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正好,我中午还没吃,一起吃饭。」说着就要抱她,她却门开,双手抱在胸前,一副防备他的样子。
终於她开口了。「你不要唬弄我了。」
谭隐之低头笑,然后,看着她。半晌,他耸耸肩,摊开手说:「好吧!你说,这次又为了什么事生气?」这可好了,而今跟她抬杠,倒变成公事外的娱乐了。看她被他哄得晕头转向,很恼的模样,实在可怜;可是,又忍不住觉得有趣。
晓蓉质问:「一个信毅总裁,怎么会找『好家在』看房子?说!」她用力拍一下沙发,壮大气势。哼,这次她要搞清楚,他甭想三言两语唬弄过去!
他轻笑,伸手想摸她的头发,却被晓蓉拍开。
「你快说——」没说清楚前,别想碰她!
「我不想说。」他好委屈地低头叹息,好藏住眼里笑意,她气唬唬的样子真可爱。
「你不想说?!哦~~」晓蓉指着他。「果然有阴谋,所以不敢说了?」
「唉……我不说,是怕你伤心。」
「嗄?」她听不懂。「我有什么好伤心的?你说实话!你快说!」
他抬头,眼中闪着幽默的光芒,故意说得慢条斯理。「起先呢,我听业界说有位苏小姐,卖出两间滞销屋,我惜才爱才,想把你挖角到我公司,所以就约你看房子,顺便观察你怎么售屋的……」他注意着她表情的变化,发现她怒颜稍缓。
嗯~~算你有眼光。「然后呢?」
他摊摊手。「我放弃了。」
「为什么?」她瞪眼追问。他靠近她,她可以感觉到他的体热,闻到他散发出的古龙水味。
他直视她的眼睛缓缓道:「我发现啊,你是个蹩脚的售屋员。」
她啊一声,大受打击。「我哪有那么差!」
他好笑地挥挥手,退开一点距离瞪着她。「算了算了,早说会伤你的心,不说了。」
「我哪里蹩脚了?你说,你快说!」很好,这傻子不气了,忙问他为何觉得她蹩脚,想知道问题出在哪。
「你啊……」他凑近,双手穿过她腋下,将她从沙发揽到身前,让她亲密地坐在他腿上,深邃的黑眸专注地凝视着她。「你不懂推销房子,说话好笨,技巧很差,还有,别忘了豪门大厦那件事,你表现得很不专业。」
「啊~~」她记起来了。「怪不得那时你……」晓蓉在他怀里僵住,心里打了个突.原来他一直在观察她,她还以为他是客户,好认真陪他看房子,而他呢?从头到尾都在观察她!
「原来如此!」晓蓉霍地推开他跳下。「你一直在观察我?然后呢?我不及格?我让你失望了,谭先生,你不觉得这种方法好卑鄙?!」
他凛容沈道:「我有我的方法。」她没资格评断。
她扬眉觑他,忍不住嘲讽。「这就是你的方法?真了不起啊……」
「别用这种口气说话。」谭隐之盯住她,口气严厉。
「去你的!」晓蓉抓了包包就走。
他长手一捞,拉她入怀。「别走。」铁臂将她锢在身前。
「放手!」晓蓉挣扎,可是那强壮的手臂教她挣脱不了。
谭隐之心悸,她要走了,他不是一直表现得很无所谓、好强势的吗?可是,此刻怎么会怕得胸腔闷热?怎么会热血沸腾?怎么会……急着说出心里话?
「至少有件事没骗你,我真喜欢你。」他的脸紧贴着她发梢。「前晚……我睡得很好,你说的故事真好听……」
她使劲扳他的手,他却更紧挨着她。「后来呢?我没听完,小红帽见到大野狼以后,怎么样了?」
她吼;「被大野狼吃掉了。」又打他的手臂。「你还不放手,放开!」
「是吗?大野狼怎么舍得……」他呼吸沈浊,带着喑哑的鼻音说:「小红帽这么可爱,他舍不得吃她的……」
呜~~晓蓉停止挣扎,困在他怀里。
讨厌,讨厌他温柔的口气,讨厌他一直说谎,讨厌他表现得很深情而其实阴险狡诈。她讨厌自己像个傻瓜被他骗来骗去,她讨厌自己分明想臭骂他,但内心漫流的那股暖流却驱使着要她投向他。
俯望锁在腰前的他的手臂,她叹道:「你哪句真哪句假,我被你弄糊涂了。你不叫谭耀文,你是谭隐之;你不做贸易,你是信毅负责人,还有呢?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他在她顶上说:「该知道的你都知道了。」不让她知道的,他也不打算说。
她头往上仰,望住他。贴靠在他怀里,嗅闻他身上的气息,她感觉迷乱而昏沈。
她伸手碰他眉毛,又碰他眼角。她眼色迷蒙,口气软弱。「我第一次这么喜欢人,你不要再骗我,我很难过、很不舒服……你以后别再对我撒谎了,好不好?」
他目光闪烁,胸腔绷紧,轻拂开她额前刘海。「你真善良,我从没为一个女人这么心动过……」这是实话。他一瞬不瞬地紧盯着她,他眼里有火花在迸射。
她望着他,有一阵晕眩、迷乱和心慌。
忽地,他一把将她提起,飞快地吻住她嘴唇。他将她抱上床,他们激烈地做爱,像恨不得将对方融进骨里。
光线被窗帘遮掩,室内景物晦暗。
他们光裸的身体在床铺纠缠,他为她柔软的身体疯狂。他很快地扳开她双手按在床上,那强烈的力道让她腕上的表带断裂。他膝盖顶开她双腿,猛地挺入她体内,而她喉咙深处发出的呻吟摧毁他,他失去自制,疯狂地在她体内移动,一次比一次埋得更深……
晓蓉攀着他的背,被欲望折磨得颤抖。他光滑得像只豹,他的皮肤摸起来非常温暖。更暖的是在她深处移动的,她顺服地接纳整个他,战栗地承受他野蛮的勒索,她统统接受,双腿紧紧圈住他,感觉他粗暴的力量,不停地深入,逐渐崩溃她。
他的嘴唇湿润而细腻地辗转压在她唇上,印在她颈上,最后吮住艳红处,让如花的蓓蕾战栗。她的身体潮湿、黏腻,激情的汗水濡湿他们纠缠的身体……
激情过后,他们蜷抱一起。窗帘拂动,偷偷窜进的日光在缠抱的身躯上流动。
谭隐之平躺,圈抱着身上的晓蓉。她趴在他身前,手往床下捞,捞起了断裂的手表。
「坏掉了……」她坐起来,白皙的腿跨在他身上,她拿着表贴近耳边,合眼专注地聆听。「唔~~真的不动了。」
「我看看。」谭隐之取了表,注视一会儿,然后搁在床柜上。「这我帮你拿去修。」说着他解下自己左腕上的精钢腕表,抓住她左手,套上手表。「这先借你戴。」
晓蓉摇摇手,他的表带太松,落到掌上。
「你拿去换个小一点的表带,暂时戴着吧。」
晓蓉躺下,头倚着他的肩膀,手抱住他,脚跨在他身上。「我戴你的表,那你怎么办?」她笑望他,好奇地摸着他下颚新生的胡髭,刺刺的。
「我把你的卡通表放口袋里,想知道时间时,再拿出来看。」谭隐之抓住她手腕,看着自己墨色的手表扣在她白白的小腕上,他心底好暖。「你换好一点的表带,这送你。」私心希望她随身携带他的东西。
晓蓉摸着表面。「这样好吗?这表看起来好像很贵……」
他揉着她头发。「只是便宜货,拿着吧。」
晓蓉忽地翻身,嗅着床单。「漂白水的味道……」瞪住他。「你没发现吗?床单有很浓的消毒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