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损失?就让我回去我该待的地方。”
她轻易挑起他极力隐忍的怒气:“该死!你该待的地方就是我身边!”
“让她继续当舞伎,以色事人?算了吧,晤歌值得更好的!”秦晤言压低嗓音说道。她看出了一点端
倪,这个飙尘将军未必对姐姐无情。
范飙尘气焰高涨地盯着黑衣人。夜探将军府的,就是这个男人。该死,她身边到底还有多少男人?
“你到底是谁?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
秦晤言冷嗤一声:“不知道我是谁,又怎知我有没有分量说话?你可知被你视作敝屣的舞伎,将是
未来的回纥可汗之妻?晤歌要是正常些,都知道要作什么选择!”
乍然听到的讯息令范飙尘一震,他的眼神直盯着秦晤歌,却向黑衣人发出询问。
“你说什么?”范飙尘的语气已然森冷,酝酿着风
暴即将来临的讯息。
“我说……”
“言,不要厂晤歌截断晤言的话,她好想赶快脱离这场纷乱,“将军,你就放我走吧。”
范飙尘这辈子从没有这么愤怒过,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抢上前去,趁浡儿烈不曾戒备的当儿
抢下晤歌。
浡儿烈大怒,倾身向前抓去,范飙尘的贴身铁骑已阻挡在前。
局势丕变,双方都忌惮对方的实力,而不敢轻举妄动。
秦晤歌被眼前的局势震住,她又回到熟悉的臂弯之中,惊疑的眼神望向范飙尘。
“你不可以这样对我!”
范飙尘简直想扭断这女人的颈项,他咬牙切齿地说:“这不是你最该得到的待遇?如今罪证确凿,你还敢狡辩自己不是奸细,不是为回纥打听我朝军事实力,才潜伏在我身边的?哼!我还差点被你的眼泪所骗,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说?”
秦晤歌的心支离破碎,到头来,他还是把自己视为奸细。此番前来,想是为了将她治罪的吧?
秦晤歌强自振作,压下听有的黯然神伤,冷声说道:“将军,你口口声声说我是奸细,可是你有遗失什么重要的军机大计,还是曾对我吐露什么剿灭行动吗?如果我是,你是否已抓到我见不得人的举动?我没有,不是吗?”
范飙尘凝视她的眼,想找出一点心虚的蛛丝马迹。
秦晤歌被他的钳制弄得很不舒眼,她使力挣扎:
“别动!”他用双臂更紧地圈住她;
范飙尘知道她说的都是实话,自己将她留下来.早已不是因为怀疑,而是……
一种他自己也理不清的情绪:
“少狡辩,光是你私会敌军的罪名,就可以判你死罪了,你还想抵赖什么?”
“于是你因为执意地想要抓住我,给我最严厉的惩罚,所以追至边关,不计代价地擒拿我.即使我已经放弃我原来该有的任务,并且对你来说,一点损失
也没有?”
秦晤歌盯着他如星的眼眸,执意要得到他的答案。
范飙尘简直想一拳打昏她,她总是有办法激怒他到失控。
“我已经有很大的损失了!”他的损失是被她迷惑得神魂颠倒,再也离不开她,但最可恶的是她不领情,执意要离开。
“晤歌——”
秦晤言冷不防地出声。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看得出回荡在姐姐与范飙尘之间的情愫,她必须要让姐姐作一决定——离开,或留下。
秦晤言的扬声让秦晤歌猛然惊醒。她还在做什么?不是答应浡儿烈跟他回去,而且靠他的力量杀了庞世尊吗?
别再恋恋不舍了。
她执意拉出与范飙尘的距离:“我已管不了你是否有损失了,将来,我的身份是淳儿烈的妻,我们注定是交战的两国,所以,我不在乎你有什么损失!”
说完,她趁范飙尘不注意,转身就跑。
才跑了两步,她就被一双长手抓回去:“不许走,我不许你走!”
范飙尘压抑许久的愤怒猛然爆发,紧紧地将晤歌锁在怀里,像一头受了伤的狮子般狂吼:“你不会有机会当上浡儿烈的妻,你只会是我的!该死,即使你是一个外族奸细,我也会留住你,如果用正室这样的位置可以让你臣服,那么我告诉你,你会是我的妻子,而且这辈子你只能是我的!”
秦晤歌震惊地听着他的话,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说了什么?
范飙尘不理会她眼神中的询问,眯起黑眸,以断然而没有商量余地的坚定神态直直望进淳儿烈的浅灰色眸子里:“浡儿烈,晤歌我是不会放手的,不管她是回纥人,或是你痴心妄想欲娶的女子,我劝你最好打消那个念头。倘若你想发动战争,那我也不怕告诉你,你们暗中搞什么鬼,早就被我们探听得一清二楚,别想讨任何便宜,聪明的话死了这条心吧!”
他别有深意地用眼神警告他,回纥的势力尚不
是以与大唐对抗,若是淳儿烈够聪明,绝对知道目前的情势。
淳儿烈看着范飙尘将晤歌带上马,一行铁骑整齐划一地往前开路:他当然知道大唐拥有的军事实力,不容自己小觑,所以才会在从可汗口中得知他与庞世尊勾结一事时,就向可汗提出宁可接受大唐的招安,也不要轻易听信突厥的煽动,以为有庞世尊的里应外合,就天真地以为能动摇大唐国本……
即使如此,看着他拥住自己心爱的女人离去,心中那股气焰仍是压抑不了。
秦晤言看出他的怒气:“浡儿烈,我很遗憾结果是这样,但是你当初答应我让晤歌自己选择的。”
秦晤言在找上淳儿烈之初,就曾经跟他说,想要知道晤歌下落的先决条件,就是要他答应尊重晤歌的意愿,若晤歌不愿意跟他走,那么他也不能强求。
此时的浡儿烈完全听不进去,他大吼:“晤歌,这是你的选择吗?你愿意跟他回去,不管这个仇报不报得了?”
秦晤歌全身僵直。她兀自震惊于范飙尘所说愿
娶她为妻的话语,竟全然忘记了自己的责任。
“我……”她回头凝望晤言,惊慌的眼里有着自责。
“他说什么?什么报仇?”范飙尘拧着眉,这个小女人到底有多少秘密没有告诉他?
他一直怀疑晤歌的目的是想要报仇,只是到底是什么仇恨?这次回去,他一定要她和盘托出,不准她再对他隐瞒!
秦晤言本想回应姐姐的眼神,告诉她别担心,报仇的事交给她,只要她幸福就好,没想到身旁的浡儿烈居然有了动作。
他迅速上马抽箭,目标直指范飙尘,秦晤言想要上前打下利箭,却晚了一步。
她震惊不已,从小和浡儿烈骑射,她知道他拥有百步穿杨的箭术。情急之下,也顾不得掩饰自己的女声,扬高嗓音大喊:“姐姐,小心!”
秦晤歌的眼神一直望着秦晤言,于是警觉地在第一时间看到淳儿烈的动作。她大惊失色,惟一的念头就是推开范飙尘。于是,划空而来的箭不偏不
倚射进她的胸口,箭的来势之大,将她冲离马背,往滚滚黄沙中跌去。
范飙尘陡然大吼。他竟忽视了眼前的景况而没注意背后突放的冷箭。当箭尖直直刺进晤歌的胸口时,惊慌的情绪几乎使他窒息,他无法多想、甚至无法呼吸。
“晤歌!”
铁臂一伸,在她落地前紧紧拉住下坠的冲势,他凄厉的痛呼就像箭是刺近他的胸口。
“你这个笨蛋!”他无法不痛心她愚蠢的行为,为什么要替他挡下这一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