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使劲就会将它给捏碎似的。
「呃,我──」魔咒在瞬间消逝了!腕上传来的痛感令天儿动容地蹙额,而酡
红的容颜显示她正为自己方才的举止感到羞愧。
西门少昊阴暗不定的表情千变万化,最后!在性感的唇际扬起一抹狂妄的笑纹
。「这么迫不及待?」他放开她的手,站起身,「会的!我保証!」眼神充满曖昧
的望着她的眸。
愣了半秒,天儿倏地明白他意指何事。「你休想!」她挣扎地起身,盯着那张
写着不怀好意的邪恶笑脸,叫嚷道:「该死的你!不会有那天的,我发誓!」
她的背脊挺直得就像石头般僵硬,但那对晶瑩如星的眼,却仍止不住心中的害
怕,透露出惊恐之色。
愤怒的叫骂并没有发生太大的作用,西门少昊仍旧是一脸自信十足的笑容,那
表情彷如在说着「是吗」二字。
天儿咬牙,她恨极他的笑容,它让她浑身发毛,血液止不住地凍结。害怕的潜
在因子迅速地擴散,天儿鼓起勇气地瞪视眼前的男人。
「不会有那天的!除非地獄结成冰,太阳打从西边出!」天儿双手握拳地紧帖
身侧,坚決地说。
瞧她分明十分惊恐,却一脸强作镇静,他唇边那抹坏劲十足的笑意加深了。西
门少昊故意逗弄她,探手撩玩着她耳旁垂落的乌丝,他耸肩,「我可没那耐性等到
那天。不过──」他露齒一笑,「我会让那天提早来临的,女人。」
热呼呼的气息吹拂向她的双颊,西门少昊目光带挑逗地盯着那两片红唇——它
让他想起那一吻。他感觉那彷佛已遥远的如隔了几世纪之久的事。
天儿踉蹌地后退数步,躲开他的身、躲开他的手,更躲开他在自己身上所撩拨
出来的那股异样与不安。
刻意忽略加速不已的心跳,她一字一句,信誓旦旦地念道:「就算全天下的男
人死光了,我也不会屈服的!」她不会投降的,她会反抗到底!就算因此激怒他,
而再受皮鞭之苦。
西门少昊瞇起双眼。该死!这顽强的女人总是能挑起自己的怒气。他眸里燃起
两道熊熊的炽热火焰。
「你就祈祷那天别太早来临!」想要让她明白似的,他顿了一下后又道:「凡
我想要的,休得从我手中溜走!凡我得不到的,他人亦休想由我手中夺去!」语气
肃冷而坚定,在在提醒她,今生今世他是要定她了!这辈子她休得逃离他的手掌心
。
片刻后,天儿愣着脸走出「瑀宫」。一路上,她是三字经、脏话从未间断地咒
骂着。
想想自己能有满腹的「经文」,都虧自己在「风雷堡」时,像个跟屁虫似的!
老跟着兄长在男人堆里鬼混,这混久了,耳熟能详,骂人的话儿也就随口而出。忆
起家园,天儿眼眸不由一暗──何时他才肯放自己走呢?
懦弱之色渐渐盈上她的眼。害怕?是的!此时她才真正的感到恐慌。除了惧恐
他那霸气十足、坚決不移的蛮橫威胁外,更教她害怕的是,自己莫名的情绪。內心
那抹难理的感觉是什么?她害怕,害怕去探索它啊!
是的!他不在宫里的这段时日,她发现自己除了感到慶幸外,竟还夾带着一丝
让她深觉为耻的思念。哦,她觉得自己真是个心口不一的女人!嘴上说的,与心里
想的有着如此之大的差距,她为自己感到羞愧极了。可是每见他一分,这种要不得
的情感就泛濫的愈加厉害,令她不知所措。
所以,她害怕啊!害怕他的監禁是无限期的,害怕自己的一颗心会遗落在这陌
生的城都中,害怕在她抗拒的心房下,所隐藏的会是个令人无法接受的事实──
不!不可能的!她不会喜欢上那狂妄自大的男人的!在他以严刑残酷地对待她
之后,她不可能还会对他有所好感!即使他有张令人难以抗拒的俊美脸孔。
推翻掉那该死的想法,天儿眉心紧蹙地告誡自己,她绝不允许自己喜欢上那尊
无心的躯殼──她记起西门少钰曾向自己提起的事。
爱上他,无非是让自己一脚踏进万丈深淵,沦落万劫不复之地,屆时,回头难
矣!
不!她绝不容许这种错误发生在她身上。
低头沉思的天儿!满怀心事的繞过廊下的转角,两眼失神地盯着脚下地板,没
注意到前方来了两道身影,一个收不住步子地迎面撞了上去。
「哎喲——是哪个不长眼的,撞了咱们小楼小姐啊?」风小楼后头的帖身丫头
,惊慌地扶了主人踉蹌的身子一把,然后一个上前地瞪着惹事的丫环。
「怎么,你这丫环没长眼了?前方来了人,也不知靠边闪,还鲁莽地撞坏了咱
主人的身!」风小楼现在是西门少主身旁的红人,所以,连她帖身丫且皆沾主人的
光,一脸頤指气使的表情。
顛簸数步的天儿,好不容易站稳身子,正打算开口道歉,岂料未来得及张口,
便让对方先发制人地朝自己数落一番。
微慍的眼望向来者,见是风小楼与她丫鬢,天儿故作低姿态地道:「天儿『顶
上』确实没长眼,撞坏了小楼姑娘的贵体,天儿在此向小楼姑娘陪不是。」意指自
己方才低头想事儿,故怎见着她两人来者。
天儿拐着弯的将风小楼的丫环给骂了一道,气得那丫环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打算上前好好教训眼前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
「青儿!退下。」一身紫红罗衫、外被滚金边黑袍的风小楼挪步上前。
天儿?一双秀美带精的眼眸,将眼前的丫头上下地打量着。
一身青绿长衣裙,黑缎似的发成辮地垂于胸前,让人有股清纯无邪的美感﹔天
生丽质的脸蛋没有一丝脂粉,泛着健康自然的红润——:这张丽质娇颜对自己而言
,可是个威胁。
「你叫天儿?」据自己在宫里的眼线透露给自己知情,西门少昊对一名名唤天
儿的丫环是特别注目。今日一见,这丫头果真有张吸引人的面目。哼!自己岂能让
她动摇了自己在西门少昊心中的地位!
天儿没料到她会有此一问,愣了会儿,才缓缓点头,「嗯。」
「那么,勸你别乌鴉想飞上枝头当凤凰,小心惹祸上身!」
丟下这么一句,风小楼冷睨一脸愕然的天儿一眼,她轻挪蓮步领着自己的帖身
丫环离去!留下一出不知她所云何事的天儿。
* * *
自从西门少昊回来之后,天儿可无时无刻不处在警戒的狀态中,紧绷的神经令
她几乎快喘不过气来。
但是现在她终于有了喘息的机会了,因为西门少昊去了训技场。也只有在他操
练训示手下的时候,自己方能从那双危险迫人的目视下,偷得片刻的松懈。
想起自己久违的爱騎──云,天儿四下瞧了一圈,她扬眉,两手拎起及地的裙
摆。(被绊了那两下之后,只要四周没人,这不拘礼节的女人,总是将麻烦的裙身
拉高至小腿肚。)
她大摇大摆地迈向马廄的方向。
咦?天儿远远地便看见马房前的空地上,围着四、五个男人,而在他们的中间
有着摆动、挣扎的白点——
「云!」天儿惊呼出声。马上地,迅速地,不到几分钟的时间——要不是身上
这件要命的衣裳,她根本不必数到「分」,只需几秒,足以抵达目的地。
身着裙裝的天儿已来到骚动的现场。娇小的身子努力地挤过围繞在那儿的人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