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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谁?为何你身上会有与戏羽相同的香味?”一直有种感觉,就是戏羽已重新回到他身边。楼阙追根究底不死心的问,非找出戏羽仍存在的蛛丝马迹不可。

  香味?是吗?段戏羽低头嗅了嗅手臂,没有味道啊!楼阙为何说她身上有香味?

  “你到底是谁?快回答我。”楼阙见她不语,像只小狗拚命的嗅着自己,口气接着转硬。段戏羽怔了怔,如此凶恶的表情她曾经见过,就在她痴等他最后等到他来的那一夜,同样的表情勾起她伤心的回忆,蓦地,她脸色变得黯然。

  楼阙见她仍无反应,似乎兀自在发呆,干脆撑起虚弱的身子,亲自下床逮人。

  “啊!你受了重伤,还不能下床。”他下床的举动,唤醒她不再沉迷过往的伤痛,赶忙奔上前扶住他,欲将他押回床上。

  趁此机会,楼阙反握住她的手,使劲将她拉入怀,逼问。

  “你究竟是谁?是笑阎王派你来监视我的?”

  “我……我不过是堡内的婢女,我是过来照顾你的,不是监视你。”段戏羽强忍下被他拥入怀中的悸动,她的心如擂鼓般跳动,声响之大,震得她双耳隆隆,他会不会也听见了?

  “是吗?他们会有那么好心?”楼阙压根不信她的说词,笑阎王没杀了他已属奇迹,怎可能再派人来照顾他?他可不是二岁小孩,能让人随意打发的。

  “堡主与夫人不是坏人,他们不会见死不救的。”事关父母的声誉,她当然是为父母说好话。

  “或许他们对旁人不会见死不救,但对我可不!别忘了,我是你们段家堡的仇敌,笑阎王的掌上明珠就死在我手中。”楼阙扬起阴沉的笑容,不该有感觉的心正受疾风暴雨折磨,怎会忘!怎能忘!他无法不去记得装有戏羽骨灰的坛子与牌位。

  “我想……我想小姐她没怪你的意思。”心猛然受到一蛰,揣测他话中之意是否讲明了他与他的父亲合谋取她的命。

  “是吗?你又不是她,如何知晓她不曾怨我、恨我、怪我?”拥着她,心底却突生起一股莫名的怒气,恶狠狠道。

  “我与小姐相处多年,我明白她的个性。”段戏羽不忍见他激愤,他该是平静无波不理会世人的男子,怎会突然改变这么多?莫非是她的死所造成的?

  “说谎!”她的解释无法令他的心情获得平静,楼阙的嘴角嘲讽一扬,伸手揭开她神秘的面纱,不容她再装神弄鬼。

  “啊!”面纱惨遭揭开,段戏羽惊叫的撷住烧坏的脸颊,惊骇的不断倒退,无法面对楼阙。

  终究遮掩的动作还是慢了一步,楼阙早一步将她可怕的容颜看在眼底,黑暗中扫过惊讶与一丝丝的愧疚,这回他太过分了,早该猜出她会以黑面纱覆面定是不愿以真面目示人,他却恶劣的予以揭穿,严重的伤害到她,突然觉得他先前对她所言不会伤害她是项讽刺。

  再说抱歉就显得有些惺惺作态,所以楼阙选择沉默。

  “不要再退了,你就要被烛火烧到了。”见她快被火苗窜烧到,楼阙不可避免回想起戏羽浴火的情景,赶忙拦住她的腰,制止她。

  “啊!”重重扑进楼阙怀里,段戏羽先是紧张的欲挣脱,随后大脑传导进他的警告,便让她怕的不敢再后退,被火烧灼的滋味她永生难忘,也不敢再尝试。

  “没事的,火没烧到你,别怕。”楼阙拍拍她的后背安抚,随即拿起黑纱帽轻柔纱为她戴上。

  “不!我可以自己来。”不愿可怕的容貌吓到他,她坚持自己动手。

  “不!这是我应该做的,你别跟我抢。”楼阙轻轻的隔开坚持的小手.不带半点恐惧或厌恶,为她将纱帽戴好。

  段戏羽静静的站在原地承受他的温柔,在纱帽覆上后,双眼发酸的合上,她想她永远都会记住这一刻的。

  外头门靡忽然传来敲击声,约莫是桂婶听见里头的声响急着催促她。

  “我该走了。”

  “你不是说你是照顾我的婢女吗?”她急着离开的模样太奇怪了!好似是瞒着所有人偷偷来看他。

  “白天会有其它人来照顾你。最后我想代我家小姐问你,当年是你与令尊合谋吗?”轻轻的问出困扰她整整四年的疑虑。

  “她没死?她要你来问?”她的疑问,让楼阙生起小小的希望,他惊喜的问。

  “不!她死了!真的死了,你不也看见小姐的骨灰与牌位吗?我之所以会问一半是好奇心:另一半则是认为这个问题会是小姐临终前最想知道的。”当着楼阙的面,她又撒下大谎,彻底阻断楼阙的希望。

  “既然如此,那好,你给我马上到她的灵前要她亲自来问,不是她亲自问,我绝不回答。”既然她死了,事实的真伪已无必要再提及。

  “我懂了,如果你伤好了,就马上离开段家堡吧!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最后,段戏羽再看他一眼,无声的与他告别。

  暂时了却心头泛滥的相思,她不会再来见他了。今后,她会咬着牙撑过一次又一次相思磨难,直到终了。

  楼阙没有同意亦无反对,目送她离去,在她关上门的一剎那,他竟然会有心被她带走的感觉?

  沉重的阴霾笼罩住他,令他窒息的无法正常顺利呼吸。

  他到底是怎么了?为何会对她的离去感到愁怅不已?

  不该如此啊!不该!他根本就不认识她又何来的牵系悬念?

  用力甩甩头,欲将她的身影甩出脑中,却只是做困兽之斗,她的身影已经深刻的烙印在他的心板上,再也无法驱离了。

  ※ ※ ※

  *自与神秘的女人见过面后,楼阙回想起她的次数居然比段戏羽要多得多,他无法解释为何会如此,那女人甚至连他的梦都不放过,而在梦里最教人惊奇的是他竟然叫那女人……戏羽。

  老天爷!是他想戏羽想疯了吗?否则怎么随随便便一个女人,便会让他认为是戏羽,还是因为一直无法厘清对那女人的感觉,所以在内伤快痊愈不碍事后,他仍没有离开段家堡的意愿。

  怎会这样?楼阙想破了头依然无法破解他会对那女人念念不忘的原因,许是她身上带有戏羽的味道,才会令他无法忘怀吧!

  仔细想想,其实那女人与戏羽有如天壤之别,姑且不论外表,光是那女人的声音听来就比戏羽要年长二、三十来岁,她怎会是戏羽呢?

  可惜她的容貌经火烧得难以窥得原貌,否则他便可以例举出更多的不同之处。

  楼阙仔细回想她的容貌,忽地脑中灵光一闪,零星的片段竟是相同的白水晶额饰,没错!那女人跟戏羽一样戴着相同的白水晶额饰,那天他太虚弱了,以致于没细心留意,如今回想起来,不由的胆战心惊,燃起小小的希望。

  他可以假设那名婢女拥有与戏羽相同的额饰吗?

  不!不太可能。黑眸快速闪动,回想那夜与她交谈的短暂片段,她对他的关怀似乎热切了些,照常理推断,以他一名伤害过与她向来友好的戏羽的人,她根本不可能会友善的待他,再则她说话的口吻很像戏羽,还有她甚至代戏羽提出问题,试问她跟戏羽再亲密也不该会晓得戏羽心底真正的疑问。

  她一定是戏羽,错不了!无论身形、体态、口吻、额饰和香味全与戏羽如出一辙,她是戏羽绝对不会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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