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真严重。”慕容少怀不以为然地道。“好吧,你要见舍弟可以,不过你的人得全部返到外头去,不得影响广成楼的生意,你单独随我到后院。”
“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使诈?”哼,将人全部留在外头、只许他一个人进去,分明就是想暗算他。
闻言,啸月身形一闪,在众人还来不及看清楚时,手中的剑已离鞘架在喀尔达颈侧。
“如果公子要你的命,就算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你也逃不过。要不要见六少,请你立刻决定。”说完,啸月收回剑,退至一旁。
“我去。”喀尔达只能忍着气回道。
※ ※ ※
“喀尔达?!”
一声低呼自曲悠口中逸出,慕容少凌随之将头抬起。
人是大哥带进来的,他心中有数。
“曲悠,你果然在这里。”看到曲悠真的和慕容少凌在一起,喀尔达感到心痛,但气愤的情度更升。
“喀尔达,你是想来带走曲悠吗?”慕容少凌搂着曲悠,免去多余的客套话,单刀直入的问道。
喀尔达恨恨的看向慕容少凌。“曲悠是我未过门的妻子,你凭什么带走她?难道你们中原人都只会满不讲理的抢亲?”
“抬举了。”慕容少凌不痛不痒的耍着嘴皮子。“比起你强逼别人嫁给你做妻子的土匪行径,我这只不过是小巫见大巫,至少曲悠是心甘情愿的和我在一起,而对于你,她却是避之唯恐不及。”
“这件婚事是元老作主,没有任何强迫之意。慕容少凌,你别想混淆曲悠的认知,我今天一定要带她走。”喀尔达怒道。
“要带她走可以,只要你能打败我。”慕容少凌挑明了道。
“曲悠,你该知道元老的脾气;如果你没和我一起回去,她会有多愤怒?难道你要等到慕容少凌被元老杀了才后悔吗?”喀尔达威胁道。
“这……”曲悠心中一凛,想起慕容少凌与巫兰对决的那一幕。不,她是决计不愿见到少凌为她再受伤的。“我……”
“你不必威胁曲悠,就算会拚尽我的全力,我也不愿让她受一点委屈。”慕容少凌凛然地说道,握着曲悠的手紧了紧。
喀尔达不理会慕容少凌的宣言,继续威胁道:“曲悠,你的意思呢?是不是真要元老亲自动手?”
曲悠犹豫的望着慕容少凌,在他眼里读出了和她相同的心意,她微微一笑,从容的道:“喀尔达,我不会嫁给你,如果师父不肯成全我们,我愿意和少凌同生共死。”
“孽徒!”
※ ※ ※
一声充满怒气的斥喝,震惊在场所有人,三道人影自门口跃进,正是巫兰师徒三人。
“元老!”
“师父……”
一声惊喜、一声颤唤,巫兰怒目腾腾的望着曲悠,简直不敢相信她刚才所听到的话。
“悠儿,你居然敢违背我的命令,难道为师平时对你的教导全都白费了吗?”
“师父,对不起。”曲悠知道师父疼爱自己,让师父生气,她也很难过。“但少凌并没有做错什么,如果有错,那就是错在他不该收留无家可归的我,错在我们不该喜欢上彼此,错在他不该为了我甘愿牺牲生命,也不让我受任何委屈与责备。”曲悠深吸口气,勇敢地走到巫兰跟前。“师父,让您生气、让您伤心是悠儿的错,但请您不要责怪少凌,他只是护着我,他并没有错。”
慕容少凌步至曲悠身后,扶住她的双肩。“巫前辈,曲悠是您的徒弟,她的心性您该了解,她从来没有违背您的意思;少凌恳请前辈原谅她,如果前辈不能消气,晚辈愿意为她承受任何的责难。”
慕容少凌的诚恳让巫兰暂缓怒气,看着站在她面前这对甘愿为彼此付出一切的小儿女,她心中是有感动,但表面上依然不动声色。
“元老,你不能原谅慕容少凌,若不是他,曲悠也不会离谷出走,都是他拐骗了曲悠。”喀尔达愤恨的道。若不是慕容少凌,他的婚事不会这么多波折,曲悠也不会不愿意嫁给他,一切都是慕容少凌的错。
“咳、咳。”凉在一旁许久的慕容少怀终于出声。“喀尔达,你这么说是在侮辱慕容家的人,我不以为两情相悦有什么错。”
“师父,悠师妹并不是故意不回谷;若不是羚师妹将悠师妹赶走,悠师妹不会离开玉龙谷。”宫缡突然开口,说出的话令巫兰无比震惊。
“什么?!”
宫缡转向身旁的佟羚。“羚师妹,事到如今,你还不承认自己做过的事吗?”
“你……”佟羚先是震惊,继而干脆的承认了。“是,是我不让曲悠回谷的。”
“为什么这么做?”巫兰震愕的望着徒儿。“曲悠是你的师妹,你竟然这么对她?!而且你连我都敢欺骗?!”
“师父,我会这么做也许该问您。”佟羚抬起下巴,无愧无悔的凝望着众人。“为什么曲悠从没有真正的做好过一件事,您却特别的疼爱她,从不愿去责备她?我不服!所以我要她消失,我不想再看见她!”
“你……”巫兰震怒得说不出话。
“我要曲悠永远消失。”佟羚冷然地道,狠绝的望向喀尔达。
“孽徒,你……”巫兰心痛不已。
三个徒儿同样都是她一手教养长大,她哪一个不疼?就因为曲悠天资比她们差,所以她的要求不多,这也能成为佟羚嫉恨的原因?
“师父,您不必生气;毕竟您疼爱的曲悠并没有受任何伤害,而且还找到了她喜欢的男人,变得更幸福了。”佟羚昂然说道。“看来,就连老天都在帮曲悠。我不懂,我究竟哪里不如曲悠,为什么她的际遇总是比我好?”
“啊……”曲悠突然向后退了两步,抚着胸口,神情痛苦不已。
“曲悠,你怎么了?”慕容少凌连忙扶住她。
曲悠想回答,但是却说不出话,急喘了几下便昏厥过去。
“曲悠!”
众人全被这个突发状况给骇住了,只有佟羚突然大笑起来。
“哈哈……太好了!曲悠,我想这次谁都救不了你。”
“你对曲悠做了什么?”慕容少凌喝问。
“做什么?”佟羚无辜地道,“什么都没做呀,你不是说你很喜欢曲悠,愿意为她做任何事吗?现在你就可以救她。”
“什么意思?”
“你娶了她,过了洞房花烛夜,她自然会没事。”佟羚挑明道。
巫兰、宫缡、喀尔达三人闻言,同时变了脸色。
看着他们脸上的惊慌,佟羚笑得更得意了,“喀尔达,你不是很喜欢曲悠吗?你也可以救她呀。”
喀尔达明白她的恨意从何而来,他眼神闪烁,强自镇定道:“曲悠的善良胜过你千百倍,你的心肠这么歹毒,所有的男人都要对你敬而远之。”
“是吗?”佟羚挑眉。“在你还没见到曲悠之前,你说过要娶我的。若不是你变了心,我不至于想杀了曲悠。”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一愣。
“不过,这些都过去了。你不爱我,我也不会爱你,但是我要你痛苦,所以曲悠不能活,我要你永远都得不到她。”
佟羚的话让喀尔达连退了三步,此时众人心中也已了然。
除了失去爱情,还有什么能令一个女人疯狂若此。
“你对曲悠下了“鸳鸯断”?”巫兰替曲悠把脉后,怒声质问。
“您说呢?师父。”佟羚依然笑着,随即施展轻功跃上屋檐,迅速消失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