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总管悄悄打了个冷颤,对堡主的决定不敢有任何异议。
“我不许李文祥死,明白吗?”他还没有折磨够,怎许李文祥轻易死去。 “是。”
‘在大牢内,李文祥可有说了什么话?”自从在李文祥身上下了毒后,他还没时间去看李文祥那憔悴、狼狈的模样,也许,他该找个时间去看看李文祥,好挫挫李文祥的锐气。
“呃……”总管顿了顿,不知该不该说。
“罢了,反正不就是一堆辱骂我的话,无妨、无妨。”朔风冷冷笑着,不是很在意李文祥骂过他什么。
总管干干地随着他笑了笑,没有傻得将李文祥说过的话全都说出来,唉!这堡主的性情真的是愈来愈偏激,难道连云姑娘都没办法让堡主恢复吗?
未来堡主还会变成怎样,总管完全不敢去想。
第九章
漆黑的夜,风吹飒飒,似水突然醒来,直觉的望向身畔。不知何时,朔风已离开,约莫是去处理一些事务。她依恋地抚着犹带他体温的床榻,双眸蕴含无限柔情。
沉思了好一会儿工夫,这才忆起李文祥人仍深陷大牢,既然朔风没有放出李文祥的意愿,那便由她去放人吧。
虚软地下了床榻,她的精神仍未全然恢复,还是有些不济。慵懒地披上外衣,以纤纤素指顺了顺柔细的发丝,莲步轻移往外行去。
轻推门扉,并未如预期的瞧见守在房门外的守卫与婢女,她愣了愣,打从李文祥闯人后,朔风就加强风堡警备,没道理会见不着守卫与婢女,是全都累得去休息了?她怀疑那种可能性。 但这个问题并未困扰她太久,她信步往地牢的方向走去,一路上愈走愈觉不对劲,房门外没守卫与婢女就算了,为何一路走来,却连来回巡逻的护院也不见人影?
不对劲!真的很不对劲!
微风迎面吹拂而来,隐约闻到一丝血腥味,有人受伤了!
是谁?是谁?
平静的脸庞出现慌乱,她改变方向,不去地牢,转往书房——一定是出事了!朔风呢?他人目前可安好?
忧心他的安危,使得她不住的加快脚步往前冲。
“这里还有个人!”暗处发出一道粗鲁的男性嗓音,吓得似水脸色更加惨白。拼命的往前跑。 “杀了她!”于桃树后跳出两个大男人挡住她的去路。
似水惊得倒抽口气,两个男人前后包抄,令她动弹不得。
“是丫环?”
“不!瞧她这模样不似丫环。”大刀俐落地架在似水的脖子上,男人细细研究她的容貌。
似水静静地盯着他们看,不吭半声。
“她是殷朔风的女人!”这等容貌、这等姿态,除了传说中那个女人,全风堡上下找不出第二个。
“什么?!她就是殷朔风的女人?!看我劈了她。”大刀高扬,当场要她魂飞魄散。
似水合上眼,不闪躲亦不求饶。 “等等,先别杀了她,她还有用处。”另一个男人及时拦阻下来。他们上百人潜入风堡,兵分多路,这女人出现得正好,可以让他们轻而易举地使殷朔风乖乖束手就擒。
“她?”扛着大刀的男人怀疑地扬扬眉。
“是的,她可以让殷朔风乖乖听从我们的吩咐。”男人邪恶地笑了。
他们的对话与脸上的表情,在在告知似水他们不会放过朔风!不行,她不能害了朔风,无论如何,她都不能成为朔风的负担。
永别了,朔风,今生无缘与你结为夫妻,唯有来生再续。她在心底默默地向朔风告别,心一横,右手抓过男人手中的大刀,便用力往脖子抹去。 男人没料到她会有此举动,他吓坏了,急急拉回大刀,在她的颈子上与小手上皆留下一道血痕,没让她来得及自刎。
“小心点!”另一个男人也吓坏了,急急低嚷。
“我没料到她会来这一招。”扛刀的男人好不无辜,这女人外表看起来文文弱弱,哪想的到她的个性会如此刚烈。
旧伤未愈新伤又起,刺痛的颈子很提醒着她.她并没有死成,她会带给朔风麻烦的。
一颗清泪无声滚落,我见犹怜。
比较斯文的男人看了,心,悸动了,莫怪殷朔风会将她藏得这么隐密,换作是他,恐怕也舍不得让她抛头露面,教旁人见识到她的美。 “云姑娘,请你乖乖跟我们合作,我们不会伤到你的。”斯文男子柔声劝着她。
粗鲁男子讶异地看了他一眼,没想到他会对殷朔风的女人如此和善,是疯了不成?
“我不会跟你们合作,你们杀了我吧!”似水拒绝合作,在这世间她最不可能伤害的人就是朔风,她怎可能与这些人合作。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粗鲁的男人见她如此不识相,火大地高扬起手就要一挥。
斯文的男人连忙挡下,舍不得美人受到半点伤害,好言相劝。“云姑娘,识实务者为俊杰,你就别固执了。”
“你们究竟是谁?为何闯入风堡?”这些人,没有一个她认识的,可能是朔风在无意间结下的仇家。 “我们来到风堡,是因为殷朔风私底下犯下许多见不得光之事,我们来,是为了替那些无辜死去的人们讨回公邀。”这话说得十分漂亮又面子十足。
“没错!还有,我们要救出遭到殷朔风囚禁的李文祥。“粗鲁男人大喝一声,赞许地看着斯文的男人。这李文祥他们虽只是点头之交,可得知李文祥落入殷朔风之手,说什么他们都要把人给救出,才不枉江湖道义。
“云姑娘,相信多行不义必自毙这个道理你是懂的。”斯文男子自怀中掏出一条帕子,示意她为颈子的伤痕止血。 可似水并不接过手,仅是冷冷地看着他们两人。
“徐少侠,你跟她说这么多又有何用,她是殷朔风的女人,她不会赞同的。”粗鲁男人皱眉看着他多情的举动,这女人可是殷朔风的女人,不是寻常的姑娘家呀。
“不,我相信云姑娘是明理之人,她会了解的。”他对她有信心,手中的帕子仍固执地要她收下。
“不必了,你们的来意我已很清楚。”她看也不看帕子一眼。
“云姑娘,我看你是个聪明人,没必要做笨事吧?”这样美丽的女子,他想据为己有,非常想。
“徐少侠,你何必跟她扯这么多。”一旁的粗鲁大汉已经等得不耐烦,他等不及要手刃殷朔风,好在江湖上大大露脸。 “江大侠,话不能这么说,如果云姑娘有心悔改,咱们该给她这个机会的。”这话说得漂亮,无疑是盼美人能回头望一望他。
“好、好、好!全都听你的。”粗鲁大汉最受不了人家同他说话婆婆妈妈,光是听这一长串的文字他就投降了。
“无论话说得多么冠冕堂皇,你们的目的不就是屠杀。”她冷冷讥讽,那斯文男人炽热的目光对她而言并不陌生,她了解其中涵义。
一番尖锐的话语刺得两个大男人无言以对。想反驳她也不是,因为他们的刀剑上犹沾有鲜血;要认同她更不是,他们可是打着正义之师的旗帜潜人风堡,怎能认同自己和卑鄙小人没两样。 唉!难啊!
“云姑娘,话不能这么说,我们会出此下策,全是为殷朔风所逼迫。”姓徐的愣了好半晌,这才想到可以将罪过推到殷朔风身上,他们全是出于无奈,并非生性嗜血。
“没错、没错!总之殷朔风那卑鄙小人就是留不得!”粗鲁大汉挥舞着手中的大刀,想像杀死殷朔风时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