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西门少钰透露给自己知情的,那班盜匪可不是普通的角色!个个心狠手辣,
残暴成性,具有不容轻视的杀伤力和敏捷的身手,所以,虽不是什么场面浩大的战
役,却也让西门少昊不得不謹慎。
这身子属于我!唯有我才有权利……不知是西门少昊离去前的一番话?抑或担
心他的安危?这阵子忐忑不安的、心总是莫名地想起那张让她恨之咬牙的面孔。
但是,天儿马上将后者否定了。担心他?哼,自己巴不得那男人就此一去不回
,战死沙场上,好让她尽速逃离这一切,怎么可能会关心起那无赖呢!而且他还天
杀的夺去自己的初吻!所以,这性子暴烈、情绪无常、自大狂妄的混蛋,早该下十
八层地獄去!
忆起那令人手足无措的一吻,愤恨不平的小脸不由染上两抹红晕。
繞过长廊,穿越中庭,天儿来到「瑀宫」宫门前。在两旁禁卫的注目下,天儿
小心翼翼地跨进门內!然而及地的裙摆,让她右脚出,左脚跟着压了一角,差些儿
就跌倒。
「他娘娘!该死的衣服!我他妈的倒了什么楣……」连串的咒骂从她嘴中吐出
,惊人的语词让守候门前,面无表情的侍卫们为之动容地瞪眼。
越过一个又一个的玄关,在通过一个拱门后,在婢女的带领下,天儿由侧方的
纱帘而入。
廉后是间寬敞的內室,室內垂挂着裝饰的丝帛于两旁,轻柔的薄纱随着气流隐
隐飘动,恍如身着粉白霓裳的仙子们!舞动的美姿带来如梦似幻的惊艳。
哈,十足让人享受玩乐、纵欲的摆设!将四周裝饰华丽的室內随意瀏覽一番后
,在陪同丫环的指示,天儿垂首避开纱幔,往最里头走去。
她来到一排晶亮的珠帘前站定,爽朗豪迈的性感笑声有着止不住的狂放不羁正
从里头传出,并夾带着女人的娇笑声。
下流!天儿将手里的白瓷玉盘往身旁的桌几重重一放,「少主!您的酒来了!
」粗声丟下这么一句,天儿不待里头的男人有何反应,她顾不得身份的扭头就走。
* * *
齷齪下流的男人!无耻!寻欢作乐!十足好色之徒!哼,最好让他「乐」死在
上头别下榻来,让自己眼不见为净,省得坏了自己心情。
这样的话儿,在天儿心里已上下来回骂了数回,近大半个下午。
弯着腰拭着桌几的她,手持抹布的臂随着咒骂不断地使力,瞧那光洁的桌面就
快让她给擦出痕来了!
然后!窗前的纤细身子倏地惊觉自己反常的反应,天儿楞住了。
自己一个劲儿的生什么气呢?该死!(这回她骂的可是自个)天儿望着院里繁
花盛开的花簇,弯弯似月的眉蹙成一线。
內心的不安让她没了神地发起呆来,丝毫未觉身后悄悄的来了个人影。
丫环小凤轻拍前方的肩头,「怎生来着,一个人发起楞来?」
凝神的天儿微受惊地转身,见是小凤,她心虛地笑斥:「哎呀!凤姐闷不出声
的,可让天儿受惊了。」
「闷不出声?我已连唤数声,就不见你答声呢!」她疑心地问道:「天儿,有
心事?」盯着那张闪烁不定的脸。
「心事?哈,怎么会呢!倒是凤姐找天儿有事?」天儿抿着嘴笑了,笑意却没
延伸至眼底。
盯着眼前毫无雕饰、冠世绝伦的漂亮脸蛋,小凤耸肩将盛满新鮮水果的玉盘递
向前。
「将它送至『瑀宫』 ,少主正候着呢!」
不去!天儿直觉的想拒绝,但,还是忍了下来。「可,天儿尚未完事呢!」
小凤望向她身后一眼,「先搁着吧!少主吩咐要你送去,别迟了。」
* * *
无赖!该死的男人!这「琉璃宫」里里外外婢女数百人,他竟指名要自己服侍
!摆明是要挫她锐气,耀他权威!他娘娘的!卑鄙的小人!
端着水果!天儿一脸不满地走进一间布置极为精致的小軒。上了台阶,她一手
撩起眼前雪白的丝幔。
「『少主』,您要的——呀!」犹不习惯女裝的天儿,忘了拎起裙摆了,低喊
一声,无能为力地任白瓷玉盘由手中飞落,因为前扑的身子已让她自顾不暇。
当千奇百怪的各种「摔相」一一掠过天儿脑际的同时,一双有力的臂膀适时地
出现,不禁让天儿躲过一场出糗的画面,飞出的器皿也令人赞叹地被修长的手指以
瞬间的姿态紧紧扣住。
天儿抬眼,一张面无表情的迷人面孔映入她的眼帘——西门少昊正以那对惑人
的黑眸冷漠地凝视着自己。
哈,冰冷的面容?反正她也不希冀眼前的男子会和颜悅色地待自己,但他的及
时出手倒是让自己免于出饃。
「谢——啊——」天儿打算很有风度地表示感谢!她低首垂脸!却发现自己的
一对手儿竟尚紧扣在西门少昊结实的手臂上,而她的上半身离那片裸露的胸膛仅有
咫尺近距!
她失措地放开两手,大气喘也不敢喘地,深怕自己的身子会碰着了那片散发着
性感气息的硕壯肌肤,心跳也急速地跳着。
天儿花容失色地一心只想拉开两人的距离,不料,又是阵低叫,她急促的步子
,很不幸地又压着了身后的裙摆。
这次西门少昊緘默地保持原有的姿势,看着她在自己身前一个踉蹌后,跌坐在
石板上。他轻扯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
「看来——这身打扮令你不适。」紫袍下是件敞至腰际的白衫。西门少昊在气
呼呼的小脸前蹲下,他扬眉,懒懒地盯着那张令自己朝思暮想了近两个月的绝俗美
貌。
离开的这段时日,她的一头乌丝长长不少,已长至肩后,散发出女人独有的娇
柔,虽说此刻让她編成发辮垂于细白的颈侧,却仍不減其韻味美态。
他语气里明显的挪揄,令天儿不禁为之气结。在地牢里他让部下如此折磨自己
,即足以见这西门少昊不是个怜香惜玉的男人!但是,就算没有半点君子风度,也
犯不着这般嘲弄她。
「是!我是他妈的感到『不适』极了!而造成这一切的,皆因『某位』卑鄙小
人趁人之危,将我那些『甚感舒适』的衣料竟全部予以烧毀!害我就这样老像个站
不稳的鸡蛋般,东倒西歪地摔过来,摔过去──」
心头高漲的怒火与不平促使她勇敢地抬起下顎,理直气壯地瞪着他可恶的笑脸
,连带憋了一下午的气一道发洩出来,愤慨地咒骂着。
可是,片刻后,指责声却愈来愈微弱。就着身旁石柱上那鵝卵石般大小的「玥
石」射出的光线下,她这才惊见在那片令人心神游移的肌肤上,竟有条橫跨左胸,
性感的淡粉伤痕。由刀跡的走势看来,分明是想让人一刀斃命!
没想到他一身迅捷如豹、敏锐异人的身手,竟有人近得了他的身,有机可趁地
划下这要命的一刀。
是好奇?是生怜?天儿彷如受了蠱惑般,着魔地伸手探向那道惊心的疤痕——
如此反常的举止令她甚感震惊、讶异,但是直觉的反射动作,让她没有足够的时间
多想。
就在纤纤玉指几触及淡淡的粉红肌肤之际,愕然的西门少昊蓦地明白眼前的小
女人正欲对自己做什么,剑眉皱起,他在一双柔荑未得逞之前,倏地制住它们。
「住手!」巨掌犹如鷹般强猛有力的鉤爪,紧紧的扣在柔细的腕骨上,彷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