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瞧见袁红绡的手高高抬起,心为之紧张,深怕她要在四下无人时伤害沛儿,随手摘下身畔的树叶准备随时动手救儿子。
是曲姥姥伸手阻止他,要他别冲动行事,静观其变。在见到袁红绡不知为何缩回手,儿子的危机暂且觡除时,他依然不敢放松,认定袁红绡既已萌生杀机,第一次没动手,并不代表没第二次,他戒慎以待,双眼丝毫不敢移开平分。
等地第二次抬手时,他手中的树叶已射出,直取她性命,曲姥姥却中途打掉飞叶,救回袁红绡一命,他纳闷曲姥姥为何出手救她,莫非不管沛儿生死,却见曲姥姥朝他使眼色,随着曲姥姥的日光,他看见袁红绡温柔的拍着沛儿的背安慰。
他的心霎时如擂鼓击动,百感交集,说不出感受,只知他的心为此释出一道热流,流贯全身,打通四肢百骸,唤醒最深沉的灵魂。
曲姥姥含笑,没忽略段逸轩心中的激荡,袁红绡是冷漠了些,但当她不自觉的释放出独特的温柔时,连冰人都会溶化,有颗寒冰制成的心在她不知不觉中已为她溃决一角,若她肯努力,假以时日,整颗寒冰会为她而变得暖呼呼的,虽然过程会艰苦些,但成果是甜美的,曲姥姥衷心期待着袁红绡与段逸轩的摰情狂爱,铁定精釆。
烛影摇曳,袁红绡秀发披两肩,掌心因紧张而盗着冷汗,炙热的空气无法温暖冰凉的四肢,令夜她即将蜕变为女人。
之后事情是否能如她所料走下去,她没绝对保握,她的心甚至动摇了,萌生退意,如果事后段逸轩仍执意不放她走呢?如果她沦陷情海舍不得走呢?太多、太多的如果击垮她的信心,世间有太多变量不是她只手所能控制的。
真的要那样做吗?这个问题她问过自己无数次,不论沐浴或是用膳,连梳发时她鄱在问。
她会后悔吗?地想后悔吗?不!她用力的摇头,贞操不过是世人加诸在女人身上的束缚,她可以无惧世人看她的异样目光,最重要的是对得起自己,她想离开!想脱离段
段逸轩的掌控,那么她势必要有所付出,而她所付出的便是她的贞操,更甚者若处理不好,她会赔上一颗心。
右手不安的抓住衣襟似想箝制住一颗芳心,鲜红欲滴的朱唇颤了颤。
不会的!她斥责脑海中愚蠢的想法,段逸轩凭哪点让她献出芳心?既不温柔,与善良二字更是绝缘,一无可取啊!
易幻生比段逸轩要好上太多了,干笑几声,她如此安抚自己。
眼角瞟见搁在桌上的酒,她执起酒杯饮尽,增加勇气。
待会儿,段逸轩便会过来帮她换肩上的药,一如过去数日,受了伤后,她仍是见不得人的囚犯,住在偏僻的客房算是段逸轩给予的恩赐,至少他没赶她去睡地牢,该心满意足了。
趴在桌上,一杯接一杯,没多久斗大一壶酒便被她饮尽。严格说来,这酒不难喝,香得诱人,人口甘甜,丝毫不见苦涩、庥辣,莫怪乎素来不善饮酒的地会饮尽一壶,但她的头脑仍清明运作着,没忘待会儿的诱惑。
段逸轩以鬼魅都自叹不如的步伐无声无息出现在她房内,手里拿着药瓶与布条。
“你喝酒了。”他面无表情地陈述。室内飘着淡雅的梅花香,上好的梅花酿被她糟踏了。
“是啊!这酒挺好喝的。”袁红绡捂着唇打个酒嗝,眉梢眼角无不含笑,青葱玉指动人的梳过滑溜的秀发。
“过来敷药。”美好的风情呈现眼前,段逸轩视而不见,平板的声音显现他末受诱惑。
袁红绡轻笑声,莲步轻移顺从的步至床榻边,褪下单衣,露出褢头红色的小肚兜,雪白的肌肤经烛光照抚后蒙上一层光晕,似有若无的散发光彩。
段逸轩解下昨夜为她系上的布条,检挸伤口愈合的情形。
“你为何要亲自为我上药?大可把这工作交代给下人不是吗?”突地,袁红绡凝脂般的臂膀圈住段逸轩的颈项,吐气带有梅花酦的芳香,阵阵醉人。
“在我还要你之前,你的肌肤是不可轻易示人的。”他唇边扬着阴邪的笑容,大掌挑逗的在她的伤口四周画圆。
她的主动让他十分讶异,纳闷着她究竟在打什么主意,但是既然地想玩火,他便义不容辞陪她,管它是上刀山下油锅,总之遭殃的人不会是他。
“原来你是名副其实的醋坛子,说出去恐怕没人会相信。”袁红绡嘴角挂着动人的笑靥,不甘示弱地倾身轻啃他的颈子,温热的舌与贝齿痴恋的缠上他的颈项,小手带着热力探人他的衣襟内。
喝过梅花酿,她全身泛热,放胆当个狐狸精诱惑他,但她晓得她的脑子正清明运作,并没醉得失了理性。
柔若无骨的心手画过他的胸膛,生嫩的挑逗技巧与熟练的女人比较起来是满可笑,可是段逸轩动心了,深深沉醉在她编织的密网当中。
上药一事被两人拋诸脑后,熟练的双掌推落地覆身的罩衣,紧搂着她让两副躯体密贴,反被动为主动,俯身侵袭娇贵的牡丹花。
激情的热力充斥在两人的呼吸、喘息间,不知何时两人已全身赤裸,缠倒在床榻上,投入渴望已久的欢爱中。
他们相互热切的膜拜对方的身躯,探索对方的灵魂,此役段逸轩以经验与熟练度占上风,而满腹算计的袁红绡惨败他身下,忘光先前预设的计谋,娇喘连连。本该是撒网捕鱼的渔夫却因网儿不够细密,有了漏洞,让大鱼反过来箝住渔夫,教渔夫挣脱不出自己所撒下的网。
春光漫室,交织的躯体如两只翩翩飞舞的彩蝶不断的狂热舞动着,夜正深!
第六章
骄阳升到半天高,蝉叫唧唧,乌呜啾嗽,困顿的脑袋终于禁不住外头嘈雓的声响而睁开疲惫的双眸,纤手覆在额头上。
全身上下四肢百骸无一处不酸疼,仿佛昨夜遭人痛打一顿,昨夜?!袁红绡愣了下,裸露的洁白臂膀附有红斑点点,证明昨夜非春梦一场,她真的诱惑了段逸轩!
想起昨夜绮丽的画面让她倏地脸红似朝霞,两人仿佛不觉疲倦似的厮缠一整夜,惊心动魄的欢爱让地无法轻易忘怀,恐怕待她活到七老八十都永远记住昨夜发生过的每个细节。天!她原以为段逸轩要过她一回就够了,尝过鲜后便会觉得无趣,掉头离去,作梦都没想到昨夜段逸轩竟会带着罕见的温柔带领她飞过高山、穿越云端,他的温柔使她全身化为一摊泥,任由他雕塑捏造。
两人遨游天际,百到天色大白,她合上疲累的眼,神经仍敏锐的感受到段逸轩起身穿衣离开,不言不语、毫不留恋的态度与他昨夜的表现大不相同,也许是厌倦了,或许待会儿她就会接到他通知她离开段家堡的口讯。
衮红绡兀自作着白日梦,心底却淡淡的蒙上一片哀愁。莫非是她尝过激情后便舍不得放手?她成了贪欢的女人吗?还是她动情了?!
不!不会的!她怎会突地发花痴,不过是与男人翻云覆雨罢了,她竟会以为对段逸轩动了情!怎么可能?也许该归因于段逸轩的技巧高超,把她迷得不知令夕是何夕,头脑昏沉沉的误以为对他有好感,其实没有!
说来好笑,段逸轩是她的笫一个男人,她就自以为是的认定他技巧高超,她拉没见识过其它男人的本事不是吗?可能段逸轩是最糟的呢!她还沾沾自喜,说出去会笑死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