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衍给她一个笑容,指着眼前的画问:“这是谁画的?”而且还没被清扬拒绝。
“冷紫臣。”皓轩答道。
刚刚他、雷和力凯去紫臣的公寓把她的行李全搬回来,看到这两幅画时他们也着实呆了好久。
“清扬的睡姿有这么天使吗?”星衍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清扬竟然被美化成这样。
“不知道。”昀樵耸耸肩,“平常看到他占着沙发睡懒觉,只想一脚踹他起来,哪会注意他睡着了像什么东西。”
“我知道冷紫臣的风景画很有名,可是不知道她的人物画也这么好。”绯羽目不转睛的盯着画,喃道。
画里的每一笔、每一个色彩都是用了极大的心力,让人能轻易感觉得出来紫臣对清扬的感情。她望望身旁的丈夫。
力勤给她一个微笑,不高不低的声音正好传入大伙的耳里,“这个冷紫臣不简单。”
“的确。”这一点所有的驻院人全数认同,但可不是因为这两幅画,而是因为清扬抱紫臣回来时,那副仓皇的样子让他们以为天塌下来了。
结果,紫臣只是着了凉,染上“重”感冒,加上发点“高”烧而已。可是看清扬的模样好似紫臣已经没救了那般严重,害他们跟着担心个老半天。
要说之前他们对冷紫臣没什么印象,在见到清扬的模样后也知道该去加深印象与了解了。
“喂,你们不觉得奇怪吗?”星衍突然神秘兮兮的说。
“什么?”
“打从清逸结婚开始,你们就一个接着一个在一年内结婚的结婚,恋爱的恋爱,没有一个例外的。”星衍拍拍胸口,“幸好我不是风人院的人。”
“哦?”其他人异口同声唱起合鸣。
“星衍老兄,别忘了自从你兄弟皓轩娶了我们家清逸时,你就已自动升格成为咱们风人院的一员,所以,你就不必再否认你的身分。”晴砚率先发难。
“如果清扬真的顺利在今年结婚……不要说结婚,只要他爱上某个女子,你最好要有心理准备明年可能就是你。”昀樵幸灾乐祸的说,乐见星衍有点苍白的脸色。
“而且,这个事情不是从我开始的,是从大姊跟大姊夫结婚开始。”清逸辩解道,怎么可以把事情算到她和皓轩头上呢?
“清逸,怎么,你大姊我跟心爱的人结婚是碍到你的眼吗?”清逸话才说完,就传来君樵“温柔”的声音。
“没……没有啊!”清逸连忙赔笑道,“我是在反驳星衍说的话啦!”
她举起双手做投降状,说明她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大姊和大姊夫这段姻缘还是他们撮合的。
“星衍?”君樵微挑眉,望向星衍,然后注意力全部披星衍身后的两幅“清扬”吸引过去。
“谁这么有勇气画清扬,而没被清扬揍个半死的?”君樵的问话让其他人笑出声来。
“咦,说了什么笑话这么好笑?”裴颖豪牵着女儿季桦的手,甫进屋便听见驻院人的笑声。
然后他也看到那两幅画,同样呆愣了下,季桦更是挣脱父亲的手凑到前面去看。
“哇!清扬舅!是清扬舅舅耶!”季桦指着画大叫。“好漂亮哦!”
“谁画的?”颖豪问着坐在沙发上的昀樵。
“冷紫臣。”昀樵答道。
颖豪点点头,把一些生产用书拿给雷。“这对你有帮助,昀樵才怀孕几个月,怀孕初期就要补充好营养。”
雷虚心地接过,感激的说:“谢谢。你们好细心,皓轩回来的是时候也是拿了一堆书给我。”
颖豪和皓轩两人交换一个眼神,他们会这么细心的原因是,他们的老婆虽然怀了孕依然很好动,所以细心的是他们而不是她们。
“对了。”雷把颖豪跟皓轩还有力勤拉到一旁说悄悄话。
昀樵盯着他们看了好一会儿,才回过头来低声问绯羽:“小嫂子,你跟老大什么时候要生?”
闻言,绯羽红了脸,“年底吧!力勤才在跟我讨论说可以有个孩子吗?我看你们有子万事足的样子也很想要有个孩子,所以我们的生产计划是订在今年底。”
“生孩子啊……”晴砚脸上的神情好似那仍是很久以后的事。“力凯,你希望我们什么时候生小孩?”
力凯没有说话,只是温柔地笑了下。
“顺其自然吧!”君樵拉着女儿坐下,不让她将那两幅画弄脏。“对了,老三呢?怎么没看到他?”
“楼上房间。”清逸砷秘兮兮的说。
“跟着画这两幅画的人。”晴砚补充道。
“她生病了。”昀樵解释着。
“噢。”君樵轻呼出声,从他们刻意压低的声音语调里探出了其中的奥妙。
第七章
清扬的房间在上楼后左转第三间,一进房间,会立刻被房间里的黑曜岩地板吸引住,光洁的表面让人可以看见反射的影像,又像是一个大黑洞,直要将人吸进去般。
再来就是漾着柔和光彩的原木墙,左方靠近门的地方有个米白色的衣柜,再往前望去面对着门的方向有三大片窗,每一个窗口都放有一盆桂花,在浅蓝色的窗帘下若隐若现,最左边的窗棂前有一张米白色的书桌,上头只有一个相框,摆的是半年前拍的全家福,除此之外,别无长物。再往右看去,是一张双人床,上面铺着米白色的床单。
此刻,上头躺的是打完针正在睡觉的紫臣,而清扬则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床头柜的小灯开着,但压得很低,使得整间房间呈现一片昏暗。
清扬合上那本素描本,望向床上安睡的紫臣,伸手摸摸她的额,另一只手则探向自己的额,她仍是有点烫。
她的睡相比醒着时的故作冷漠多了几分孩子气,他从没有这样看过一个人,好象可以凝视她一辈子而不会腻。
他想起在桌子底下发现她时,她的样子像是死了般,一点生气也没有,不可讳言的,他真的吓到了!
而且吓得十分彻底,当年力凯发生严重的车祸时,他还能勉强保持镇定,但紫臣才感个冒,他就慌得连手脚都不知该怎么摆。
清扬轻喟一声,CECILY和咏欢说得没错,他是对她有感觉,还是十分深的感觉。
因为在意她,在意她对他说的话和行为,才会孩子气的想要保护自己早已让紫臣占领的心。
“嗯……”一声细小的呻吟自紫臣口中逸出。
“紫臣?”清扬轻唤着,心弦悄然绷紧。
紫臣勉力睁开眼,当那双冰绿色的眸子呈现在清扬面前时,他有说不出的狂喜。
“紫臣。”清扬握住她伸出的手,轻抚过她的脸颊,她的手和脸颊一样的热。
紫臣眨眨了眼,循着声音望向他,在昏暗的灯光下只约略看见他的轮廓,但她立刻就认出是清扬。
“清扬……”她小声的唤着,这声呼唤一出口,她的眼就涌上一股泪意,好象她一直想这样叫他,但是她一直唤不出口。
“嗯?”清扬给了她一个微笑。“你感觉怎样?”
紫臣露出一个身处在梦幻中的笑容。“我是不是在作梦?”
她只记得自己强烈的想见到清扬,虽然明知见到他还是不能做什么,但她就是想见他,潜意识里,她认为见到清扬或许可以让自己痛苦的心获得一点纾解。
一定是在作梦,她没等清扬回答就自行下了结论。
清扬笑了笑,将自己冰冷的手贴上她滚烫的面颊,“凉不凉?”
紫臣微笑地点头。
“那就不是在作梦。”清扬柔柔凝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