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他无情也好,冷血也罢,他就是无法勉强自己去关怀亲生父亲。
“咱们父子俩多年不见,你该不会是忘了我吧?”楼阙的沉默,引来楼宇凡的不悦。哼!他就说沅扬尘那女人教不出好儿子,果不出他所料,瞧楼阙那副死人样,简直是没把他这个做父亲的放在眼里,做儿子的能瞧不起老子吗?简直是反了!
“没忘。”楼阙耸耸肩,未将楼宇凡的怒气放在心上,口干舌燥的倒了杯水饮下。
“既然没忘,你不该叫我一声吗?”阴骇的眼于见到楼阙喝下壶中的茶水时快速闪过,其速度之快教人看不出端倪来。“我该吗?”楼阙扬眉反问。在他心底父亲一词即代表无意义。
“哼!不该吗?我都还没跟你算段戏羽的事,你倒嚣张的不听我的话了。”楼宇凡冷哼一声,重重的拍了下桌子,怒斥道。
段戏羽?他何时知道段戏羽的事来着?莫非他一直在暗中监视?重重疑问闪过楼阙的脑际,可是楼阙仍不动声色。
“本以为无需到我出手的地步,你自会成材的让段戏羽死状凄惨,结果你做了什么?你竟然放她走?我问你,你是不是对她动了心,所以不忍取她的性命?这倒提醒了我上回她落水时你也救了她。”楼宇凡不能忍受独子爱上段戏羽,所以在段戏羽安全离开后,他气的差点吐血,恨不得从没生过楼阙这个孽子。
“你一直在跟踪我?”楼阙危险的半瞇起眼。
“你有何立场来质问我?记清楚我可是你爹?别妄想跟我扯开话题,我问你,你是否爱上段戏羽?回答我!”楼宇凡挥手扬声喝道。
“有或没有,一切皆与你无关。”楼阙没回答他的打算,仍旧一派冷漠难以亲近的模样。
“是与我无关,反正我早抱定了她绝不能苟活于世的念头,无论你有无爱上她,都不能使我改变初衷。”楼宇凡特地警告楼阙莫挑战他的威信。
“我对她的所作所为已经伤透了她的心,没必要到取她性命的地步。”楼阙觉得他父亲的作法狠毒了些。
“比起我所受的伤害还不够!你以为光是拋弃她便足以让段逸轩痛苦吗?他顶多难过个几天,便替他的女儿择良婿了,你算什么?真正能让段逸轩痛彻心肺的方法唯有杀了他的女儿,你懂不懂?”楼宇凡讥笑他的天真。
楼阙瞪着有点疯狂的父亲,压根不同意他的作法。
“你于心不忍?还是还想骗我你没动情?”无形的血腥味可怕的充斥在楼宇凡激狂的鼻间,嗜血的眼眸闪闪发光。
楼阙额际青筋浮跳,双掌成拳握了又放、放了又握,抿成一直线的唇,显示他已处于极怒当中。
“放心好了!我会让她死的灿烂辉煌。”邪恶的笑容阴森森的似有吞噬人的能力,让人见着不寒而栗。
“不许你动她!”此语积压在胸腔许久,终沉重射而出,才与牙间因忍气而紧咬在一块儿。
“来不及了,你的警告太慢也不受用,记住!我是你爹,你的生是由我决定,没理由要我听你的命令,当然你的死亦操在我手中。吾儿,记得别惹恼你爹,否则那后果不是你愿意尝的。”楼宇凡摇着头啧啧出声,可怜儿子的迟顿反应。
“什么意思?”利眸飙向失去理性的人。
“很简单,你中毒了!没有我的独门解药,你就可以到地府跟你娘相会。”楼宇凡笑着扬着手中的解药,凡中了他的毒的人,无法运功使内力,连走都有问题,他压根不怕楼阙会抢。
“你!”楼阙弹跳起身,连忙运起内力,忽地双腿瘫软跌坐在地,双眸不再清明,而是蒙上了一层浓雾,令他无法看明。
“放心吧!我会找上痴情小姑娘来救你,过了几日,你就没事了。”楼宇凡以手背拍拍楼阙的脸颊,见他无力抵抗,即张口狂笑出声。
哈!哈!哈!段逸轩欠他的债,他终于要亲手讨回了,太好了!太好了!
哈哈哈!段逸轩等着收他送上的惊喜吧!
哈!哈!哈!可怕的笑声绵延不绝持续着,震得楼阙双耳生疼,却无力捂耳不听。
不!别杀她……别……楼阙的唇瓣艰巨的无声蠕动,意识慢慢飘远……再飘远。
他无法阻止陷人疯狂的父亲!
※ ※ ※
自与楼阙分手后,段戏羽镇日浑浑噩噩早不知今夕是何夕,由着桂婶带她回段家堡,一路上她不哭不笑、不言不语着实令桂婶焦急不已,桂婶使尽所有方法为的不就是逗得她敞开心胸,至少好好哭一场,让心情好过些,可惜所有的努力最后的结果皆是一样,桂婶唯有颓丧的宣告放弃。
或许回到段家堡后有了家人至亲的安慰情况会好些,桂婶只好如是乐观想。
唉!说来道去全是楼阙不好,他不安好心眼让戏羽爱上他,再当面讲明他的意图,不是折磨人吗?
可怜的戏羽第一次动情得到的结果却是不好的,往后她还敢轻易动情吗?会不会对所有接近她的人都产生怀疑?
桂婶生怕此事会带来不少后遗症,幸好他们离开了,再待下去,谁知楼阙何时又会蹦出来,又背着里满蜜浆的嘴残害戏羽。
远离楼阙等于远离了是非,希望回到段家堡后一切都可重新开始。
“我下楼去跟车夫讨论明天的路程,待会儿就来,我让婢女留下陪你。”明知她极有可能视而不见,桂婶仍不厌其烦的比道。
没点头没摇头,段戏羽像尊木头娃娃,两眼无神坐在床上拥着被子沉默,早将她的灵魂拋诸于黑暗中,哪看得见桂婶,哪听得见其它声音。
“好好看住小姐。”桂婶朝随侍的两名侍女吩咐。
“是!”两名侍女异口同声。
有了她们的保证,桂婶这才放心下楼去。
“唉!小姐变成这样,堡主与夫人看了不知会有多心疼不舍。”堡主与夫人爱女之事众所皆知。
“别忘了还有少堡主。”另一名侍女提醒道。
“是啊,你说护主不周会受到怎样的责罚?”思及赏罚分明的少堡主,不禁头皮发麻。可怕的沉默笼罩住两人,彼此心知肚明这回约莫会项上人头不保,可是却不愿说出,四目相对更沉默了。
“等着头身分家。”阴寒的男性低嗓响起,两名侍女同时回头看,在接触到来人面黄肌瘦的脸孔时,立即遭来人点了昏穴,眼前一黑双腿瘫软倒地。
“哼!不中用的东西。”楼宇凡不屑地轻啐声。随即深沉的阴眸曾向床上痴呆的人儿。
“好个痴情女!”他讥笑道,在得不到床上人儿半点反应后,不悦的拧了眉。
她不会继续呆愣下去吧?那他周全的计画岂不是会宣告无效?
不成!他绝不允许计画出错,不管是动手或动口,他非唤醒她不可,这个计画若少了她就没戏唱了。
“段戏羽,难道你不顾心上人的死活,镇日都要缩在自己的硬壳中吗?”他聪明的藉由儿子的生死来刺激她有所反应。
心上人?尖锐的细针猛的扎进大脑,呆滞的眼珠子沉重的动了下。
“亦或是你的爱已遭楼阙所摧毁,他的死活再也与你无关?”见她有些许的反应,楼宇凡加紧火力集中攻击。
她的爱?僵硬的指尖弹了下,美眸惭渐回神,还胎的灵魂慢慢拉近与肉体的距离。
“没想到你对他的爱是如此薄弱,亏他对你一直念念不忘,甚至还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