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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
昨夜云飞絮什么也来不及交代就离开,云飞扬在房里守了一夜,始终没等到她回来。
姊姊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云飞扬又急又担心,偏又不知道怎么做才能帮姊妹,现在她连姊姊人在哪里都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如果我们分开了,你就凭这块令牌到楚云堡去。
她想起云飞絮曾经交代过的话,深吸口气,作了决走。
如果到了明晚姊姊还是没回来,她就出发前往楚云堡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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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其妙,真真是莫名其妙!
她跟四川一定犯冲,不然不会一来这里就碰见这么奇怪的事;被人误认也就算了,解释不通之余居然还失手被擒,简直是丢尽师门的脸。
云飞絮生着闷气,不管眼前的冉魁生做什么事都置之不理。
“倩蓉,你放心,现在我有足够的能力可以保护你,等我们回到百毒谷之后。就没有人可以找到我们,阻止我们相守了。”
这位仁兄怎地搞不清楚状况,谁要和他相守啊!
要不是为了等软筋香的毒效过去,她才不会在这里跟他瞎耗。
“我说过,我不是你要找的那名女子。”她再一次声明。
但冉魁生可不管这些,依然深情无比的直视着她。“我知道这么多年不见,你的容貌一定有些改变;只是我没想到,你会变得更年轻、更美。”
他坐到她身边,珍爱的搂住她。“倩蓉,你可知道分开后我有多么想你?这么多个日子里,除了让自己的武艺更加精进之外,我日思夜念的全都只有你;但你怎么能那么狠心,这么多年来都不见我?”
老天,拜托你劈一道雷来打昏这个不可理喻的男人好吗?
云飞絮只差没翻白眼了,但冉魁生没发觉,继续发表深情的演说。
“不过没关系,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他含笑俯下头,目标对准那张红润朱唇。
“你做什么?”云飞絮双手用力一推,身体顺势滚了圈离开他的臂弯。
冉魁生显然没料到她会有这么一着,一时间没注意便被她逃脱了去。
“倩蓉!”
“别过来!”云飞絮厉声喝止。“你再敢对我不庄重,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冉魁生皱起眉,对她的怒气深感困惑。“倩蓉,我们早是夫妻了,为什么你——”
“住口!”云飞絮气呼呼的喝道。“我说了我不叫‘倩蓉’,我是云飞絮,不是你以为的那个女人。”
说完,她勉力站了起来,无论如何都要离开这个危险的男人。
“不要再跟着我,我不是你口中的那个倩蓉。”
她旋身便要离开。
“我说过不会再让你走。”冉魁生拦住她,眼神狂炽,态度无恍坚决。“失去你一次已经让我痛不欲生,我绝不会再让自己失去你第二次!”
“哼,我倒要看你怎么拦得住我!”云飞絮出招向他攻去。
虽然软筋香时效还没过,但她不管那么多了,再跟这个不可理喻的男人处下去,谁知道他还会有什么出人意料的举动,她可不想拿自己的清白冒险。
冉魁生轻易避开她的攻势,为了不伤着她,回应招式总有所保留;云飞絮知道自己不能久战,一寻着空隙便窜出屋子,往外头的树林飞去。
“倩蓉!”冉魁生大喊一声立刻追了出去。他绝不让她再离开自己身边。
急急奔人林内的云飞絮很快便发现自己的气力正迅速流失中,但她脚步没停,不辨路径狂奔的后果就是被荆棘划伤了肌肤。
脚下一个跟蹈,云飞絮还来不及惊呼出声,便已扑倒在林子尽头的崖瀑旁。
好痛!
“倩蓉!”冉魁生看见她跌倒,着急的想要扑向她。
“别过来,否则我就往下跳!”云飞絮出声喝止。
她的呼息紊乱,双眼充满警戒,冉魁生同样一瞬也不瞬的注视着她。
“倩蓉,别再离开我了,好吗?”他软了声调。
“我答应你不再强迫你什么,一切等你愿意的时候再谈,我只求你别离开我,好吗?”他眼中满是深情与愧疚,真的停步不再向前,生怕她伤了自己。
这男人到底有多爱那个女子?
云飞絮叹口气,无奈的再度解释:“我不是倩蓉,不是你要找的女子,你真的认错人了。”
冉魁生沉默的盯着她,然后露出一个她意料之外的笑容。
“就算你不是倩蓉,一定也是倩蓉带你来的;她知道我的痴、我的情、我永无止尽的思念,所以带你来到我面前。这次,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不会再让任何事拆散我们!”
他像在发誓,同样的话里再重复,认定了她一定是那名他深爱的女子所引来陪伴他的。
这已经数不清是第几次云飞絮清楚的看见这男人的深情了。一个男人如果会为一个女人变得这般痴狂,那么可以肯定,这男人用情之深绝对虽然不明白在他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样的爱恋,但她可以肯定的是,自己可不要变成任何人的替身。
因此,她再坚定不过的看向那个男人。“我是我,不是你深爱的那名女子,更没有人牵引我来,希望你记清楚。”她站了起来,没有掩饰自己一身的狼狈模样。
这一幕看在冉魁生眼中,却令他脸上浮现一抹笑意。
“当年我们初相遇的时候,你也是这样,为了躲避山林里的恶兽弄得满身伤痕,要不是我及时赶到,你早成了恶兽的腹中物了。”
他因为回忆而笑了,脸上令人望之却步的狂恣突然变成了让人心醉的柔情,云飞絮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就这么一迟疑,他趁隙出手要拉住她,她急忙退避,却忘了身后就是崖谷绝瀑。
“啊——”伴随着惊呼!她的身形直直下坠。
“倩蓉!”冉魁生想也没想的立刻跟着往下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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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差不多了。
慕容少远走进屏风内,将泡在药草缸里的女子扶了起来,用布中拭干她身子上的水滴后,没多瞧一眼的立刻用被子里住她,抱着她走出屏风,
将她放置在这房内唯一的床榻上。
温暖的软榻上只见一名有着美丽容颜的女子。
跌落在寒冰潭里,没半点儿准备、没服过任何能护住心脉的药物,这女人显然不太想要命。
当他发现她时,她已全身失去温度,仅剩心脉还强韧的跳动着,不肯罢工。
他从来不救人,根本不应该救她。
但她不肯屈服的气息,却让他破了例。
简单却干净舒适的房里,就见一个以布罩覆住左眼的男人一面捣药,一面注意着小炉上的药罐。
整整两天了,她也应该要醒了。
“唔……”床上的身子轻轻挣扎起来,她不安而无助的皱起眉头,很想大口的呼吸却怎么也做不到;苦苦的低吟逸出干涩的喉头。
突地,她的唇上多了股温热气息,些微的甘泉自那热源透进了她的口,接下来更送进了些许空气。
急喘的呼息渐渐缓和,在有了足够的空气之后,那抹温热也离开了,她乏力的馒慢撑开眼皮。
那抹温热是什么?
张开眼,举目所及全是桂竹制的家具与摆饰,简单的房舍里不见一丝柔性的色调,强烈的冷硬气息充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