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席话说完之后,两人间有了致命的沉默,她用着哀求的眼神,默默地回望着他;而他则用着那一双深邃多情的眼,紧盯着她看。
忽而,一声低沉暗哑的笑声,闷闷的从压抑的喉咙逸了出来,渐渐地转而狂炙的笑声,笑声中带着凄凉的苦,更带着尖锐的涩。忽而,笑声抑止了,他的眼神中流泻出如狂风暴雨的决心,语气更加坚定的对着她说:「没关系!既然妳到了现在还认不清楚存在我们之间的牵扯,那我想──」
这个想字,配合着他忽而转变的邪恶眼神,更加的引秋水心慌,她胆战心惊的看着眼前这个明显已经趋近于疯狂的男子,心中忐忑不安且屏息的聆听着。
「我想妳可能极需要自已一个人在这边冷静的思考,并认清我们之间的一切牵扯是如何也斩断不掉的。这件事,可以从我们两人身上共同的伤痕,来作一个有力的见证。」他这一番话,无异于就是对她宣判了他的决定。
「你打算绑架我?」不相信在现今这种法治的社会里,还会有人这么的目无王法,这么的狂妄,想独裁的禁闭一个人的自由。
「不!不是绑架,只是给妳一个独立的思想空间,让妳能认清我们之间的关系,更让妳能接受我。」对自己的行为,他自有一套说辞,而且自负的认定自己这样的决定是对的。
「不!你不能这样对我!你这样的行为,已经触犯了法律,你难道就不怕我这突然的失踪,会引起我家人的担心?还有当我的男朋友思聿发现到我失踪的事实,将会引起什么样的轩然大波吗?到时,你就算后悔也已经来不及。」她挣扎着,试着用现实的环境来说服他,只希望他能恢复一个文明人所应有的理智,千万不要铸成大错。
「这些妳大可不必担心,只因我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妳母亲的那方面,我已经打了电话,跟她交代说妳要出远门的事;至于席思聿那一方面,我自会有一套方法对付他,相信这一段时间里,他根本就没有那个空闲来寻找妳的踪迹。」完善的计划,设计如此地天衣无缝,让她根本连一丝丝的退路也没有。
听到他竟然设计了一个这么完善的计划,更从中明了他早已经有了禁锢她的打算,这让她不敢相信的连连摇着头,心中想着--疯了,他真的是疯了!没想到他是一个这么可怕的人?更没想到自己竟然在不知的情况下,完全的落入他的掌控之中,连一丁点逃跑的机会也没有。
这个事实,让她再也无所顾虑,更让她气极的跑到他的身前,一拳接着一拳狠戾的落在他的身上,只希望能将自己心中的无助还有怒气,尽情的发泄在他的身上。脸上的泪水更是汨汨流着,此时的她已经没有任何的形象可言,只知道她要报复于他,她要把自已心中的恐惧完全的发泄在他的身上。
她更要把她心中的痛,还治于他,让他也能体会一下她现在心中所感受的无助。所以她落拳的力道,丝毫没有任何的节制,一拳拳狠命的打在他的胸前。
对她这般疯狂的举止,他无动于衷的承受着,让她能尽情的发泄。壮硕的胸膛默默地承受她所有的拳头,而没有任何的反击。终于,精疲力竭的她,就这么软倒在他的身前,无助的黑暗再次笼罩在她的眼前,她昏厥了过去。
再次抱起她软倒的身子,他还是一样的柔情,用着他的大掌,细腻的为她拭去脸上的泪痕,心中的不舍是那样的深沉。可是不这样做,他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机会可言,所以心中纵然为她百般的不舍,却也无可奈何。
一切只怪苍天的捉弄,更怪命运的摆布,让他只能采取这么激烈的手段,去强索这一份他渴望已久的感情。
一样的夜晚,一样的梦境,也是一样半夜惊醒的他,心中那份不确定的不安感觉,彷若随着梦醒,无情的侵袭他那一颗极度不安的心灵。
没有任何的细想,有的只是一股冲动,他飞快的翻开棉被,下了床,穿上了拖鞋,无声的走出自己临时的房间,借着走廊上的细微灯光,他来到他自己原本的房门前,取出他随身携带的钥匙,开锁进去。
当房门打开之后,收入眼底的是床上那裹着被的娇小身子,他踮着脚尖,无声的走到她的面前。
端望着她熟睡的容颜,他那颗不安的心灵,终于获得了解放。这是他的床,而躺在床上的人儿,也即将是他的人。
他的床睡着他的人,这是一件多么天经地义的事啊!只待她认清自己所应有的归属感,相信她会了解自己这一片深情,进而回报给他那满腹的柔情。
坐下了床,轻经地躺在她的身边,连着棉被一起,将她揽进了他的怀中,他不由再次发出一声细微的喟叹,看!她娇小的身子,跟他的怀抱是多么的吻合,又是多么的贴切。
她那娇小的身躯,彷如是专为他量身订做般的吻合他壮硕的胸膛。
秋水,郁真,郁真,秋水,无论是巩昭擎,或是白奉青,都是这么深深地爱着妳,妳可知情?
也许是心中的满足,也或许是怀中的她,安定了他那一颗不安的心,这夜,他竟然奇迹似的再次入眠。嘴角更挂着满足的笑容,他就这么抱着她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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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禁锢的她,很奇妙的竟然会睡得那么的熟!更奇妙的是,好像从半夜开始,她就感到自己的身体,被包裹在一个温热的暖被上。
刚醒来的她,奇异的感受到不曾体验过的安心;更奇异的觉得温暖,全身彷如正包裹在熟悉的被褥中,她舒服的叹了一口气。
好舒服!真的是好舒服,这极舒服让她竟然不舍得转醒,更不舍得睁开眼睛面对昨天的绝望。
抱着她的这副胸膛,是这么的温暖,又是这么的舒服。忽而──胸膛?抱着?
对这两个疑惑,让她讶异的睁开眼睛,眼前竟然出现了一个男子的面孔,而这个男子,不是别人,正是促成她今日处境的他。
不敢相信自已竟然能在这个男人的怀抱中睡得那么的熟,又是这么没有警觉性,更想到目己刚醒来时那种舒服感受,她羞愧且没有任何的迟疑,奋力的推开他的怀抱。
就这么一推,让犹在梦中的巩昭擎,遭到这突然而来的力道,没有防备的他,就这么无可避免的跌下了床。
第九章
一大清早,就遭到这么无情的对待,这让他横竖着眉,怒眼瞪着床上的她。「妳是在做什么?为什么要把我推下床呢?」因为刚醒来的关系,他的声音比平时还要来得沙哑几分。
「你不要脸!」因为羞愧,也因为委屈,让她眼眶中堆积着满满的泪珠,指控着他。
听到她对他的指控,他先是以优雅的态度站起身,顺便拍了拍自己的臀部之后,才转过头问她:「我又哪里不要脸了?」
听到他的问题,她极端的不敢相信,半跪着身子,伸出手怒气勃勃地指着他说:「你半夜偷偷地爬上我的床,这种举动,难道不能称之为不要脸吗?」
挑起了一边眉毛,他故意耍着无赖的态度,极尽轻薄的靠近她说:「小姐,请你别忘记,这张床的主人是我,不是妳。」
眼前这突然靠近的俊脸,让她倏地羞红了脸,心跳也跟着加速几分,不过口头上她还是坚持着不肯吃亏,忍住自己想退后的冲动,她硬逼自己壮起胆子回他说:「既然现在这张床是我在睡的,那它就是属于我。如果你硬要说它是你的床,那就请你让我恢复自由,让我能够回到我的家、我的床。否则的话,这张床现在就是属于我。」哼,如果不是他耍着卑鄙的手段,她还不屑睡这张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