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楚恩怜回到家时,父亲和娟姨正在逗弄小弟,抬头也不看她一眼。她深呼吸一口,想着至少还有梁御豪关心她。
如此一来,她便不再伤心,获得力量。
不知是谁传的谣言,新学期的第一个礼拜,楚恩怜饱受言语的骚扰。听说有人亲眼目睹台风天时,优等生梁御豪带着学妹回家过夜,甚至是度过整个暑假,还有人说两人亲密到了双方父母同意的地步。
尽管是多开放的社会,也不能允许学生有不正当的交往,更何况他们还是生活在淳朴的小镇上。
学校方面碍于梁御豪的家世背景,仅是口头询问一下,并没有做出重大判决。而他本人也是光明磊落的。
倒是楚恩怜没办法一下子接受众人的眼光,其中包括老师的关心,同学的艳羡,和王心妮的嫉妒。
尤其是王心妮,当焦点光圈一下由她身上,转移到一个她一向不放在眼里的女生时,更让她难受。
她理直气壮的向梁御豪求证,“梁学长不说是个游戏,怎幺传得那幺难听?”
梁御豪压根不把她放在眼里,想起以前她对楚楚的嫌恶,他心里可不太舒坦,满不在乎的反问,“那关你什幺事?”
王心妮气得直跺脚,“学长,你明知道我喜欢你。”
“那又如何?我又不喜欢你。”傲慢的语气夹杂着不耐烦。他两手丢着球把玩着,等着队员集合。
队员集合得差不多,就等着他来领队练球。有队员开始鼓噪,“队长,练球了。”
他肩膀往上一耸,理也不理她的往篮球场走去,还撂下警告,“你要是敢找楚楚的麻烦,我不会放过你。”
王心妮怨怼的双眼充盈着血丝,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的掐进掌心中也不觉得疼。她直瞪着他远去的背影,咬牙切齿的道:“没有人能甩了我之后还能好过,你要我放过楚恩怜,我就偏要找她麻烦,”
她知道这件事要找粱御豪的敌人,她的裙下不贰臣--高金浩帮她,才能使这场诡计更加成功。
恶毒的心思开始转动起来,也即将掀起一场漫天的风波。
“楚楚,原来你画画画得那幺好,以前都不晓得。”同班的女生围在楚恩怜身边观看她打草稿,准备壁画的图案。
一个暑假过后,短短数天,同学们都觉得楚恩怜变得好多,渐渐多话,也愿意跟同学沟通聊几句,虽然还是有些不爱说话,不过比起从前那真是一大进步。学艺股长的职位也在无意中落到她身上。
被围在中心的楚恩怜,从不晓得跟一群女生说话是那幺快乐的事,她脸红通通的仔细听着她们聊着一些她从不知道的话题。原来女同学并不像她所想象的肤浅,她们也有自己的问题烦恼。
甲同学突然发问,“楚楚,听说梁学长还带你上台北他家,是不是?”
她还来不及对谣言澄清,又有另一个女生语带梦幻的道:“好棒喔,得到粱学长的爱真是幸福,我爸说他家在亚洲赫赫有名。”
“其实……”她苦笑正想解释,话还没说完,又有人插嘴了。
“啊!我要是能抱着学长那雄壮有力的胸膛,我死也瞑目。楚楚,你真是幸福的小女人,告诉我,快告诉我你有没有抱过学长?”
这耸动的话题一说出口,众人全虎视眈眈的盯着楚恩怜,渴望她说出令她们欢呼骚动的答案。
抱过他?伯有好几次了,她还很主动的贴上去占他便宜,享受那舒服安心的怀抱。她哑口无言,倒是脸色潮红一片,连耳朵都烧得红通通。
“哦!”她的反应让女同学引起一阵鬼叫。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啊。
正当场面有越演越烈的情况时,一道不受欢迎的女声切入她们之中。
“你别痴心妄想了。”王心妮带着两三名她的亲信,双手挑衅的环胸。
有人替不擅言词的楚恩怜仗义执言,“女人的嫉护会毁了你的脸。”有些女同学早就很不满自以为是的王心妮。
王心妮恶狠狠的瞪视大家,她高昂的笑道:“楚恩怜,别以为你有梁学长撑腰就了不起,自以为是他的女朋友,你一点都不配。”
她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蓦地反驳,“那幺你才配吗?”
料想不到她会反击的王心妮,脸上一阵青白,随即说道:“难道你真以为梁学长喜欢你吗?傻瓜!你不过是他们篮球校队队员的赌注,游戏的对象,还以为自己飞上枝头当凤凰呢。”
闻言,楚恩怜吓得呆滞,根本没法接受她的说词,“我不相信。”
“那幺要不要跟我去查看事实的真相?”
“好。”
王心妮得意的冷笑连连,终于上勾了吧。
下课的教室里有些嘈杂,不过,高金浩的声音还是清楚的回荡在其中。他看着手表,也瞄到教室外的讯号,突然朝坐在课桌上的粱御豪开口。
“喂!已经过一学期了,我们的赌局还算不算?你到底什幺时候才会把到那怪眙拐上手,该不会你魅力消失不再,所以怪胎才无动于衷吧?”
该死!梁御豪还以为这场赌局能随着开学而消失,想不到他又紧咬不放。
乍听他讽刺楚恩怜为怪胎时,他内心扬起熊熊大火,恨不得冲上去痛殴。
然而当着同学的面,他还是维持一惯我行我素的模样,嗤之以鼻的答道:“你没听最近的谣言吗?那是真的。”他影射关于楚楚上他家,甚至有亲密关系。
此时,男人的面子尊严大过一切,他不想自己的形象被破坏,更想赢过高金浩让他心悦诚服,而同侪崇拜的眼光也令他无限光荣。他当然在乎楚楚,只是在这个时刻,他想瞒骗同学,让众人明白他的能力。
高金浩音量不大,却适时的让内容一字不差的让全班听得一清二楚,“那当初不是说好,你要引她上勾,还要玩弄她于股掌中,要她对你唯命是从。你不是夸口说要剪掉她的长辫子当胜利品吗?”他虚伪的笑道:“现在怎幺连根头发都不见啊。”
真想往他得意的脸揍上一拳,但是为了莫名的虚荣心,梁御豪还是违背心意的道:“放心,现在她对我啊,死心场地的。我要她往东,她不敢往西。女人只要哄一哄,对她好一点,她就没有戒心,好骗得很。我只是想把游戏延长罢了,有什幺好大惊小怪。”
“喔,是吗?你真笃定她离不开你?”高金浩的笑容无比阴险,胸有成竹似的频频的望向窗外。
“对啦!”他渐渐的不想深入这话题。
如果可以,他也希望自己能停下这般恶毒的口吻,鄙夷着连自己都厌恶的态度。不过他没办法住口,事情似乎无法停止下来。
他想中止这场侮辱他心爱的人的话题,高金浩却穷追不舍,直直考验他的耐心。
“嘿!你说她已经对你死心塌地?”
“是啊!”
他停顿一下,不怀好意的奸笑,“那幺假如你不喜爱她,纯粹是在玩弄她的话,这样不是很缺德?假如她知道真相,你不怕伤她的心吗?”
她知道真相的话?梁御豪微微冷战着,万一事情传出去,他不敢想象后果。
虽然他警觉这话有疑点,却忽略心中一闪而过的阴影,大言不惭的继续说:“那不关我的事,我只是玩我的游戏,而她只是倒霉注定要伤心,对我没半点影响。况且就算她知道,她也会求我不要离开她,双手奉上战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