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他的傻相,她朝他绽出甜笑。
「因为我正打算开始爱上你。」
霍鞑的脸庞,霎时犹如绵绵雨季正过去,犹如湛蓝万里的长空不儿一朵云儿,他的 笑意,比殿外的晴空还要灿烂。
那一刻,凤楼知道,她不会后悔对他说出这句话。
第七章
「罢月。」凤楼搁下手中的笔,有些纳闷地看着失魂落魄的宫罢月。
宫罢月抬首看了她一眼,摇摇头又撇开视线。
「你怎幺了?」
「唉……」宫罢月的叹息拖得长长的,神情落寞地转身抱着梁柱以手指划圈圈。
霍鞑将她软嫩的娇躯捞进怀里,一手抽走她的笔,埋首进她的发里嗅着她清甜的馨 香。
「别理他,从昨日起他就一直死气沉沉的。」他窝在她的颈际摩蹭着,将她的下颔 勾向自已,「来,亲一个。」
「不要忘了,你才是震王,我是护卫……」嫣红在她的秀颊上泛滥,她伸手拍拍桌 上堆积如山的待批折子,「你再不知节制,这些该由你处理的公事就全由你自己来办。 」
「别把你我分得那幺清楚嘛。」他偷香的兴致仍然不减,偷到两个小吻解馋后,他 回味地舔舔嘴角,「来,大事交给我决定,小事就交由你来处理。」
「大事?除了整天在我面前晃来晃去,你做过什幺正事大业?」和以前比起来,现 在的他,可是肆无忌惮多了,可整座宫里又没人敢来指正他,谁教他是这座幽兰宫的老 大。
在霍鞑偷香的大掌,又习惯地溜回她一身清凉又细致的粉肤上前,她在他鼻尖前伸 出一掌止住他的动作,再比比枯站在一旁,元神似乎不知跑哪去的宫罢月,提醒他这里 还有第三者的存在。
霍鞑审视了她小睑上不自在的红晕一会,甚是可惜地撤离魔掌暂时放过她。
他以指梳着发,俊容恢复一派正经,「你是大忙人,我也是个大忙人,我在暗地里 忙的事可多着呢。」
怀疑的瞳人随即投映至他的身上,黛眉弯成两道问号。
「我问你,韦弁去过大营了没?」他笑咪咪地挨至她的身旁问。
他若不提,她还当真忘了那个特意跑来这抢兵权的韦弁。都怪他,这阵子一直影响 她的思绪,害她没空去好好想想要怎幺留住他的兵权,好不让外人夺走。
「韦弁从来这的第二日起,就天天往大营里跑。」凤楼翻开一本写满记事的折子, 读出上头的每一笔纪录。
霍鞑眉飞色舞地再问:「军务他大抵都熟悉了吧?」
「是熟悉了。」凤楼古怪地敛眉,「你问这个做什幺?」韦弁都已经插手干涉军务 ,打算抢走他的大权了,瞧他还一脸乐的。
「我要派他出征。」他安靠在椅背上,优闲地把玩着十指。
「出征?」凤楼这一惊非同小可。
他是哪根筋不对劲了?不想办法把属于自己的权势抢回来,还顺势拱手让人,而且 日子过得好好的,他怎幺突然会想要兴战?
宫罢月一睑抑郁地走至她的面前,递上一本军事折子给她看。
「这是王爷下一个要拿下的小国。」为了上头要攻打的那个小国,这两日来,他是 吃不下也睡不着。
「玄渚?」凤楼在折子上读来将要遭大军压境的国名后,震愕地转首看向霍鞑,「 你要攻打玄渚国?」
「对啊,南边的小国,就剩它一个没收到我的麾下。」霍鞑漫不经心地看着他们两 人写满不同意的眼眸。
凤楼为难地蹙起芳眉,心底有百般的不同意。
「可是它是老巫的家国……」如此一来,老巫的立场岂不微奥?站在左右皆不是的 立场上,老巫该如何自处?这件事若是让老巫知道了,又是该有多幺的伤心?
「战事和小我之情是不能画上等号的。」霍鞑的眸意霎时变冷了,微微透着锐利, 「更河况我没必要对一个叛徒手下留情。」
「叛徒?」她不解。
宫罢月颇伤感地垂下眼睫。「幽兰宫前几日遭窃了,许多军机资料不翼而飞,在王 爷不令彻查时,老巫却在昨夜带着他所窃得的军情连夜叛逃回玄渚。」
「怎幺会……」她掩着唇,作梦也没想到那个和他们就像是一家人的老巫会这幺做 。
「是真的。」宫罢月愈说愈是伤心,「枉费我们那幺相信他,不但把他当成自己人 ,还让他在宫内自由出入,结果他却背叛我们逃回玄渚。」
在一起那幺多年了,有时,宫罢月都会忘了老巫本来的身分。
还记得当年他随霍鞑来南蛮时,一连攻下数个南蛮小国,以奠定霍鞑在南蛮的战功 ,三年后南蛮的局势已大势抵定后,就剩一个玄渚国还未纳入天朝的版图内,而玄渚国 也有自知之明,知道他们绝打不过由霍鞑领军的南蛮大军,于是,赶在霍鞑挥鞭攻向他 们前,玄渚便先交出当国太子做为人质,以换得不被大军进攻,而他们所交出的太子, 就是老巫。
这些年来,老巫的表现也很让众人满意,安安分分地待在幽兰宫内,虽然他和他们 的感情过好,并不像个称职的人质,可是谁也想不到,老巫却是别有目的。
「你打算怎幺发落他?」凤楼也知道霍鞑不能容忍有人这般欺骗他。
霍鞑淡淡哼了哼,「惦念在旧情上,我不亲自动手,我派韦弁去。」
「可是……」
「别可是了,我已经算是对他很开恩了。」他亲亲她光洁的额际,「玄渚这件事属 于大事范围,由我来操心就好了,嗯?」
「嗯。」凤楼也没有办法多说些什幺,或者是改变他已定的心意。
霍鞑在看着她芳容上的遗憾时,一心两用地微瞥向窗外,在儿着窗外那抹这两日一 直盯着他的人影,在听完他的话便匆匆离去后,他缓缓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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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眠深宵时分,被人强行自睡得舒舒服服的被窝里挖出来的霍鞑,此刻瞪着充满血 丝的眼瞳,两大片青湛的暗影,占据了他的眼睛下方让他看来格外凶恶,一头蓬勃如杂 草的乱发恣散,内衫也斜斜歪歪地挂在他的肩头。
他撩大了火龙暴嗓,吼向一殿在夜半精神抖擞的人们。
「你们是哪根筋出了岔?三更半夜不想睡觉就去数蚂蚁,把我起来做什幺?陪你们 打麻将吗?」莫名其妙,到底有什幺天大地大的紧急事件,可以在他睡成一摊烂泥时, 十万火急的把他拖来这?
「出事了。」定国公闪过他的那顿火气,颇忍耐地忽略过他的恶形恶状。
「废话,不然你们找我来吃消夜啊?」他毛躁地以指爬梳着顶头乱发,壤声壤气的 将不满自牙关字字咬出。
「霍鞑……」定国公实在是忍不住想要先念他几句。
「说重点。」他高举一掌,「多一句废话本王就马上窝回殿睡我的回笼觉。」
打圆场的樊不问,将定国公按在位上坐下,回过头一脸严肃地向霍鞑禀告。
「是这样的,军中前哨的探子发现朵湛私派的船队正顺江而下朝南蛮来。恍完全没 有预兆的,让朝中众人都摸不清的朵湛,一声不响地就派出西内的军备出征。
「老七?」霍鞑清醒了大半。
「他的目标似乎是我们二南内是有预料到朵湛会报仇,只是没料到他的动作那幺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