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才拖到现在啊!今天是星期天不上课嘛,要不要出去走走?」
「当然好啊!我正愁闷得慌呢!」
「上来吧,」他拍拍脚踏车的后座:「带妳去逛花园。」
「没问题!」
※※※
「我不准你去!」司马芊芊坚决地挡着门,不让他出去:「我不会让你去找她的!」
「妳真的认为妳挡得住我?」钟浪轻轻地这样说道。
「别去……」她痛楚地垂下头,落下泪来:「算我求你别去!」
「司马……不要这样。」
「我不让你去!」司马芊芊哭得心都碎了。「为什么你一定要去?为什么?难道我对你的感情真的这么不值得你一顾?我这样对你,为什么你一点也不感动?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别再问为什么了。」钟浪几乎心力交瘁地坐下来:「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我对妳的感情不一样!这一辈子我都会感激妳这样照顾我,但是那不是爱──我真的没办法爱妳!」
「钟浪!」司马芊芊哭泣着嘶吼:「你冷血!你这个冷血的混帐!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怎么可以!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司马!」
「别碰我!」挥开他伸出来的手,她痛不欲生地吼道:「你去啊!只要你今天敢走出这个门,我就死给你看!」
「妳──」钟浪一窒。
「你不信?」司马芊芊又哭又笑地看着地:「你去啊!试试看啊!你看我敢不敢!」
「妳……」钟浪气得发抖。天啊!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妳这是威胁我?」
「威胁?我敢威胁你吗?」她惨然一笑:「我够资格威胁你吗?」她摇摇头,表情坚决:「不!我说的是事实!」她抬起一双哭得红肿的泪眼:「只要你今天走出去,我就死给你看!」
他凝视着她,粗嘎着嗓子低声咆哮:「妳别再这样闹下去了!」
「信不信由你!」
「妳──」钟浪终于忍不住跳起来狂吼道:「妳到底要我怎么样?去死?多少女人跟我说过这种话!妳知道我最恨女人跟我来这套!为什么连妳也这样?妳一定要弄得把我对妳仅剩的感情也摧毁殆尽妳才甘心是不是?是不是一定要这样妳才高兴!?」
「你怎么会这么自私?」司马芊芊惨惨地说道,那声音低得几乎听不到:「为什么你一直都这么自私?你只看到你自己的爱、自己的感情,我的呢?我的就不是爱、不是感情?瞎子都看得出来我对你的感情,为什么你偏偏要这样对我?」她抬起一双绝望的眼:「为什么对我这么冷血?」
「司马!」钟浪用力抓住她的双肩摇撼:「妳醒一醒!我求妳醒一醒好不好?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为什么为什么?妳不断地问我为什么,感情有为什么吗?妳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为什么我们之间一定要弄成这个样子?我也有无数个为什么没有答案!妳明知道我不可能爱妳,为什么妳还是执迷不悟?」
「因为我已经无法回头了。」司马芊芊哭笑着这样回答,她悲伤地看着他:「你不懂吗?因为我已经无法回头了。」
钟浪放开她的肩,他无言地退到门口:「这句话也正是我要对妳说的,我也无法回头了。」
「钟浪──」
他停下脚步。
司马芊芊倚在门口低低地:「可不可以抱我一下?」
他没有回头。
司马芊芊环住自己寒冷的躯体。
终究他还是走了。
她惨惨地落下泪来──终究这放手一搏,还是输了。
她还是输了……
※※※
拿着韩似水所留下来的钥匙打开唐书瀚的家门,还没踏进门,立刻被那里面充斥着的酒气给吓到!
那简直就像个酒窖一样!
「天啊!」陈媜叹口气,摇摇头:「就算你打算把自己醉死也不能这个样子吧?」
唐书瀚一手拿着酒瓶,另一手夹着烟坐在沙发上,一句话都没回答,她关上门无言地把窗帘拉开,他立刻闭上眼睛粗嘎地:「关上它!」
「要关你自己去关,不过我很怀疑你现在还记不记得怎么样走路。」
「不要测试我的耐心!」
陈媜笑着立在阳台门口:「你看我像是来测试你的耐心的吗?如果不是似水要我来看看你,我才懒得过来!不打开窗帘,我怎么看得到你的样子?」
「她要妳来看我?呵!」唐书瀚讥诮地:「她现在还记得有我这个人吗?怎么现在不是正和钟浪那个牛郎双宿双飞吗?」
「唐书瀚,我只知道你失恋了,没想到你根本是走火入魔了。」陈媜可怜地看着他:「这么荒谬的事你也想得出来?你真的是无可救药了你!」
「我说错了吗?」他冷笑着又灌了一口酒:「如果不是为了那个牛郎,她怎么会离开我?女人不都是这个样子的吗?」
「我懒得理你!」陈媜一把火上来,转身便走。
「等一下!」他立刻拉住她。「我说错了吗?妳是她最好的朋友,妳当然会替她遮掩!既然敢做,为什么不敢承认!?」
陈媜甩开他的手,反手给了他一巴掌!
唐书瀚愣了一下!
陈媜冷冷一笑:「不能打吗?你根本就是欠揍!我真高兴似水没嫁给你这种混蛋!要不然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唐书瀚扔下酒瓶,毫不犹豫地一把抓住她往自己的身上拖!
「唐书瀚!」
他狠狠地抱住她,吻住她的唇!
陈媜大惊失色,死命挣扎──无奈他的力气太大,根本无法挣脱!
唐书瀚吻够了才将她用力一放!
陈媜跌坐在地上气得发抖,立刻跳起来又是赏他一巴掌!
「妳打啊!」他阴冷地笑笑:「一巴掌就是一个吻,再多打几下我们就可以上床了。」
「你变态!」陈媜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唐书瀚那邪气的样子说明了他是说得到做得到!
「为什么不说妳已经期待很久了?嗯?不是吗?说什么是似水要妳来看我的?其实是妳自己想来的是不是?」
「我真是看错你了。」陈媜难过地笑了笑:「没想到我陈媜也会有看错人的一天!我以为你只是失恋,没想到只不过是这样一个小小的打击就把你整个天地都颠倒过来了!原来你唐书瀚也不过如此──」
他什么话也没说,可是那双充血的眼睛笔直地盯着她看,眼里的恨意几乎叫人不寒而栗!
「被我说中了?」陈媜起身,冷冷地微笑:「什么爱?你懂什么叫爱?说穿了不过就是自尊心作祟!你无法忍受自己是被另一个比你差的男人打败、无法忍受自己被打败!借口!懦夫!」
「妳别以为我不敢。」他低低地说着。
「你当然敢!」陈媜仍是一抹冷笑:「继续啊!继续摧残你自己、安慰你自怨自艾的自尊吧!我奇怪你为什么不干脆从这里跳下去算了。」
「陈媜!」
「住口是不是?」陈媜走到他的面前冷笑着看着他,那双纤纤玉手用力抓住他的脸,逼他看着她的眼睛:「承认吧!愈早承认对你愈好!」
「妳──」唐书瀚摔开她的手,用力抓住她的头发。
「来啊!看看是谁死得早!」陈媜毫不畏惧地瞪着他。
「滚!滚出去──」他猛力松开手。
陈媜把头发一甩:「我本来也没打算留下来。」她冷冷地再看他一眼:「要死的时候用不着通知我了。」
那支酒瓶笔直扔向门,而陈媜已经大笑着走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