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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心看针。”风蝶衣再次出口,这回当真射出冰魅银针。

  来人此次不再相信风蝶衣,却反中她的计谋,中了冰魅银针。

  “呃!”来人闷哼一声,发现这针淬有麻药,不再恋战,手腕一转成爪攻向易阳的要害,趁易阳一个闪身欲躲开他的爪时逃离。

  “五毒爪?!”易阳震惊不已,才要追上去,却因身后的跌撞声而止步。

  他回身一望,脸色大变,收妥冰灵剑来到风蝶衣身边,为她把脉,低咒一声,抱起她进房。

  “你这是何苦?”易阳点了她几个穴道,输了真气给适才解了三大穴,身子骨因不适应环境而显得虚弱的风蝶衣。

  “我想帮你。”风蝶衣只说了这四个字。

  “我可以独力应付。”易阳冷声僵道。

  从没有人对他如此说过,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不知如何面对她的情感。

  “我只是想帮你。”风蝶衣重复说道,合上眼盘坐调息。

  易阳无法理清内心的起伏,待他发觉,风蝶衣已让他纳入怀中,察觉到风蝶衣的眸光,他低头一睇,心潮的波涛息了,只余下无止尽的温柔。

  “那个……五毒爪你不会使?”风蝶衣沉静安稳的窝在他怀里,身子的馨香充斥易阳的鼻间,想问清楚他在看清那人使出五毒爪时,惊异至极的表情为何。

  “嗯。”易阳低敛眼睫,坦承自己的确不会使五毒爪,但五毒爪却是易家人除了两招映月剑法外必修的功夫。

  是以外人皆称易家人的映月剑法厉害,个中缘由也只有易家人与被易家人所杀之人知晓。

  那五毒爪毒辣无比,然而易阳未曾料想到的是……

  映月剑更是毒辣。

  五毒爪毒在外,而映月剑却是会蛊惑人心的无形之毒。

  “韩家是教五毒爪给灭的。”风蝶衣清亮的眼眸直勾勾的望着他低垂的脸庞。

  “我知道。”易阳简短地道。

  “为什么要让我们以为韩家是你灭的?”风蝶衣不解的问,没有气愤,只有疑惑与难以置信。

  他们一直认为韩家的灭门血案是易阳干下的,怎知,原来不是那么一回事。

  “我不解释不代表我有做。”不知为何易阳心底竟因风蝶衣发现真相而轻快了起来。

  风蝶衣再次窝回他的怀抱,让他阻绝凌云城过寒的气息,“风幽禽、韩端端呢?”

  此时此刻她才明白,原来自己与其他人皆错怪易阳。

  可他也真笨,分明没做的事,何以不解释清楚?

  “我得知如镜在韩家赶到之际,韩家除了身中五毒爪仍一息犹存的韩端端之外,再无他人,我替她解毒,提出韩如净归她、而如镜归我的计划。”易阳平静得近乎冷酷的说,对他而言,能得到如钟才是最重要的,至于“那个人”会在他得到双飞如意镜时自动现身,其他的人他不必理会,但是他却做出了一连串破了他原则的事,包括杀风幽禽不成的事。

  “风幽禽……是我。”

  风蝶衣静静的观察他一下,倏地嗤笑出声,易阳则因被她看穿心底事而无声的低咒着。

  “你偷看了我多久?”风蝶衣自怀里拿出双飞如意镜,志得意满的笑着。

  一想到原来不是只有自己一人苦恼,她就心花朵朵开。

  易阳的低咒成了诅咒,他低头伸手抬起风蝶衣的下巴印下一吻,然而风蝶衣的笑容只有愈发粲然未见消褪。

  “你太得意了。”易阳轻叹,天知道打从五年前遇见她开始,他叹过多少次气。

  “风幽禽是我兄弟,净儿将会是我的弟妹。”风蝶衣轻快地说着,小手重新护易阳的手包住。

  “我知道。我亦知晓他们为你的失踪而忧心。”易阳低声诉道,言语间隐含着些许愠意。

  寄畅园的情报网之密他见识到了,他们竟能查出风蝶衣在凌云城内,只差尚未能找到凌云城的确切位置,一旦找着,想必会前来营救她吧!

  此刻,心底有着酸涩的泡泡不停的往上冒,他不喜欢风幽禽与风蝶衣之间那双生子特有的联系。

  “我会在这儿,除非你要我离开。”这是风蝶衣在没得到对方相等回应时惟一能做的承诺。

  然而,她明白易阳不是个会轻易敞开心怀的人……她能等,追了五年,还在乎多等几天吗?

  易阳已数不清是第几次在风蝶衣面前卸下心防,在这种情况下……

  毋需过多的言话,只要眼神交会……她便能深解他的心,看得见他内心的紊乱,而以几句话便安抚他起伏巨大的心。

  她是否也能看见他内心真正的意思?能否见着他内心的不安?

  想着想着,颊上轻软的碰触教他回过神来。

  易阳头一低,正巧迎上风蝶衣嫣然的巧笑,“你……”

  “我记得你都唤我蝶儿的,难不成只有在我昏迷时,你方敢唤我蝶儿?”风蝶衣眼波流转,妩媚微笑。

  易阳教她抢白一顿,俊脸上一阵青白交错,他取过双飞如意镜入怀,扶她躺下,替她盖好被子。

  “从现在起,会有守卫及侍童进驻。”今天“那个人”前来与他对上,不代表近期内不会再探。他必须确保她的安全,尤其在她尚未完全适应这个地方之时。“你的身子不适宜这块土地,自个儿小心。”

  易阳从不奢望什么,但他却私心的希望风蝶衣能适应这儿,凌云城终年云雾缭绕,出入分子三教九流,却是他放不下的责任,若是可以,他在向“那个人”讨回应有的公道后……

  他想……留下她……

  只是……到时他还有命吗?

  还有命能见她一面吗?

  风蝶衣笑了笑,“我是南方人呀!”

  一句话轻易带过两人之既有的鸿沟。

  “我是南方来的,你是北方生的,南方的植物移植北方都有水土不服的现象,遑论是人!”风蝶衣灵巧地辩称,坚定不移的眼眸没有半丝的动摇。

  她听得出易阳冷言冷语之中包含的关怀之意。

  易阳闻言,呆愣了下,半晌,闪着残冷光芒的黑眸也染上月娘的柔和。

  “谢谢。”他以几不可听闻的声音道谢。

  “嗯?”风蝶衣杏眸圆睁,带着大大的问号。

  “谢谢你问我原因。”没说出口的是:谢谢你的信任,谢谢你让我觉得自己还是个人。

  风蝶衣绽放晶透的笑靥,目送他离去,残留在身上的温暖却再也未曾褪去。

  只是……

  有那样简单吗?他和她之间……有那样简单便可相守吗?

  串串的疑问犹若开始消融的茵绿湖般起了阵阵的涟漪。

  找到了!

  双飞如意镜……

  他又离映月剑谱更近了……

  只是他未曾料想的是,替他将双飞如意镜凑齐的竟然是他!

  他没死……哼,能在映月剑下不死的看来也只有他了!

  但是不打紧,只要映月剑谱到手,什么都抵挡不了映月剑了!

  什么都……

  狂笑声从他口中逸出,上震天下撼地。

  宁静的茵绿湖居一下子进驻了许多人,使得已习惯静谧的风蝶衣很不习惯,她坐在离屋子不远的亭子内,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们,突然发觉一件有趣的事情。

  没有女人。

  这些人内没有一个是女的。

  “风姑娘吗?”一名手执羽扇、做文人打扮的男子有礼地唤着。

  风蝶衣微一颔首,男子有礼地作个揖。

  “小人名唤孙志煌,是城内的师爷,这儿……你瞧瞧是否还缺些什么?”孙志煌只在易阳带着风蝶衣进城的那天见过她一次,那时她病态满颜,不似现下这般生气勃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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