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啊!」她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一副大难当头的模样。
「仔细想!」
「真的没有嘛!」
「听着,妳最好小心,恋儿诡计之多,随便一条都会让妳吃不消。」就连当父亲的他都要甘拜下风。
有时,他真的很疑惑,这种整死人不偿命的烂特质到底是哪来的?他和秋儿做事可磊落光明得很。
「你想太多了。恋儿虽然人小鬼大了点,但本质上还是很单纯天真的。」哪有人像他这样,把女儿说得像什么混世小恶魔似的。
「单纯?天真?」他嗤之以鼻,那是她不够了解恋儿,那丫头不出手便罢,一旦出手,绝对够狠。「等有一天妳看清了她的真面目,妳会为自己这句话后悔得拿头去撞墙。」
但是很明显的,南湘翊并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
「妳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雍莫离突然冒出这一句,警觉地皱起眉。
「没呀!」他干嘛这样紧张兮兮的?「淡淡的香味,这算不算?」她还以为这是他房里的熏香。
不对劲!
正当他闪过这样的念头时,脑子忽然一阵晕眩。这应该是……
「妳来多久了?」
「嗯……有一会儿了。」才刚说完,她的脚步踉跄了一下,他及忙伸手扶她。「我头昏……」
果然没错!
雍莫离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直接放弃挣扎,将头靠在她肩上,无奈又认命地宣告,「我们栽了。」
「啊?」
南湘翊尚未有时间领悟他的话中含义,他又道:「抱我,我想,我快昏了。」说完,他直接让自己失去意识,软倒在她怀中。
「雍──」南湘翊也好不到哪里,扑鼻而来的熏香,模糊了她的意识,她再也撑不住无知觉的他,与他一道陷入茫茫无际的黑暗。
◇ ◇ ◇
清醒时,眼前的景象令雍莫离悲惨得直想大哭。
他为什么要生个这样的女儿?
就在这时,南湘翊也正好醒来,发现自己浑身动弹不得,原因是遭人捆绑,身上的大男人还压得她快喘不过气来;最要命的是,她全身光溜溜,而唯一遮蔽她无尽春光的,居然是同样一丝不挂的男人身体……
抬起头,她对上了雍莫离欲哭无泪的眼眸。
「早说我们栽了。节哀顺便吧!」
「你是说……」恋儿?怎么可能!「你会栽在一个八岁孩童的手上?」
「我庆幸她不是我的敌人。」恋儿太了解他的致命点在哪里,一提到她的母亲,他便全无招架能力,才会教她给成功的挑乱心神。情绪一混乱,失了平日的高度警觉,他才会没发现自己闻了一晚不该闻的东西。
而南湘翊──
「我说过,妳会为妳的『轻敌』而后悔。」他的小恋儿为了撮合父母,可真是用心良苦,连这种招数都使出来了。
「没这么严重,我们想办法挣脱便是。」童清秋脸颊微微燥热。天!他们的肌肤正亲密的贴合在一起,谁自在得起来?
「妳还是没搞清楚状况。」他在心中笑她的轻敌。
恋儿不是会无聊恶作剧的小孩,她做事是有目的的,重头戏恐怕才正要上场。
「妳别乱动!」他闷哼,体内隐隐燃起一股炽热,开始领悟到他的宝贝女儿可能干了什么好事。「妳没什么不对劲吗?」
「我……」她的嫣颊泛漾着不寻常的红润。「我觉得有点热……」
相贴的肌肤传来炽烫热度,分不清是谁的。
雍莫离闷闷地低咒了声。「死孩子!」
他终于知道这种失败原来是其来有自的。都是他那对为老不尊的父母,上梁不正,报应到下下梁去,坏了他和秋儿的优良因子。
「你──」她吃惊地瞪大眼,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
雍莫离咬着牙,很不甘愿的解释,「迷药加催情熏香。」
这是第二次了,他居然一辈子都在让家人下春药,逼着和妻子亲热,想来就丢脸得想死。
不过,恋儿更绝,不光是朝他下手,连她娘也不放过。
他很快就发现,恋儿下的药是双倍的分量,因为她太清楚她老爹的能耐,小小催情熏香无法令他屈服,但是身下的人儿就……
雍恋儿,算妳狠!
「雍莫离……」南湘翊有气无力的呻吟,体内热潮激荡,她仰起春意流转的秋瞳。「我好难受……」
「我知道。」他动了动困缚在她身后的手腕,有意无意地摩擦她光滑背脊的敏感肌肤。
「嗯……」她低吟了一声,热烫的面颊迎着他,摩挲他的颈窝。
「天!」他恨恨地暗咒。「等着瞧吧!我一定要狠狠教训那丫头,谁都别想阻止我!」
他不悦的口气让她意识清醒了些。「别……恋儿也是好意……」就算只是说说,她也舍不得恋儿受惩罚。
「我气的是她没事绑这么紧做什么!」不受教的笨小孩!连点「活动空间」都不留,那他还有什么搞头?恋儿年纪小还不懂,难道妍儿也不懂吗?真是气死他了!
「啊?」南湘翊傻了眼。她在说什么?他又在说什么?
好不容易挣开这一圈又一圈、活似在绑死猪肉的绳索,还了两人自由,雍莫离坐起身来喘息。再和她磨蹭下去,他就快死给她看了,死因是欲求不满。
「雍……」南湘翊浑身虚软,使不上一丁点力气。
「很糟吗?」他倾身探问,温热的大掌抚触她脸颊。
「我……好痛苦……」宛如烈焰烧灼,噬融了骨血。
看来是的。他内力深厚,勉强撑过不成问题,但是她……恐怕很难。
他缓缓地顺着冰肌玉骨挲抚而下,给予她舒缓慰藉。
她娇吟,本能地迎身向他,索求爱怜。
他叹息。「不后悔吗?」
她迷乱地摇头,仰首寻找他的唇,渴求他的吻。
雍莫离定定地望住她,而后启唇相应,温温的吻,迎上了她热切的索求。
「看着我,永远记住我的模样,不要再忘了。」他望住她,深深地道。
再?她曾经忘过吗?没有曾经,又何来的「再」呢?
但是此刻,她已经无法思考更多了,她只知道她渴望这个男人,渴望他的温暖、渴望他的一切,像是亘古遥远的呼唤,她熟悉这种感觉,就像上辈子,他们就是这样狂热纠缠,抵死无悔的爱过彼此……
雍莫离一挺身,填满了她,那突如其来的满足与充实感令她晕眩。
「看着我,不要闭眼,不要。」双手捧住她的脸,他深深地挺入她体内,缠绵的律动中,都不曾移开视线。「我等了妳这么久、这么久,妳怎么可以看不清楚……」
他的话、他的举动,像是一波波拍来的浪潮,忽高忽低,将她卷入,无法挣脱,迷迷蒙蒙中,似有什么等着她抓住……
她逼出了泪,恍惚中,透过泪眼,他胸前垂晃的坠子在烛火暗阴下划出一抹墨亮光芒,随着舞荡纠缠的躯体,与她胸前的月牙墨玉撞击出清脆声响。
她微颤着手,抚上他胸膛的牙痕印记。
为什么?为什么他也会有?这声音、这印记、这荡她心魂的强健体魄、这焚心蚀骨的欢愉……她知道,她真的知道!明明每夜都在梦中困扰着她,可是……为什么她想不起来?在那片茫茫无际的大海中,她什么也抓不着,那块浮木在哪儿?她快灭顶了──
似真似幻,她迷惘而痛苦地揪紧他,攀附他。「你是谁……告诉我……」
「我?」他苦笑,狂热地挺进她体内更深处。「我只是一个正在热烈爱妳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