好?”她不耐烦地赶他走;他已经问她十几次了,象得了健忘症一样,“每隔几分钟就要问一次相同的问题。”
“国恩,你去倒水。”
隋国恩坐在锜齐的身畔,一动也不动地注视着她的脸,对他的话恍若未闻。
“老头儿!”
“好!好!!!我去就是了!”老将十分不放心的再看着锜齐的脸,深怕只要他一出去她就会骤然消失似的。
等他出出之后,她才终于叹口气,仔细地注视着锜齐苍白得几乎没有血色的面孔,忧虑浮现在她的脸上。“怎么还不醒过来?”
“将夫人——”国恩急得几乎要落下泪来。“锜齐是不是很严重?”
“没有!”她连忙安慰她,微笑着握住她的手。“你不要担心,她只是头部受伤暂时昏迷而已,我想她很快会醒过来的;或许她是太累了也说不定。”
“都是我不好——”国恩摇摇头自责的垂下眼。“如果我不让她去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傻孩子!锜齐的个性我们都知道,她决定的事是谁也改变不了的,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可是——”
“水来了!”老将急急忙忙的奔了进来。“她醒了没有?”
“你小声一点好吗?”将夫人瞪着她的丈夫。“这里有病人。”
老将不理会她,迢自走到锜齐的面前,见他仍然没有醒来的迹象,不由得蹙起眉头,“怎么还没醒?你行不行啊!我看她要是再不醒,我就要送她去医院了,这样下去很危险的!”
“再等一等,如果等一下她还是没醒的话再做打算。”
“老将!”外面突然传来一声怒吼。
他们全都吓了一大跳,那声音大得象打雷!
“槽了!”老将哭丧着脸,“来寻仇的!”
“是宗撼!”国恩跳了起来,怒气正蓄势待发,“我去找他算帐!”
“算帐?小姐啊!你是贼他是抓贼的,你去找他算什么帐?”
“我不管!他口口声声说爱锜齐,结果你看看!”国恩指着躺在床上的锜齐,“这就是他爱她的方法吗?”她越说越气,索性冲了出去一边叫骂着:“宗撼!你还有脸来!”
老将拦不住,只有喃喃自语,“那好,等你们两败俱伤再说——”
“老将!”他的爱妻不客气地瞪着她。“亏你还是他们的长辈!”
“好嘛!”他委屈的垂下头。“我现在去送死可以了吧?”
将夫人又好气又好笑的摇头叹息,注视着他无限委屈的走出去。
“宗撼!”隋国恩怒气冲天地冲到他的面前。“你居然还敢出现?锜齐——”
“她现在怎么样了?”他抓住她的手,力气之大几乎将她的手骨捏碎。“她现在在哪里?”
“你还关心她吗?”国恩强忍着痛楚,咬牙切齿的瞪着他。“如果不是,她会那么不要命的往外跳?如果不是你,她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她怒视着他,“是你把她弄成这个样子的!你居然还敢问我?”
“国恩!”贺东追了进来,“不要说了。”他把她的手自他的掌握之中解救出来。“锜齐呢?”
国恩仍不甘示弱地瞪着宗撼。
宗撼用力拨开她往里面跑。“锜齐!锜齐!”
“你不要冲动!”老将连忙冲出来劝着:“她还没醒,我们正在照顾她!”
“她现在怎么样了?为什么不送医院?她跌得很重,有没有脑震荡?”他连珠炮似的问着。根本不给老将机会回答。人已经冲进屋里去了!
“宗撼!”国恩仍余怒未消的想追上去。
“国恩!”贺东连忙拉住她;“你不要去了,你看不出来他已经快疯了吗?这一路上我郁快被他吓出心脏病来了。你现在不让他去见她,他会杀了你的!”
她这才停下来,但表情却仍是不怎么甘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