痞子?识人不清?居然这样形容他们,这小子活得不耐烦了!
心灵大受伤害的夫妻俩四目相视,互换了一个眼色,当下决定忽略江若凯这小小的不敬,念在他处于非常时期,宽宏大量不予计较。
再说,他们此次前来的目的可是频频惹得江若凯失控的杜斐儿,这笔帐暂且记下了。
“斐儿,”多可爱的名字,真是人如其名,李牧耘绝美的容颜上堆满笑意,“你别听若凯胡说八道,别看他平日外表总是一派温文谦逊,其实他这人最会嫉妒了。”
嫉妒?江若凯和杜斐儿不由得竖起耳朵,怀疑自己有殳有听错。
“傅太太——”杜斐儿才吐出这三个字,马上被李牧耘打断话。
“什么傅太太,听起来真教人难受,喊我名字吧,不必介意我痴长你几岁。”
“这……牧耘姊,”杜斐儿改口道,“你误会我老公了,他的话没有恶意的。”
江若凯亦冷笑三声,“我嫉妒?我嫉妒什么?”
李牧耘亲热的偎入傅沛恩怀里,傅沛恩立即配合的拥紧她,两人好不甜蜜的模样,“当然是嫉妒我们夫妻感情好喽。”
“笑话!”这女人是不是疯了,莫名其妙。
李牧耘不因江若凯的嗤之以鼻而打住,继续撩拨道:“人家斐儿喊你老公都喊得那么顺口了,你到底什么时候娶人家入门?”
江若凯的脸色倏然泛青,他就知道这女人不安好心眼。
见他神色有异,傅沛恩忙不迭暗示李牧耘收敛一些,惹恼了他,可就玩不下去了。
季牧耘撤了擞嘴,勉为其难的隐忍下来,虽然她很想再火上添油几句。
而她的仗义执言立刻获得杜斐儿满心的感激,不过初次见面,便得到如此温暖有力的支持与援助,她感动的几乎要痛哭流涕。
当江若凯面色不善的转向她时,她脸上就是这副难以自持的模样,使得他的神情愈发阴冷。
他语调紧绷地道:“你刚刚在大声嚷些什么?”
他这一问起,杜斐儿才想起她进来的目的,小嘴气嘟嘟的,兴师问罪道.“你为什么没告诉我今天你要去参加一个晚宴?”
江若凯用膝盖想也知道是谁露了口风,眉头轻蹙,什么时候他的秘书变得这么多嘴?
他面无表情,极其淡漠的回道:“我没告诉你是因为你没有必要知道。”
杜斐儿闻言猛地呛了一下,小脸马上变了颜色,原来他真的不打算告诉她。
“你……你要把我一个人丢在家里,自己出去逍遥?”
这小鬼到底又哪根筋不对了,他是出去谈生意,又不是去花天酒地,怎么她一副惨遭抛弃的小可怜样?
“我会送你去你大哥那里,你不必担心会一个人在家。”他知道她胆子小,晚上不敢一个人在家,早巳替她打算好了。
“何必那么麻烦?”杜斐儿就是无法谅解,“为什么不带我一起去?我又不是见不得人。”
江若凯目光一沉,“不要无理取闹。”
今晚的宴会非同小可,能否争取到与电子业龙头老大“翰扬科技”合资兴建八寸晶圆厂,就看今晚双方是否能够达成共识,如此重要的场合,怎么可能再带她这个绝对会令他分心的家伙去。
竟然说她无理取闹,杜斐儿脆弱的芳心仿佛给戳破了个大洞般的疼痛。
“我不管,”顾不得旁边还有两个兴致勃勃在看戏的人,杜斐儿任性的撒起泼来,“你非带我一起去不可。”
该死,这棘手的丫头,别的不会,就专会找他麻烦。
江若凯威胁的眯起眼,“你给我乖乖的听话,要不然我就叫你大哥把你打包直接寄回家。”
杜斐儿尖锐的倒抽了口气,“你——”
“咳,”不忍见小美人伤心,一旁的傅沛恩终于出了声,“若凯,你就带她去吧,有我和牧耘照看着,不会有事的。”
李牧耘亦忍不住帮腔道:“你和我老公尽管去忙你们的,斐儿我会照顾。”
这两个人不说话会死啊,要他们多事!
瞧杜斐儿脸上又重现那种感激又感动不已的神情,江若凯差点得内伤。
“老公,你怎么说?”杜斐儿固执的非得到他亲口允诺才安心。
三票对一票,他这个弱势团体还能说什么?
“你最好给我安份一点,否则别怪我不通人情。”他冷冷的警告。
* * *
为了争取合资设置八寸晶圆厂,数月来江若凯卯足全力,前前后后不下十次亲自送企划书至“翰扬科技”总部大楼,一再的与负责此次兴建计划的董事长特别助理沟通研讨,不厌其烦的修正再修正,以期达到双方的理念完全一致。
若是能够顺利得到合作机会,那么他们创立的“威腾电子”不仅资产总额可望突破百亿,更可借此打开国际场,因此这一战,江若凯誓在必得。
而就在今晚,于“翰扬科”大顶层的宴会厅,一切都将拍板定案。
神经紧绷到最高点的江若凯,波澜沉敛的目光隐隐有着不安,不着痕迹的环顾此刻置身于豪华宴会厅里的每一个可能的劲敌后,视线最终回到近在咫尺的贪吃小猪身上。
他的眼神融合了无奈与宠溺,轻叹一声道:“别再吃了,也不怕待会儿闹肚子疼。”
打一进门,这小家伙就不对劲,动作遮遮掩掩、鬼鬼祟祟的,也不知道在怕些什么,一迳儿捡最不显眼的角落埋头苦吃,被她吃下肚的食物份量,连他这个大男人都心惊。
杜斐儿努力咽下满嘴的食物,抬起头来,可怜兮兮的望着他,“老公,我们回去了好不好?”
她发白失色的娇靥瞧得他直皱眉头,“身体不舒服是不是?”
除了快胀破的肚皮,她全身上下好得不得了,可为了能够尽速离开这里,她忙不迭的点头,“我头痛、喉咙痛、心想吐,我们快走好不好?”
这些症状听起来像是感冒了,江若凯没好气的瞪她,“早叫你不要来,你偏要跟,身体不舒服为什么不早说?”真是,这节骨眼教他怎么走得开。
如果她事先知道宴会地点及作东的主人,她宁愿一个人待在家里,绝不会硬跟着来,而现在她简直恨不得自己
“老公,你快带我走好不好?我……我好难过。”紧张过度的杜斐儿一阵反胃,险些将刚下肚的东酉全吐了出来。
“你——”江若凯气急败坏,实在拿她没辙,他就知道碰亡她事情都会变得复杂。
眼看她难受的样子,他也于心不忍,可主人还没见着,他挂怀的事还没有结果,教他怎么走得开。
他焦急的目光满场梭巡,心底咒骂不停,来此之前曾信誓旦旦说要为他照看杜斐儿的那一对夫妻,事到临头还不是将杜斐儿丢给他,自顾自的亲热去了,真是该死!
“老公……”杜斐儿抱着肚子呻吟,“你再不带我走,我……我恐怕不行了。”
她煞白泛青的模样成功的揪住他的心,逼得他得立即做出取舍,暗一咬牙,手臂一揽,她扶住她的纤腰。
“撑着点,我马上带你——噢!不!”
来不及了,杜斐儿弓身一呕,瞬间将胃掏空,那稀泥般恶心至极的秽物就这么准确无误的吐在一双崭新晶亮的褐色皮鞋上。
“商特助!”
江若凯抬眼一见那个倒楣鬼,猛然脸色大变。
这下精彩了,好死不死吐在这场晚宴的主人身上,回头他非杀了杜斐儿这个瘟神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