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摸摸、西摸摸的,整个房间摆设再熟悉不过,就像她自己的,连他黄色小说和色情杂志摆哪儿她都清楚。撇撇嘴,蹲下身拉开书桌左下方的抽屉,翻了翻,没新货……真是的,他最近真忙到连看“那个”的时间都没有吗?
瞪著书架上几本簇新的“办公室教战手则”、“如何出人头地”、“提高你的工作EQ”、“如何与上司相处”……看见上面新折的痕迹与画线,摇摇头,把抽屉关上,显然真的没空。
她往铺得干净整齐的床躺了下去,顿时全身放松,也让那一双走得发酸的腿得以休息、减压。
可怕!跟婆婆(未来的)妈妈(过去、现在、未来都会是)一起去逛街的结果就是会变得很婆婆妈妈,这也好、那也好,这不行、那也不行,七嘴八舌的,她快“发轰”了。
调了个最舒服的姿势窝着,床因为她的动作发出吱呀声,微皱眉,这床也睡了好些年,新床大概下个礼拜就会送到,是张好大的桃心木双人床,比这张单人床足足大了一倍。
原先楚麒的房间没那么大,可是楚家两老早打算好,利用楚麒当兵之际,乒乒乓乓将隔壁小妹楚凤的房间打通,让两间合为一间,以作新房之用。
想到这,一股深沉的无奈再度升起,闷、闷毙了!
夏日的风从另一扇窗徐徐吹进,带来教人欲睡的暖意,闭上眼,决定暂时做一个看不见外面纷乱的缩头乌龟,睡觉去也。
希望一觉醒来,发现这一切,只是一场南柯之梦,只是梦……
※ ※ ※
楚麒一进门,便见到母亲和未来的岳母正吱吱喳喳说个没完。
“我回来了。还有秦妈……呃!岳母好。”楚麒还不习惯改变称呼。
“好!好!下班啦?有没有很累?”秦母问道。
“还好!习惯就好。”
“去洗把脸,冰箱里有绿豆汤,你拿去喝。”楚母说道。
“好!”正举步上楼时。
“啊!对了!你喜帖的地址和人名都写好了吗?”楚母问道。
“我都已经输进电脑中,叫出来列印再贴上就好。”
“什么?那怎么行!帖子要用手写才有诚意,你用什么电脑打字?”楚母立刻叫了起来。
“可是──”
“别啰唆,乖乖用写的把它们写完。”
“好啦!”楚麒暗暗叹气,又有得累了,走上楼梯,门还未推开,便知道房间里面有乾坤,他摇头笑笑,打开门,毫不意外地发现了床上的娇客。
他未来的老婆又翻窗进来他这儿睡午觉啦!理由是──他这儿比较凉。呃,说得也是!她家的房子靠西侧,下午的阳光都被她家给挡住,所以他家较凉快,早上则是她家比较舒爽怡人。
她睡得顶熟,穿着一袭无袖T恤、牛仔短裤,白皙修长的双腿呈ㄗ字型侧躺着,姿态有说不出的撩人。旋个身,一边扯下领带、外套,走进设在房间内的浴室清洗、淋浴。
房间变大有个好处,就是多了一间浴室。
十五分钟后,神清气爽的他从楼下端了两碗冰绿豆汤上来。
“秦始皇,醒醒喽!有你最爱喝的绿豆汤。”他在她耳边低声轻唤。
她没理会,咕哝一声,又继续沉睡,从窗户透进的日光把她的肌肤照得晶莹剔透,秀色可餐极了。
他扬扬眉,放下绿豆汤,在身上擦了擦微湿的手掌,抚上她白皙柔腻的手臂,陡来的冰凉,让熟睡的人有了知觉,动了动,便翻正身子,面朝上,可眼睛仍紧闭着,眼帘后的眼球正不停转动,显然在与梦神挣扎。
他微微一笑。
睡着时的冬蓉,没有醒着时会有的英气,是最可爱的时候,同时也是最好欺负的时候。
低下头,拉下她的肩带,开始朝她的颈脖、细肩轻吻了过去,不敢大力咬、吸吮,只敢用舌头轻舔,避免留下明显的痕迹,以免被两家家人说东说西、取笑外,最怕的是秦始皇会因此大发雷霆,执行焚书坑儒的暴行。
面对他的“骚扰”,她的反应仍是未醒,只是微扭动身子想摆脱。
他将她的衣服拉得更下,露出雪白的胸脯,到这,他就更放肆了,用鼻子嗅闻隐藏在其间的体香,唇移到玫瑰色的蕊峰时,则毫无禁忌地吸吮、轻啃。
胸口敏感的刺激,如电般从神经末梢传遍了她全身,麻痒有如热流般不安分地在她体内流窜着,终于──也不得不清醒了,一睁开眼,便看到一颗黑色的头颅正利用她昏睡之际大啖她的豆腐。
可惜,刚醒过来,尚使不上力,只有轻扯他的头发。“回来了?”她沙哑地说道。
“嗯!我还以为你不打算醒过来。”他抬起头,移动身子,热情地吻住她,她则懒懒地回吻他。
“你睡着时的样子好可爱,忍不住想吃掉你。”侧躺在她身旁,手托住她的肩膀,更深入地吻住她,唇舌相互嬉戏,没一会儿,两人都因热情而身体发颤。
他肿胀得难受。“可以吗?现在──”他唇移到她耳边,咬啮她的耳垂,哑声问道。
“唔,套子呢?”她轻喘地说道,在睡梦中最易被挑起,对他的挑逗,她早已无抵抗之力,他太清楚她的敏感地带。
他闻言一僵,停下动作。“上次用完后,忘了补。”心中开始计时。
十秒后,身下的人发出残酷指令。“那不行,我没吃避孕药,休想我结婚九个月后就生下宝宝!”她可不想被人说成奉子成婚。
重重叹口气。“可是,好难受……”他把坚挺朝她顶了顶,证明所言不假。
她两眼一翻,笑话!突然叫停,难受的岂止他一个?摇摇头。“走吧!”推推他的身子。
“是。”他有默契的起身。
二十分钟后,两人神情愉快、发梢微湿的从浴室出来,楚麒往床上一倒,半身倚在床头,顺便拉住未婚妻,让她枕在他肩上,两人吃起了绿豆汤。
“找到满意的婚纱店了吗?”他一边吃一边问她。
白了他一眼,本来打算一见他就要大吐苦水,可睡了一场甜甜的午觉,又历经方才的“解放”,怒气早已消去一大半。
“别提了,我差点被你妈和我妈给逼疯。”
“又怎么了?”他见怪不怪的继续喝一口绿豆汤,知道她爱吃绿豆粒,多舀了一匙过去喂她。
“我喜欢的,她们不欣赏;她们喜欢的,我不爱。可是我无权表示意见,一票对两票,在民主国家中就是要少数服从多数。”愈说愈火。“真搞不懂,到底是谁要结婚?谁要穿那些礼服的?”
说实话,打从两家商议婚事以来,他们两人的爸妈比当事人都还热中,什么都管,两个当事者除了点头称“是”外,没有其他的答案,充分证明──结婚绝对不是两个人的事,而是两个家庭的事!
冬蓉把碗搁在床头柜上,抽出面纸擦拭嘴边,伸个懒腰,便往下缩躺着,舒服蜷躺在半堆高的枕头山上,高热的暑气依旧教人慵懒。
楚麒也吃完了绿豆汤,同她面对面躺着。
“你又不是不清楚那两位太上皇的脾气,尽量顺着她们吧!”
她没吭声,只是抓着他的手指把玩着,过了半晌。
“我们真的要结婚了吗?”她的十指和他的交缠。
“是呀!”这丫头又在想啥了?
她把手掌和他的平贴,他的手指很修长,她的则比较短,两双手最大的共同点,都很细、很白嫩,一看就知道──从小到大没吃过什么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