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其他人怎么说、怎么想,我就是知道你还活着……”所有人都放弃了,连她 的父母也不抱希望,但他不一样,自始至终,他从未失去过信心。
“为什么……为什么不见我?”他痛苦的把脸埋进双掌间,如果她没死,有的是回 来的机会,可她偏不,到底是为了什么不回家?他唯一可以想得到的答案就是——她不 愿见他。
为何不见?为何!?
脆弱的掌心感受到冰冷的玉石,他猛然抬起头,瞪着掌中的螭龙玉锁,低吼一声, 便用力将螭龙玉锁甩出。
都是它!都是它的错!若没有它,今日她就不会失踪,不会不肯回来,全都是它的 错!是它!了它,因为他知道司马朗日急着要得到它,所以他要时时刻刻将它带在身上 ,让司马朗日永远都拿不到螭龙玉锁。
就算是死,他也不会让司马朗日有机会摸到螭龙玉锁!
“所有伤害过你的人都会付出代价!”他不容许有人伤害她。
两年前,害她连人带车掉进海里的人都已经付出相当代价,他让那些人失去工作、 失去朋友、失去家人,他要他们都尝到痛苦的滋味。
可惜,他们的痛苦比不上他体内日日夜夜的煎熬,他的痛不时提醒他所失去的,他 知道这痛会持续到找到她为止。
他残酷吗?
是的,他是,以前他可以刻意隐藏,不去显露出他的无情,但在找不到她后,他发 现再也没有隐藏的必要,他必须以最快的速度找到她,他不管别人怎么去想他突来的改 变,或是发现这就是他的本性。
他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说他残酷、冷漠、血腥什么都行,只要能让他找到她就好 ,他的要求是再低不过,为何老天爷还不成全他?为何派出去的人始终搜寻不到好消息 ?
“这是老天爷给我最大的惩罚。”惩罚他心口不一、惩罚他的虚伪,所以让他失去 最心爱的女人。
顺服老天对他的惩罚吗?当然不!
他不服输,人要和他斗,他就跟人斗,天要和他斗,他就和天斗,他无畏无惧,而 且他相信自己永远不会有输的时候。
他会赢!一定会!
处理完该处理的公事后,他交代所有人不许来打扰他,便开着车出门。
这已成了他的例行公事,一有时间就开车到姬若欢家门前。
她可以不回封家来见他,可以不与任何人联络,但她是姬家唯一的女儿,她不可能 会对自己的父母不闻不问。
若有机会,她一定会回来看看,所以他知道得在姬家门外守株待兔才有机会见到她 。他可以肯定,她存心避开寻找她的人,不然他的手下不会花了两年的时间还找不到她 。
但当她存心要避开所有人时,除非她愿意,否则想找到她并不是件简单的事。
他在车内等待,等待她的出现,等待她重新回到他的怀抱。
慢慢的,天空染上一层层美丽的红霞,绽放出橘红光彩来,渐渐的,光彩隐去,紧 接而上的是幽暗的天际,一颗颗星子缓缓挂上,点缀黑夜。
而他,仍在车内静心等待,恍如一座雕像。
第五章
痴然的眼眸未曾离开过姬家大门一分,他直瞪着那扇门看,整个人像是石化了般, 连个小动作都没有。
时间一点一滴在流逝,他仿佛没有任何感觉,也失去了感觉。
夜愈来愈深,就在他以为又不会有结果时,耳边却传来车辆的熄火声,也感觉到对 方刻意放低音量不想吵到其他人,但不管对方如何小心翼翼,在深夜里仍是显得刺耳。
是其他晚归的人吗?
抑或是路人?
封爵猜测对方的身份,唯有一个身份是敏感的教他想去猜测偏又不敢,他怕!
呵!他是会惧怕的,怕是自己痴心妄想,所得到的不过是幻灭,所以他宁可不去猜 测心中最渴望的答案,情愿猜来者是不相干的人。
他清楚的听到对方开了车门又关上车门,清脆的高跟鞋踩在柏油路上的声响,叩、 叩、叩,一步步靠近。
是个女人!
是否所有女人穿高跟鞋时所发出的声响都是相同的?不然为何他听见这声音会觉得 是她?
轻合上眼,他任自己沉浸在思念当中。
声音停止了,对方是回家了吗?他忍不住睁开眼看,便见一个女人背对着他站在姬 家门前,她观察了下四周,似乎有潜入姬家的打算。
封爵的呼吸开始感到急促,他瞠大眼瞪着那女人的背影看,心跳如擂鼓,那头秀丽 的直长发及纤细的背影,他就算是死也不会忘记她的模样。
是她的灵魂归来吗?不!不是的,他可以清楚的看见她的身影是真实存在,并非虚 幻。
是她!她回来了,终于让他等到了,也终于让他得以确定她真的没死!
感谢上苍!此时他高兴得扬起真心的笑容,心口的郁闷一扫而散。
姬若欢完全没有发现她的行踪已经暴露,她抬头望着家中大门,每个月她都会回来 看父母亲一次,确定他们没事,她才会离开。
如果可以,她希望爸妈别再担心她,她实在不忍见他们为了她满头白发的模样。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是个不孝顺的女儿,不只为他们惹来大麻烦,到了最后甚至是诈 死,有家不归。她可以弥补所有被她伤害的人,唯独父母例外,她弥补不了,完全没有 办法。
轻叹口气,强忍着泪意,和以前一样,她就要悄悄的翻进姬家,在她准备翻墙时, 整个人忽然被拦腰截下,僵硬的娇躯被置入热烫的胸膛中。
是谁?
不管对方是谁,她头一个念头就是——逃!
她利落的取下腰间的银链,打算作为反制对方的攻击武器时,却立刻被对方的大掌 给制止住了。
“是我,若欢。”
封爵将头埋在她的颈间低喃,他可不想两人一碰面就大打出手,那样未免太杀风景 了。
此刻,他只想紧紧抱着她、感受她。
又是一僵,姬若欢完全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他,抚在银链上的小手松了开来,可大 掌仍不许她移开,仍紧紧的掌握住她的小手,感受她的温暖。
“我终于找到你了。”
她温暖的体温及身上淡淡的香水味都在在提醒了他,她的真实存在。
不放手了!这一回他不会再放手,他会牢牢实实抓住所想要的,不再让她逃开。
“让我走。”她低道。
“不!”
封爵直接拒绝,不让她有离开的机会。
黑夜中,她由着他紧紧拥抱伫立,路灯将两人紧拥的身影长长投射在地上,好不亲 密。
“我要走。”
她不想见他,难道他不知道?
“不!”
封爵轻轻的以鼻尖努了努她细致的颈际,温热的气息喷吐在敏感的肌肤上。
“别逼我对你动手。”她很不想对他动粗,真的不想。
好久了,等了两年才见到他,说不想他是骗人的,但对他的感情却太过复杂,是欣 喜于能再见到他,可其间也交杂了愧疚及心虚。
呵!说来好笑,她都已经不欠他了,为何还要有愧疚及心虚的感觉?她疯了不成?
过于难解的情绪在在令她不知如何是好,唯有再次逃开。反正已经见过他,确定他 好得不得了,她就可以离开了。
“那就别动手,跟我走。”封爵压根儿没将她的威胁放在心上,说出他的打算。
“跟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