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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页

 

  “哈哈哈!”高金浩突然爆出如雷的笑声,笑得差点飙出泪水。他猛拍手,“跟你一比,我狠心的程度犹不及。”他双眼发出阴光,“那幺就让咱们的女主角出来,听听她亲身参与这场游戏的心得好不好?”

  梁御豪一时还未反应过来,就见众人把眼光栘向他身后。他战栗的回过身,楚恩怜小小的身影僵直的站在他背后。

  今早才见过面的她,一如往常,还是绑着两条辫子垂挂在胸前。不同的是,她眼里充满着震惊,脸色苍白如纸。

  梁御豪也同样被吓住,各种情绪一下充斥脑海里,令他动弹不得。

  高金浩此时还故意癌风点火的走至他们两人之间,他对着楚恩怜高声喊道:“嘿! SCRPRISE!两位主角终于开诚布公的说清楚了,现在我们就来请男王角剪下她的头发。”

  当楚恩怜亲耳听见梁御豪的话之后,本来由他打造稳如盘石的地面瞬时崩裂,她宛若跌入冰冷的水世界,寒冷冻结的温度紧紧的包围着她。

  她无法听见任何声音,只能咀嚼着他所说的每一句话。从他如何让她相信、帮她、陪她,甚至要照顾她一辈子的话,全然都是谎言,全都是为了取信她的谎言。

  她的心被狠狠的插入一把由他手刀的刀,痛得她连泪水都流不出来。

  不行!她开始觉得自己又要窒息了,她真的无法呼吸,胸口奸痛、好痛喔。谁来救她啊!

  她以为梁御豪会帮她,但是一旦他变成刽于手,她要找谁呼救?“来,请。”高金浩在他们之间递出一把锐利的刀子,“快把您的头发剪下来,这场游戏就算梁御豪赢了。”

  楚恩怜两眼模糊,晕眩得快要晕倒。

  她突然握住由高金浩递过来的刀子,冲着梁御豪凄凉的微笑。

  “我的头发、我的感情都是你的游戏?你的战利品吗?”

  梁御豪一脸羞愧,同样震惊的无法反应,他低着头,没勇气望她一眼。

  她悲冷的笑着,仰头问苍天,而苍天无语。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那幺你赢了,你的确赢了。”蓦地,她握住刀子,抓着头发,一把割断两条自己引以为傲的长辫子。“来,给你,你不是想要吗?”她拉起他冰冷的手,放至他手掌心。

  梁御豪两眼发直的瞪着手中的秀发,发抖的抬头望着她;长发不再,被粗暴对待的发梢散乱的垂在脸庞;空洞漆黑的大眼里没有控诉、没有愤怒,只有深深的悲哀。

  梁御豪僵硬的站着,脑中混乱成一片,思考中线断路,他木然的望着手中的头发,觉得心中有某种东西破碎了。

  王心妮非凡得意的从旁窜出,“怎幺样?知道自己的身分了吧?你不过是个笑话学长都是玩你的。”

  心痛到极点的泪水,冲破眼眶狂泄而下,忍耐的力量用尽,楚恩怜难过的捂住脸庞放声大哭,她终于崩溃的坐在地上放声痛哭,声音如利箭的穿划过每个人的心,刨起一道伤痕。

  一直呆滞的梁御豪突然像头发疯的野兽,冲过去掐住王心妮细长的喉咙,用力紧握摇晃到手指头的关节都要发出悲鸣,一副非要置她于死地的模样,吓坏看好戏的一班人。

  王心妮恐惧的叫不出声,呻吟似的哀号惊醒高金浩,他跳起来去阻止失控的梁御豪,然而此举只是让他的攻击换人罢了。梁御豪愤怒的揍了他的脸、他的肚子、他的头部,不停的举手抡拳,像是发狂似的猛兽,一下下都打中高金浩的身上。

  “快阻止他啊!不然要打死人了。”混乱的场面中,突然有人高声大喊,众人才如梦初醒的加入行列。

  只是力大无穷的梁御豪已经丧失理智,他分不清对错,众人招架不住他,纷纷中拳倒地,拉也拉不住。尖叫和呼救声不断,俨然是一场杀戮。

  他只想打死那些伤害楚楚的人。那些惹她哭泣、让她流泪的人,他要杀光他们,一个都不留。

  在他倒下,浑身是伤的被压制在地上时,从扭曲的姿势,他看见楚楚哭得无法遏抑,肩膀不停的颤抖。

  他的心一阵抽痛。

  楚楚!喔,楚楚,不要这样,你不要哭泣,请你不要哭泣。

  我会保护你。

  我真的会保护你,请你擦干你的眼泪。粱御豪在心中诉说着。

  这场混战有三人重伤,六、七人轻伤,其中包括高金浩全身有多处骨折和轻微脑震荡,校长的女儿王心妮的脖子上也有道触目惊心的勒痕。

  这件事在社会上引起广泛的讨论,重申校园暴力的危险性。

  幸赖梁家势力庞大,马上将此事压下来,关于伤者也和他们私下取得和解,付出庞大的赔偿金,警方自然也不予追究。

  光怪陆离的社会新闻太多,这件事马上又被遗忘。

  不过这件事情闹得忒大,梁家也不由得对梁御豪施以重罚,把他关在台北家中一个月,任凭他如何求饶、哀求,宠爱他的梁家长辈这回也铁了心,暂时不准他出来,更别说让他再回学校。

  他懊悔、自责,被关紧闭的期间,他下停的想着要如何挽回楚楚的心。他要跪在她面前忏悔,求她原谅他的愚蠢,他的该死。

  只要她愿意原谅他,他什幺都愿意做。真的,他什幺都愿意做,只要她能原谅他。

  但是一个月过去,奶奶还是不希望他外出,最后他求助老邓,要他载他到中部楚楚的家。

  他是那幺低声下气,声泪俱下。大概明白内情的老邓冒着被老东家开除的险,终于同意。

  不过才短短一个月,楚楚的家已经变得面目全非,他抵达时刚好碰到成群的债主上楚家要债。他们个个手持布条、鸡蛋,蛋洗那两层楼别墅。

  “这是怎幺回事?”他焦急的抓住其中一个看热闹的太太。“请问楚家发生什幺事?”

  太太上下打量这位大男孩,“你是外地来的吧?所以才不知道楚家发生什幺事。”

  “他们怎幺了?”

  “喔,就是楚家女主人跟丈夫的好朋友,他们家工厂的副厂长有染,两人串通卷款潜逃,骗走了楚家所有积蓄,又以楚家主人的名字当会头,倒了人家的辛苦钱。而楚老板又得知儿子根本下是自己的,一气之下便中风了。”

  “那……那他们家的女儿呢?瘦瘦小小的,在念国中二年级的那个。”

  “喔,她啊。听说因为付不出债务,带着不良于行的父亲,连夜逃往大陆去了。”

  梁御豪不敢置信的听着这位太太说的恶耗,再瞪着破败的楚家,他不能承受楚恩怜已经不在的事实,拚命摇头,“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一想到自己跟她永隔无期,再也没办法向她说出自己的歉意,再也不能见到她,他就突然不能控制,双手抱着头仰天哀号,声嘶力竭的惨叫起来。

  回到台北,梁挪豪呈现自绝状态,他不吃、不暍、不说话,可以两眼盯着花园一下午,动也不动,梁老太太把老邓召过去一问,总算知道了前因后果。

  “怎幺会把自己搞成这样?”

  “是啊!我真不该带他上楚小姐的家去。”少爷简直了无生趣,灵魂彷佛随楚小姐的消失而雾化。

  她叹口气,“就算你不送他,他也会逮着机会溜出去,有你看着我还比较安心。”

  “那现在怎幺办呢?”

  “家里的人劝我送他到美国念书,离开这个伤心地。”就这幺个宝贝孙子,她真的舍不得,不过与其看他自暴自弃,她还宁愿送他去外国磨练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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