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现钱有些紧的缘故,但是只要把货卖了的话……”
“货?”
平头男子压低声音说了两个字,少女用力向他的脑袋敲下去:“混蛋,讲大声点。”
“是白面。”
年少的两人面面相觑后,少女又猛敲平头男子的头说:“你想让我休学开面店啊。”
少年一把抓住少女,禁止她再施暴:“萧阳,是毒品。”
“毒品?”少女惊讶地张大眼睛。
“没错,这种事我们碰不得,我看……”
少女伸开手掌捂住他的脸往后拨去:“这没你说话的份。”
她盯住平头男子谨慎地问:“真的是毒品吗?价值一百二十万?在哪里。”
“在大哥,不,在刘军身上。”
“萧阳你……”
“别多话。”少女利目瞪着红发少年:“快到他身上搜一搜,价值一百二十万的毒品。”
手提式照明灯的照射下,三人的影子被长长地拉扯映在墙上,有一种超自然的不真实感。
半蹲在刘军身边的秦情摸索了一阵,搜出像1500克洗衣粉般大小的纸包,向少女举了一下:“他身上只有这东西。”
“撕开尝一下。”
少女双眼发光地丢下平头男子,跑到红发少年面前。
“我又没尝过这种东西,怎么知道它是什么滋味。”
“你一家全是医生,你也接触不到这种东西吗?”
“禁药和毒品又不相同。”
“唔。”少女沉吟了一下,转过头问跟过来的平头男子:“有没有手机?”
红发少年掀开还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刘军的衣襟,从他皮带上掏出手机递给少女问:“什么事?”
“120万的毒品哩,我独自处理不来,得找专业人士帮忙。”
平头男子连忙说:“我认识有一些人……”
红发少年站起身猛的一拳打过去,怒道:“给我闭嘴。”
他双手抱胸看着少女打电话:“萧阳,你想触犯法律吗?”
少女接了号码,兴奋地横了他一眼;“笨蛋,别阻挡我发财。”
不知是失望还是什么失落了,秦情左手银光一闪,一枚长针向毫无防备的少女左腕刺去。
少女睁大双眼不可置信地向红发少年望去,接通的电话线传来公式性的问话,早已想好的话由少女中中吐出:“这里是古商城中段二楼,发现逃犯刘军踪影和价值一百二十万的毒……品,我……我是谁……我是……提供线……索的普通……市民……我没,没喝醉,是……被暗算……算……”
手机从少女手中滑落,跌在地上,发出轻脆的碎裂的声音,秦情连忙扶住瘫软的少女的身子。
手机中传来“喂喂”的喊声,秦情边扶住少女边弯腰想捡起手机,突然一种剧烈的疼痛从后脑处炸裂开来。少年单膝跪地,意识到怀中的少女,在跌趴在地之前扭了一下腰身,护住少女,让她跌进自己怀中。
仰视的目光所见是平头男子贪婪凶残的表情和随之挥下的钢管。左手一挥,长针刺入平头男子的裤管,少年抬脚一端,使针深入进平头男子的皮肉之内,这使他在全身麻痹之前,还承受了锥刺般地疼痛。
仰躺在地上,少年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他抬手抚摸自己的后脑勺,手指沾上湿热的液体。
“怪不得头昏昏的。”
但是我为何会遇到这种事呢?而要负责的人却躺在他的臂弯,如甜睡般的昏迷着。
第四章
睁开酸涩的双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如星星般散布在屋顶的小圆灯,素净的暖色墙,干净整洁的屋内摆设,少女微挺起上身,对面是依一整面墙打造的书柜,里面整齐地摆满许多种书。而自己躺卧的明显是一张单人床,床罩抱枕、羽被与整间房屋的色彩相衬,但没什么特色。
“喀嚓”一声,是房门锁扭动的声音。推开门,已换了家居服的少年手里端着茶杯,正脱下拖鞋要走进来。
“醒了啊。”
少女把手按在床上,想坐起身,因扯动肌肉,疼痛突然到访,使她低低呼疼。肩、手臂、大腿酸酸疼疼的,全是打架遗留下的症状。
“别着急,先等一下。”虽头部缠着纱布,但已把长发扎起来的少年,更显出脸型的柔和与俊美来。他先把茶杯放在书桌上,然后走到毗牙忍痛的少女面前,扶起她的肩,往她身后加了靠垫,让她靠坐在床头。
“真谢谢你啊!”
与话语不符的是少女猛抓住少年领口的凶狠行为,原本皱眉痛苦的小脸挤成皮笑肉不笑状。
“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
“别跟我耍嘴皮子。说,为什么挡我财路?”
“挡你财路?”
“没错,你知道刘军的悬赏有多少钱吗?你知道提供有用的毒品线索是多少钱吗?”松开手,少女戏剧性地抱着头说:“你竟敢在最关键的时候迷昏我。啊,你一定想独吞那笔巨款,为什么挥挥手便抢走我的劳动成果,我不会原谅你的。”
“一共是l.7万元。刘军曾在潜逃过程中杀了一人,所以悬赏费提升了,而提供线索费为二千元。”
“啊!”少女重新抬起头不解地问,“你怎么知道?难、难道,”少女露出震惊的表情,“这些钱你全私吞了。”
“你究竟在想什么啊!”少年无奈地捏了捏太阳穴说,“是不久后几辆警车开来后,一位负责人说的。他们需要确定嫌疑犯身份和线索是否属实才会兑现赏金。当然也有一些事情需要我们的口供,我把家中电话号码给了他,明天我们还需要去警局一趟。”
“我才不要去。”少女跪坐在床上面无表情地说,“为什么我们还要去录口供,是他们因毒品分赃不匀起内哄而打群架的,我们只不过不小心看到,又认出他们大哥是逃犯,这才打电话报警的,为什么还需要我们的口供?”
“咦?”少年呆呆地看着少女,手抚了抚她的额头自语:“没有发烧啊,而且被打中头的是我不是你,怎么说起胡话来了。”
少女“啪”地一下拍掉少年的手,皱眉说:“你想当英雄,明天你去吧。哼,我才不想再次以防卫不当的罪名被人教训呢?”
“咦,再次?”
“唔。”仿佛失信似的,少女搔了搔头,她四处看了看问,“你家吗?”少年点点头。
“这么晚了,我应该和你父母打声招呼才对。”少年制止住少女下床的动作:“不用了,爸爸妈妈今天都值夜班,家里只有我一个人。”
少年把茶端给少女,让她润润嗓子,减轻麻醉后的不适感。
喝了两口水,一扫眼看到书桌上的电脑,少女猛然想起自己的本来任务,连忙扯住站在床边的少年的衣袖。
“差点忘了,你以后哪天有空,出来帮我忙。”
“到底帮什么忙……不,不对,还不到问这句话的时候。”少年以食指敲了敲太阳穴沉思着:“因为事情发展太突然,虽觉有些不对劲,但当时也没深想,你真的是在校学生吗?”少年仔细地问着。
说夸张点,两人也有出生入死的交情了,他除了知道少女的名字外,其余一概不知。
“我是东园高中二年十班的萧阳,如果想知道更详细的话,我们可以交换日记。”
“不用了。”少年面无表情地拒绝着,他才不想做恶梦哩。
三角形的小石英钟“喀嚓喀嚓”地走着,无形的时间流逝以有形的媒介表现着。柔和的灯光洒下来,窗户和门扉都紧闭的室内暖暖的,飘荡着若有若无的不知从哪里传来的柠檬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