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曲
时间:某个夏天。
地点:一个以平和、纯朴著称,名叫互助的新村。
场景:夏天的午后,蝉鸣唧唧,催得人声声入眠。
事件:一声尖锐哭号破空响起,扰人午睡好梦。
没过一会儿,大人焦虑的声音紧接响起。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蓉丫头怎么哭得那么难过?儿子,是不是你欺负她?”
“没有!没有!我真的没有!”小男孩焦急的声音中有着哭意。
“那她为什么会哭呢?你刚刚做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做……只有,只有尿尿呀!呜哇!”说完后,小男孩也委屈地哭了起来。
“尿尿?蓉丫头,我的乖女儿,你为什么要哭?”另一个大人的声音响起。
在一阵抽噎后,小女孩一边吸气一边说道:“楚麒有那个,我没有!”
“咦?有什么?”
“小香肠!”
“嘎?”
“爸爸有香肠,楚麒也有,为什么就只有我没有?”
“啊……”
“妈妈,我也要,快点给我装上去!”
“你……你要那个干么呀?”大人哭笑不得地问道。
“这样我就可以跟楚麒一样站着尿尿了,裤裤不用脱下来,再穿上去嘛!”
“可……可是你是女生,女生是没有“香肠”的。”
“为什么女生会没有,男生就有?”
“这……天呀!要从哪儿说起?”该如何对一个五岁小女孩讲述男女身体的不同呢?
“来!蓉丫头,楚妈妈跟你说喔!ㄟ──以前你也是有小香肠的,可是有小香肠的人就不能当美丽的小公主啦!所以就把小香肠给拿走啦!”
“那为什么楚麒还有?”
“那是因为楚麒不要当小公主,而是要当一个可以保护公主不被坏人欺负的白马王子啊!故事书里面不是都有说,王子和公主最后可以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
“是这样吗?那──那我比较喜欢当王子,楚麒去当公主,你那个香肠给我啦!”
“嘎?”
“快点给我啦!你去当公主,我来当王子!”
“呜哇!好痛!我不要给你啦!好痛!”小男孩吓得哇哇大叫。
“蓉丫头,男生的小鸡……不!小香肠,不能这样硬抓,不可以……喂!不行抓!会生不出儿子的,将来你给我们楚麒做老婆时会不快乐的……喂!喂!”
第一章
秒针分针滴答滴答在心中
我的眼光闪烁闪烁好空洞
我的心跳扑通扑通地阵阵悸动
我问自己要你爱你有多浓
我要和你双宿双飞多冲动
我的内心忽上忽下地阵阵悸动
明天我要嫁给你啦
明天我要嫁给你啦
要不是每天~
砰!门板重重甩到墙壁上的声音,打断优美的旋律,随即──房内的人愕然地抬起头,还来不及反应。
~烦扰着──
“啪”的一声!一切都随尾音“所有的梦”消逝。
“秦冬枫,如果你想看到明天的太阳,我建议你别放这首歌。”声音冷得可以冻死人。
今年十七岁,号称文中第一帅男的秦冬枫,对天翻个白眼。“姊!你一个半月后就要嫁人了,我放的是应景的歌耶。”
他鼻前的“仙剑奇侠”立刻被人抽走,还来不及哇哇大叫抗议,一张大饼脸已经靠近。“我、是、认、真、的,别想测验我话中的真实性。”
他暗暗叹气,没人会不把秦家母老虎说的话当作一回事,虽说她一向是刀子嘴、豆腐心,可绝对是──言出必行。
“你跟未来姊夫吵架啦?”
“没有,怎么会跟他吵?连个影子都没见到,吵不起来。”声音更冷。
“喔!未来姊夫今天没陪你去逛婚纱店。”
“他加班。”声音像刀子锯在冰上一般,教人鸡皮疙瘩全起。
“哇!真是可怜,出社会工作真辛苦,连星期天都不能休息。唉!姊,你要劝他嘛!这么年轻就这样操,会过劳死的喔!你劝劝他嘛!”
“你说够了没?”
两手一摊,很认命的。“好吧!那我就暂时取代未来姊夫,充当你的垃圾筒。来吧!把你所有的不满与委屈,尽情向我吐露吧!”摆出一副壮士就义、慷慨激昂的模样。
眼睛对眼睛、鼻子对鼻子。“你是哪棵蒜头?“何德何能”可以取代你的姊夫?”
真是──宁愿得罪小人,也不要得罪女人。番啊!“不然你想怎样?你高兴就好。”他眼睛连眨都不敢眨。
“我只是要你别再给我放这首歌,干么扯一堆有的没的?还故意装可爱,你以为自己几岁了?”
呜,好凶!
“可是我真的很喜欢李度,一天不听她的歌,我会活不下去。”冬枫一脸惨兮兮地说道,希望可以博得一些同情指数。“我现在是很可怜的高中生,学业压力好重──”
“谁理你?告诉你,只要敢再让我听到这首歌,我就让所有文中的女生都知道,你──秦冬枫都已经念高中了,还要盖著『小摸摸”睡觉。”
听到这,一张俊秀的脸立刻胀得通红。“你!”
所谓的“小摸摸”,是从婴儿时期就盖在冬枫肚上的毛毯,因为很好摸,冬枫非得要摸着那块毛毯才睡得着觉,从婴儿到现在长大成人,整张毯子都快被摸烂了,可是──还在摸。
若是让同学知道他现在依然保持婴幼儿时期的睡癖,一定会被笑死。
“我知道了。”声音从牙缝中挤出来。呜,他好没种,居然向女恶魔妥协,可是,为了“小摸摸”,他可以忍痛放弃李度,歌可以不听,觉却不能不睡。
“很好!很高兴我们姊弟能够达成共识。”女恶魔移开大饼脸,“仙剑奇侠”也回到他的手上,三十秒后,他的房门也被轻轻关上。
顿时,他像火烧到屁股一般跳起来,把房门锁上。
若是日本人,他早拿着粗盐撒房门,默念“恶灵退散”,可是,因为家里地不是他擦的,所以若真做的话──会死得很难看。
算了!再忍一个半月,之后,这只母老虎就会“转嫁”到隔壁,届时,他的日子就好过了。
拿起耳机,插进床头音响,继续播放被打断的──
明天我要嫁给你啦~明天我要嫁给你啦~
如果可以的话,真希望婚礼明天就举行,把这个番姊送出门,重重叹口气,虽然这样想,对未来姊夫感到很抱歉,可是他都已经忍她二十几个年头,也不差这一个半月,所以──
快点来吧!婚礼赶快举行呀!他跪床对着窗外天空,诚心诚意默祷着。
※ ※ ※
刚发完一顿莫名其妙脾气的人,却是另一番想法。
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时光就此停住,一个半月后的婚礼,永不到来!
打开自己的房门,她投到床上,将整个人埋进枕头中。
烦!烦!烦!烦到最高点,心中有把火!
为什么结个婚,要这么啰哩吧唆?
也不过就是把她大部分的衣物与东西从这里搬到──
她起身打开窗户,瞪着相距不到一公尺的另一扇窗户,东西从这头丢进那头也成。
随便去法院公证就好了,干啥要准备一堆有的没的东西,什么大订、小订,双方的家长玩得不亦乐乎,她可是快被逼疯了。
而且最可恨的是,为什么就只有她受罪呀?
弯下腰,身子探出窗外,熟练地将对面那一扇窗开启,然后两脚一一跨出,也不管底下有三层楼的高度,就这样来到了另一个房间。
他不在!
“猪八戒!”她忍不住骂出来,去的是什么烂公司,星期假日加什么班呀?也没多几个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