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她父亲辩解的悻度令他非常生气,也提醒了他,她是楚四郎的女儿,有其父必有其女,在她温柔的伪装下,一定有一颗比楚四郎更卑鄙的心。他告诫自己,不可以被她骗了。
“我派人调查清楚了。”只是找不到证据,他恨恨地想。
爸爸真的这么做吗?
楚若悲哀地想着父亲的种种,他对妈妈、对她都能那么无情了,何况是外人。而且爸爸一直梦想有儿子继承香火,用卑鄙手段得到男孙是极有可能的。
不,不会的!她记起小时候常听父亲说他希望有个像柯漠一样优秀的儿子,而且他说话时的眼神充满了骄傲,彷佛柯漠是他的儿子。
她又为父亲说话了,“我为我父亲向你道歉,但我想这其中一定有误会,你一定错怪我父亲了。”
他大吼:“够了,我不想再听见你为他辩驳的话!”
她被他的大吼声吓了好大一跳。“柯漠,你的愤怒我可以理解,但这其中一定有误会,而且我们是夫妻了,请你收敛心的恨,好吗?”
“夫妻?!”他大笑,笑声冰冷得教人害怕。“我这辈子都不会承认有你这个妻子。如果可能,我希望这辈子都不曾遇见你。”
为了维护尊严,她强逼自己说出:“我也是,如果你要离婚,我马上签字。”但妈妈怎么办?她哽咽地流下眼泪,并迅速别开脸去,等待他说出更残酷无情的话。
但他僵硬的唇紧抿着,没再开口。
他以为她的泪水是同情,讪讪地讥嘲道:“省省对我的同情,同情你父亲吧!”
他声音的无情令她感到恐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父亲完了。”
虽然他只大她四岁,可是他真的令她害怕。“你要报复我父亲?”
柯漠像死神般冰冷地转向她。“从明天开始,他的公司会一间一间地倒,不出两个星期,他会宣布破产。”
“你不可能办到的!”她才不相信他办得到。
“我们走着瞧。”他再度冷笑。
※※※
柯漠和楚若一直保持沉默,直到抵达他住的地方。
楚若默默地跟随柯漠进屋,她疏远地表明态度,“在我们的关系尚未明朗化前,请你忍受我住在你的屋子,因为我实在没地方可以去。”
她恨自己必须屈服于现实,求他收容她。因为如果父亲知道她把事情摘砸了,一定会做出比柯漠更伤她的事。
“进来吧。”他拉着她走进一个房间。
她骇然地发现那是主卧室,柯漠立刻将她推倒在床。“你要做什么?!”
脱下外套、解下领带,他冷冷地看着她,“新婚之夜能做什么?当然是做爱。”
她坐起来。“你恨我父亲、也恨我,你也说过,你一辈子都不可能接受我成为你的妻子,我们怎能发生那种关系?”
“何必这么死脑筋?”他逼近她,再度把她推倒,俯身看着她,眼中充满赤裸裸的情欲。
“喂,你放尊重点。”
这么一来,她的美背完全呈现在他的眼前。“你几乎赤裸的礼服,难到不是为了挑逗我吗?”
“当然不是!”裙子被他压住,她跌趴在床上不敢乱动,因为一动,礼服一定会暴露得更多。
柯漠粗糙的手掌覆上她如凝脂般雪白细嫩的背脊。“真美,我从没见过这么美丽的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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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若迷蒙地意识到天已亮,而她的身体被柯漠钢强的手臂圈住一夜。她几乎一夜没睡,他不让她睡着,一次又一次地占有她。
他终于放开她翻身下床,楚若立刻转身背对他,但仍清楚地听见他穿衣服的声音。
“楚若。”
他的声音从她上头传来,他一定就站在床沿,而且知道她没有睡着。可是她仍不想理他,因而没有答声。
“楚若,张开眼睛。”他命令。
她生气地抬起眼,“你难道就不能仁慈点,赶快离开吗?”
“仁慈?!”他嗤鼻,“我为什么要对你仁慈?你不是我报复的对象,我无意伤害你。”
她伤心地大喊:“你已经伤害我了!”
“因为你是处女?”他冷冷地笑着,“将来你结婚、或有更多的情人时,你就能比较出我给你的绝不是伤害,而是欢愉与激情。或许你还会想回来找我,到时我可能会留住你。但不是现在,我对你父亲的恨还太深,暂时不会接受你。”
她紧抓着被单,坐了起来。“你忽略了一点,我不要你的欢愉与激情,我一辈子都不会想要你的欢愉与激情。”
“随你,我不会在乎妓女要什么,或者不要什么。”
“妓女?!”弛的泪不堪伤害地落下。
“对。”柯漠抓住她的手腕,轻蔑地凝视她因松手而致被单滑落的娇躯。“不过我必须说,你比所有我遇过的荡妇要令人满意多了。”
她扭动手臂要把手抽回,可是柯漠的力量大得不容她抗拒挣扎。“放开我,我不要你碰我。”
“这是你的报酬。”他把一张支票塞进她的手,然后立刻放开她。
“我不要!”她把支票丢到他脸上。
他任支票飞落地面。“劝你留着。”
她哭喊:“我不是妓女,我不要你的钱。”
“当你愉快地花用它时,请你记得咀嚼这句话。”他走出房门又走了进来,把报纸丢到她的怀,冷酷地说:“只可惜我无法当场看你证明你是妓女的表情。”
她用手背抹去眼泪,瞪大眼睛看着报纸的头条。“知名四郎企业惊传跳票十亿┅┅”
“很抱歉,我无法亲自送你回去,公司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去处理。不,我会帮你叫计程车。”说完,他漠然地转身离去。
第四章
星期天晚上,楚若埋首在帐簿中结算家中的开支。
最近两年,她已经开始过着捉襟见肘的日子,节省每一分钱用来应付她和儿子的日常生活开支。但这只是节流,她若再不开源,过不了半年,他们恐怕有靠泡面过三餐之虞了。
而且儿子一天天长大,还是个麻烦的沆才儿童。她想帮他的电脑上网,上了网他便可以以自己的沆赋吸收各方面的知识。
於是七天前她走出家庭,投入就业市场,很顺利地找到生平第一份工作。
不过说来惭愧,工作七天,有六天的报告是儿子帮她打的。现在不高兴的儿子就是在帮她打明天要交给老板的报告。
而他真的很优秀,七天前学打字,一学就会。虽然打字是一种毫无挑战性的单调工作,对他这个天才来说是一种折磨,可是儿子还是愿意为她分担一部分的工作,因为她是电脑白痴。七天前儿子本来计画好要教她,可她怎麽也学不会。他索幸自个儿动手帮她打报告交差。
“楚爱。”楚若想问儿子肚子饿不饿,她倒是饿了。
“妈咪,请叫我男人、勇敢、伟大或任何称呼都可以,但就是不是叫我那个可笑的名字。”
“楚爱”这个名字是他有生十二年来最大的耻辱。他无时无刻不想撞墙,羞愤於这种十足女性化的名字。
“你说的那些名字不会比我给你取的名字好听。事实上,男人、勇敢、伟大是很可笑的名字。”
盯着电脑的秀气脸蛋不悦地皱眉,“或许我该拿帮我改名字的沲件来交换帮你打报告的工作。”
楚若从帐簿抬起头来,温柔而坚定地告诉儿子:“楚爱,你不能,你是我儿子。除非你满十八岁,否则不能自行更改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