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了什么?斯赫恒总觉得怪怪的,可是又说不出哪里不大对劲。
“是啊!晚安,J。”微笑道声晚安,心虚的文荻,离开J的视线。
现在他知道哪里不对劲了!今晚的小荻竟破天荒穿了件整套式的可爱睡衣,还有,她走路的方式!
看来那场意外,并非如她所言的毫发无伤。
杯子被重重的摆置—旁,斯赫恒眯起双眼。
“J?”文荻震惊的表情有丝来不及掩饰的无措。
“我以为我已经道过晚安了。”
这无疑是下逐客令,但他不予理会,迳自走过她的身边。“你是说过了。”
闻言,她微微扬起柳眉。“有事吗?我正打算上床呢!”
“你刚刚在忙吗?小荻。”视线从书桌前倾倒的桌椅收回,他转身望着她。
目光跟着J由桌椅转移至他神秘莫测的脸部,文荻干笑两声。“是啊!在你敲门之前,我正在准备明天的随堂考。”
这话若无虚假,他“斯赫恒”三个字就倒过来念!
“你的膝盖很痛吗?”
斯赫恒对着从刚才就一直揉着自己膝盖的女孩轻皱起浓眉。
被他这么一说,文荻才惊觉自己下意识的动作!
“可能是急着替你开门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文荻挺直半弯的身子,陪笑解释着,内心巴望着他能尽快说明来意,然后迅速从她房里消失。
“你要一直站在门边吗?小荻。”
不,她想找一张椅子坐下来!天晓得,她的膝盖及脚跟正受着折磨呢!可是,只要她—个移动的动作,刻意掩藏的事准难逃J那对法眼。
“何必呢!反正你就要走了。”文荻还不知道那对法眼早看清一切。
斯赫恒淡淡一笑,笑里满是诡异。“那是指在我达到目的之后。”
目的?文荻脸上的笑容猛然凝结。她看着J拉起那张倾倒的椅子,然后挨着床沿坐下。
“过来这里,小荻。”
迷人的笑容令文荻忘了呼吸,仿佛受到迷惑般,她双腿不由自主的朝着对自己展现魔力的男人移去……文获候地停下了脚步,因为她看见那两道让他英俊的脸蛋更显狂野的剑眉在缓缓收紧——
是的!它们正随着她的脚步而收紧!
“你的的脚怎么了?”他的语气阴沉,一副风雨欲来的气势!
“喔……撞到椅子。”现在不是一句“可怕”便堪以形容他的表情。逼近的黑影令文荻忍不佳后退一步,下一秒,她纤细的身子已让人凌空抱起。
“你该死的明白我指的是什么!”他将她轻放在床沿,自己则在椅子上坐定。“把你的脚——受伤的那一脚给我!”
“J,没什么的,只不过不小心撞伤一下……不要紧的。”文荻下意识地缩起受伤的一腿。
“是不是撑着拐杖、坐着轮椅!那才能称之为‘严重’?”他抓起她后缩的右腿,不顾她反对地迳自拉高裤管——
“瞧他做的好事,我真该宰了那小子的!”
文获瑟缩了一下,倒不是因为此刻在她红肿足踝轻触的大手,而是被J如雷贯耳的怒吼给吓住了!
“J,你毋需如此大惊小怪的,它——”
“天晓得为什么,在医院时你为什么不说?”
“我不知道它会变得这么严重。”她不安地看了盛怒的他一眼,同时懊恼地低语:“我想,我明天可能无法将它放进鞋里。”
“确实如此,因为明天开始,你得乖乖的待在家里,直到你的腿伤痊愈。现在,把它给我!”
啊?文荻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
“你不会以为我真的相信你到厨房只为了口渴?”
斯赫恒横眉怒目的瞪着她的背后。“你要将它藏到什么时候?”
哈,原来抓着冰袋的左手,一直被她摆在背后!就像偷吃糖被抓到般,文荻心虚的将它交到J的手中。然后,她静静的看着J轻柔的为自己冰敷、消肿。
如果真有魔法的话,此刻在她足踝抚揉的大手,就好比魔杖般,不稍片刻,文荻感觉疼痛似乎远离自己,继而胸口是一片暖烘烘的。
“J,其实你可以以工作时惯有的冷静来面对这件事的。我不是瓷娃娃,脆弱的一摔就会粉身碎骨。”
“你和工作是两回事!也没有人说你是瓷娃娃!”
斯赫恒咕嘟道,皱眉的表情,几乎是在对他自己生气。
文荻不禁挑高娥眉:盯着身前那颗黑压压的头颅。
他有头又浓又密的头发,而且柔亮得教人忍不住想一探究竟……
当指稍触及柔软的发丝时,文荻忍不住从心里赞叹出声。一股渴望,令她顾不得细想J会有的反应,她让纤细修长的手指穿过他浓密的发丝,在他头顶轻轻梳理挑弄着。
斯赫恒因文荻亲昵的举止而略僵硬身躯。但是,他并未出声阻止她。
有个声音在她内心呼喊着,而且是愈来愈强烈……
目光徘徊于乌亮黑发上穿梭的白净手指,文荻最后开口了。
“嗯?”
“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
斯赫恒停下动作抬头看了文荻一眼。“什么事?”
随后又继续专注他手上的事。
片刻迟疑。她问:“我的病……它对我的婚姻会有所影响吗?”
“当然不会——天啊!那小子该不会已经向你求婚了吧?”他倏地仰头瞪着她,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迫使文荻不得不收回在他头顶梳弄的手。
“没有。J,我能怀有自己的孩子吗?”
“我要宰了那姓郝的小子!”雷吼的一声,猛地打断她的话。
冰袋被用力的甩至地毯一角。斯赫恒横怒一张俊容地跳起身,作势就要冲出房门,文荻被吓到了!短短的怔楞,她亦跟着J站起身,由于事出突然,她忘了自己扭伤的足踝了。
文荻吞下痛呼,皱紧眉头,伸手拉住赶着前去提郝圣文人头的!
“该死!你向来的冷静到哪里去了!”
“在那姓郝的王八蛋对你做出这样的事之后,我还能保持他如些的冷静的话,我才真是该死!”他杀气腾腾的侧脸怒吼回去。“放手!”愤怒的双眼如赤焰地烧向扯紧他一角的小手。
文荻如他所愿的放开手。不过,她也火大了!这次她索性挡住他的去路,纤细有力的手第一把扯住他的衣襟!
“你的误会真是天大的笑话!如果说,我和郝圣文有什么称得上亲密举止的话,那也只是牵手罢了,而且仅有的一次!”
这一吼,令赤焰高涨的怒颇有效地收敛几分。“真的?那家伙没有对你……动手动脚?”
“在那之前,我会先打烂他双手的!”
见眼前的男人已经控制住脾气,文荻暗叹口气地放开他,在J原来坐的椅子上坐下。
“你不该发脾气的!小荻?这对你的心脏并不好。”
最后的一丝余怒亦减退,接着而至的是时刻不安的关心。
哈,上天明鉴!自己是为了什么生气?文荻在心里干笑一声,两眼直勾勾的盯着在她身前坐下的男人。
“我只是想知道……自己能不能和正常人—般结婚生子?”
斯赫恒凝睁注视她半晌,“是谁让你有这种奇怪的想法?”
“我听见你和罗医师在病房外的对话。”
“全部吗?”
“几乎!所以别试图安慰我。”
有那么半晌,斯赫恒只是望着她不发一语。之后,他小心开口。“那么你该明白,怀孕会让你的心脏造成过度负荷,进而危及你的生命,所以罗医师才会建议!
“果然是真的。”
“该死!你又何必在意?如果那男的够爱你,他不会介意你生不生小孩的!”他为脑海猛然掠过的画面皱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