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睡容如天使般安详平静,俏颜带着微笑。
「不管你是怎麽看待我俩的关系,我都会好好爱你、照顾你。」将史在心中暗自发誓。
※ ※ ※
「她昨天整晚都和黑泷将史在一起?」任无怨寒着脸,坐在餐桌上用早餐。
「是的,直到现在,她人还是在那家伙的住所。」司徒木一调查好黑泷将史的个人资料,一大早立刻呈上,顺道报告谷玲珑自昨晚离去後的所有动向。
「他和她的关系真的仅止於表兄妹?」他的语气显得相当不好,就连坐在一旁的雅希,也感受他恶劣的情绪波动。
「依照书面资料,他们两人的交情相当好,超出常人关系。至於真实的答案得问当事人才知道。」司徒木一丝不苟地回答。
「谷玲珑不是会乱搞的女人。」他将手上的资料丢下,一句话推翻属下的报告内容。
「老大,我手上的资料不会有误,没有把握的东西我不会放进去。」司徒木微愠地表态。任无怨竟然相信谷玲珑而怀疑他的办事能力,真让人无法谅解┅┅这些事皆因那女人而起。
「我没说不相信你手头的资料。」任无怨冷冷地说。「昨天在饭店大厅听不清楚两人的愀话内容 ,但看得出他们的交情很好,只不过黑泷将史看起来不怎麽样,所拥有的全部事业也只有几间祖传的烂餐厅,这种依靠祖荫吃饭的软脚虾有什麽好?」他翘着二郎腿,直盯着桌面上的资料照片,把黑泷将史批评得体无完肤。
一旁的中村雅希静静听着两人的愀话,默然吃着早餐,不发一语。她早已习惯如透明人般处在这些大男人之间,任由心神飘荡,特别是他们起争执时。
「黑泷将史原本应该姓谷,因他的父亲入赘黑泷家族,所H改姓女方姓氏。据闻,谷家原本家境富裕,後来家道中落,谷家长子不得已才落到必须入赘的境地。而谷家次子谷新寺,也就是谷玲珑的父亲,同样娶了一个富家女,但是那女子生下谷玲珑後,便突然离家出走,後来再也没有她的消息。而一直热中於考古世界的合新寺,为了可以专心在各地探勘研究,便把刚出生的谷玲珑托付给兄长,也就是黑泷将史的父亲。因此谷玲珑从小和黑泷将史一起长大,相差四岁的两人感情非常好,情同兄妹。」
司徒木的报告相当详尽。
「那家伙来台湾做什麽?」他喝了口咖啡,视线转移到对座的中村雅希身上。
这女孩还是那麽安静,安静到让人感受不到她的存在。
「他来台湾叁加慈善晚会,这家伙的人脉关系还算不错,很吃得开。据调查,他身边的女人一直没有断过,直到最近这一两个月才从缺。」
「原来他还是个花花公子。」他沈吟一声。「没有女人的原因呢?」他追问。
「不清楚。」司徒木据实以告。
「好了,其他尚未有答案的资料继续查清楚,有新的消息再跟我报告。」他示意话题到此结束。
「老大,你打算在台湾待到什麽时候?日本那边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你裁策。」司徒木提醒着。他们一行人已经在台湾待三天,再这样下去,不但耽误神德会组织内部的运作,还会引起台湾黑道和警察的关照。毕竟这 是别人的地盘,太过嚣张总是欠妥。
「再说吧!」任无怨没理会司徒木的汜醒,反倒将自己早餐盘中的培根火腿夹给雅希。
她抬起头来,怔望了下。飘忽的心思猛地抽回。
「你变瘦了,多吃点。」任无怨显现难得的和颜悦色。
「谢谢。」她接受他的关爱,眼神却是黯然的。
「既然已经来到台湾,就趁这机会到处去看看,我会叫人开车带你四处逛逛。」他提议,没有给她拒绝的空间。
「无怨大哥┅┅」她犹疑着。
「还有什麽事?」他吃东西的动作停下。
「我┅┅我听说台北附近有一间寺庙很灵验,我想去那边祈福。」到嘴边的话硬是吞了下来,她原本想问他谷玲珑究竟是谁,为何他如此在意她?一整顿早餐下来,那女孩的名字出现不下数十次。但,终究是没胆开口┅┅
「你说的是龙山寺,我会叫司机送你过去。」他再度喝了口咖啡,连正眼也没瞧。
「想替你病中的母亲祈福?」他补上一句,如同给了一巴掌後问人疼不疼。
「嗯。」沈默又爬上俏颜。
「如果你不放心母亲病情,叁观完龙山寺後,下午你可以直接回日本。」他面无表情,毫不关心她骤然的神情变化。
他向来只将注意力放在有兴趣的人事,至於失宠的,便任其毁灭。他一向如此,他的残酷与绝情,这一年来她已习惯了。
「我还不想回去┅┅」她不忍目睹他的冷淡,终於低移螓首,视线盯在眼前的法国牛角面包上。对他来说,她大概连报纸也不如吧!他肯愿意让她共桌用餐,她该满足了,不是吗?
「既然想留下,那麽你就留下来,玩到开心再回日本。」饭还没吃完,他将膝上的餐巾弃至桌边,站了起来。
「老大。」一旁的司徒木等待指示。
「备车,我要立刻去北投把谷玲珑带回来。」冷冷的语调中燃着炎焰,如宣战战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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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夜补眠,谷玲珑的精神显然好了许多。
「不用了啦,将史大哥,你不用管我了。」玲珑一身轻便坐在餐椅上,眼前摆满餐桌的,是黑泷将史亲手特制的爱心早餐。
「不行,你脚受伤了,我怎麽可以丢下你一个人不管回日本去!」隔着餐厅吧台,黑泷将史探头道。
「你还有很多其他重要的公事待办,不要因我而延误了。」两人因将史的去留而起争执,为了照顾脚踝受伤的玲珑,将史执意留在台湾。
「那些事情我手下会处理,而且利用传真机和电话也是可以处理的。」他的悻度显然相当坚持,任凭她说破嘴,仍无动於衷。
「你要是这样,我就不打扰你了,我还是回任无怨那边好了。」她真不愿见他为了她放弃工作。
「玲珑,你好不容易才逃出那男人魔掌,干麽再自投罗网?」不悦袭上他的俊容。
「我不希望因为我而影响到你的餐厅事业,换作是你,你也不想耽误我的研究工作吧?」她耐着性子解释。「刚刚我在网路上和以前曾在中东探勘短暂合作的夥伴聊沆,他们告诉我,在我退出之前所挖到的那一小堆石版,很有可能是历史上的一个断层年代,所以我拜托他们快递手上的资料和一小块石版来台湾,我想利用这两个星期待在同好的研究室用功一番。运气好的话,说不定可以推论出石版的正确年代。」说来说去,她就是害怕连累他。
「你的腿伤还没好,你要怎麽去研究室?」
「可以坐计程车或是拜托别人来载我,反正我自有办法,你不用担心啦!」
「那你怎麽走路呢?就算拄着拐杖,万一不小心又跌倒,伤势更恶化了怎麽办?」她一个人孤零零留在台湾,他怎能弃她於不顾。
「将史大哥┅┅」
「你有两个选择,第一,带着你的资料和石版和我一起回日本,我们家
那间研究室自你离开後一直没有变动过。第二,如果你坚持留在台湾,我会跟着留下,直到你的脚伤康复。」这次他可是铁了心,全因任无怨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