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锦绣摇头想到慕容尘与雪凝格格那似有若无的情愫,他不会真对格格动了情吧为 她担心的想,假如真是如此,金锦绣不敢去想像会发生怎样的事端来。
在金锦绣帮雪凝上完药后,慕容尘便守在雪凝身边,眼看着煎好的药逐渐变凉,雪凝却没有转醒的迹象,他本想拆开她的牙让她喝下,可是她一直不肯合作,他无计可施的盯着她看,看了许久,他下定决心,责无旁贷的拿起药含在口中,扶着雪凝喂她喝下,她不能死!绝对不能!
假如她死了,他们要如何救出前兵部尚书?要如何确定庆亲王不会蠢动?她是他们手中的王牌,他们不能失去她。
慕容尘不断的在心中说服自己留下雪凝的用处,为了种种的好处,他势必要保住雪凝的小命。
他冷着脸,大手却温柔无限的为雪凝拭去唇边的药汁。
“师兄,我听人说雪凝格格受了伤,所以过来看看她。”
薄秋轻巧的走到慕容尘身边,在见到雪凝的脸时,她惊呼一声,强忍着胃部涌上的阵阵呕意,那是张十分可怕的脸,除了红肿外还夹带着青紫,教人看了忍不住要退避三舍。
“很可怕吗?”薄秋欲呕的声音引起了慕容尘的注意,?何他不觉得恶心?只感到心疼?难道真如金锦绣所言,他的心动摇了?不!不是!他的心一直是悬系在薄秋身上 ,他不会对雪凝动心的。
“嗯!”薄秋轻轻颔首,“幸好神医说她的伤势会好转,否则将来如何出去见人? ”她想到最现实的问题,若雪凝的伤好不了,那出门后路人不纷纷走避才怪。
慕容尘不搭腔,仍旧静静的望着雪凝,原先躺得十分安稳的雪凝突然不安的翻覆着 ,慕容尘连忙按住她的身子不让她蠢动。
“不!放开我!走开!走开!”睡梦中的雪凝轻声说出她的惧怕。
薄秋好奇的望着师兄与雪凝。
“雪凝,冷静点。”慕容尘以他沉稳的声音安慰着她。
“不!滚开!我讨厌你们,不要靠近我,阿玛!阿玛!快来救我!我不要待在这儿 ,好可怕!好可怕!满天的耗子、蟑螂在跑、在飞。”被按住的雪凝更加不安狂乱的嘶叫着。
“没有耗子,放心,不会有耗子再来骚扰你。”看着雪凝的慌乱,他的语气跟着慌了,究竟他要怎么做,才能救雪凝逃离梦魇?
“啊!啊!不要咬我!不要吃我!阿玛!救我!”雪凝愈叫愈是凄厉。
听着她的惊叫,慕容尘痛苦的闭上眼,他已可以想见昨夜她有多害怕,莫怪她昨夜会怕得大叫要人救她,可是没人理会她的求救声,她一定是非常无助,慕容尘紧紧的拥她入怀,想化解她心中的不安。
“走开!不要欺负我!不要!”昏迷中的雪凝用力的推开慕容尘的胸膛,梦中她只见一群耗子包围住她,想逼死她。
“雪凝!醒醒!醒醒!”不忍雪凝在睡梦中担心受怕,慕容尘摇着雪凝,想让她醒来。
“啊!”突地,雪凝坐起身尖声大叫,她双眼是睁开了,但眼前所见不是干净的厢房,而是满天的耗子、虫子在她眼前飞舞,它们就要飞过来吃她了,她害怕万分的闭上眼不敢再看。
慕容尘心一惊,顾不得薄秋在房内,拥着雪凝贴上她的唇,吻住她满腔的惧怕。
薄秋惊讶的张大嘴,这人会是她的师兄?师兄的个性向来内敛,怎可能会在她面前亲吻雪凝格格?
闻声而来的金锦绣站在门口呆愣的注视着这一幕。
慕容尘吻去了雪凝心中的畏惧,冰寒的心渐感温暖,耗子与虫子飞离她的梦,慢慢的睁开了双眼,看见了正与她吻得难分难舍的慕容尘,昨天一幕幕的情景快速的在她眼前掠过,她冷静的推开慕容尘,以清晰无比的声音对慕容尘说:“慕容尘,我恨你!”
慕容尘怔怔的看着她眼中的恨意,他已数不清这是她第几回说恨他了,他的心狠狠的揪痛着,他确定这回她是认真的,诚如她所言,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他对她的所作所 ?。是他把她关进茅屋的,是他害她惧怕的过了漫长的一夜,是他害她吃尽了苦头,是他害她有家归不得,是他……雪凝傲然的推开他,吃力的走下床。
“你要上哪儿?”慕容尘抓住她柔弱的身子问。
“回小茅屋,那是你的希望,不是吗?”雪凝挑着眉道。
“不!你不用回去了,你就待在这儿吧。”慕容尘困难的说,他多想抹去雪凝眼中深沉的痛。
“不用了!我不过是个小小的囚犯,不需住好地方,小茅屋才适合我的身份,不是吗?”生病中的雪凝气势仍不减,她觉得头重脚轻,像快站不住脚,但她不愿示弱,她 说过就算是死了,也要死得像个格格。
“够了!现在我要你待在这儿,你就乖乖的待着。”看着她摇摇晃晃的身子,慕容尘拦腰抱着她到床上。
“放开我!慕容尘!”她抵死不从的想挣扎,但力气不如人,被慕容尘轻轻的安置在床上。
“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你离开房间半步。”慕容尘站在旁边俯视命令着。
雪凝一怒,张嘴准备再咬慕容尘,最好是咬下一块肉来,让他气得跳脚,把她扔回 茅屋,她不需要慕容尘的同情,昨夜等不到人来救她,她已下定决心要死在小茅屋中 ,成为耗子的腹中物。
“咬吧!若能让你好过点。”慕容尘看着她利齿咬上他的大腿,如果他的痛能减轻 雪凝的惧怕,他愿意承受雪凝带给他的痛。
雪凝闻言忿忿的松开他的大腿,她不让他称心如意,他要让她咬,她偏不!所以把满腔的恨意发泄在自个儿的下唇瓣上头,闭上眼紧紧的咬着下唇瓣,很疼!但疼痛可使恨意常驻心头,她可以忍受的,她用力到温热的鲜血缓缓沿着嘴角流出都固执得不肯放松。
“停住!”慕容尘紧张的想拆开她的利齿,不让她再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来。
他的蛮力弄痛了雪凝的唇,睁开圆亮的大眼瞪着慕容尘不语。
慕容尘为她拭去唇边的血渍,“为何要伤害自己?”
“哈!你们不是最爱伤害我?这回我自己伤害我自己,你们应该很得意,去庆祝啊 !”她用力的打掉慕容尘的手,整个人显得有些歇斯底里。
慕容尘心疼的紧紧拥她入怀,似想把她揉入怀中,他逼疯她了吗?!不!千万不要 ,他宁愿她打他、骂他、诅咒他,也不愿她伤害自己。
被拥住的雪凝面无表情,她的心似飘向远方,飞得好远、好远。
金锦绣胆颤心惊的看着这一幕,老天爷!他们造了什么孽,竟把一名花样年华的少女逼得快疯了。
薄秋沉静的看着相拥的两人,师兄他真的动情了,他把心给了雪凝格格,难道师兄不知道这是不对的吗?他们两个不可能在一起,不会有结果的,更何况此刻的雪凝格格心中只有恨,没有爱,师兄他注定要心碎。
“雪凝格格,来,快喝下药,风寒才 会好。”金锦绣同情雪凝的遭遇,好言相劝着她喝下药汁,那药可是慕容尘专程为她熬 的,不喝的话会辜负慕容尘的。
“拿走。”雪凝不太有精神的推开金锦绣,雪凝记得她,她曾掌掴过自己,因此对金锦绣雪凝仍存有戒心,对于一个憎恨入骨的人,雪凝不敢奢求金锦绣会于一夜间性子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