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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页

 

  「这个是……」高居正拖长了音调,一手指向紧黏在他身后的背后灵。

  霍飞卿抬手看了看表,「不用理她,再过几分钟她就会自动清醒。」

  「这个是……」段树人再迟疑地指向他脸上那两圈与迦蓝脸上十分相似的黑轮。

  怎么也说不出口熬夜打电玩这种事的霍飞卿,尴尬地别过俊脸,频转着脑子思考该用什么藉口打发掉。

  「通宵打电玩的代价。」然而不与他合作的迦蓝,却趴在他的身后把他做过的好事抖出来。

  当场老脸挂不住的霍飞卿,含恨地转首看了看那个害他打了一整夜电玩,最后双双挂倒累睡在客厅的地板上,导致他们都睡过头才赶来上班的祸首。

  「都是你,我明明说我要自己打,谁教你老是在我的耳边鬼叫鬼叫的?叫到后来还下场跟我厮杀。」他把趴挂在背后的她拉来面前,将她揽在健臂中后,动作轻柔地揉去她因睡在他胸前,因而印上了衬衫扣子印的脸庞。

  迦蓝的眼帘还是闭着,「我哪知道你会肉脚到那种程度?」技术烂成那样她怎么看得下去?要教他,他又嫌她鸡婆,所以她才会下场挫挫他再重新教他怎么玩。

  「不要叫我肉脚。」霍飞卿振振有词地反驳,「还说那套游戏是你的那个小组弄出来的呢,结果你还不是输了好几次?」高材生又怎么样?还不是照输不误。

  「至少比输了几十次却不认输,硬要玩到赢的你好吧?」他们俩会一路玩到天亮,全都是他的男性自尊心在作怪。

  忍抑不住的调侃笑意,坏坏地跃上段树人的嘴角。

  「霍大牙医,都高龄一把了,您还玩那种小朋友的游戏啊?」这个牙医再和迦蓝混久一点,说不定真的会愈来愈返老还童。

  「住嘴。」霍飞卿白他一眼,转过头来以指撑开迦蓝的眼皮,「睡鬼,你醒了没有?」

  「醒了。」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伸长了两手环住他的腰际,又趴在他胸口想再赖床一下。

  他皱眉地把她拉开,「醒了就别赖在我身上。」真是的,他都快变成她专用的床了。

  「就让他们去卿卿我我吧,我去外面叫他们再等十分钟。」听了他们俩之间让人觉得甜来蜜去的对话,有点受不了的高居正,以指点点段树人的肩头,示意他也别不识相的留在原地打扰。

  完全没注意到在场的其他人,霍飞卿叹息不已地替被他急着拉出门的迦蓝整理起仪容。

  「这副德行要是让你那些追求者看见了,看他们不幻想破灭才怪。」那些想追她想得快疯的追求者们,绝对不会相信,她每天醒来时都是这么狼狈和难以出门见人。

  「你很难讨好耶。」她没好气地也帮他打起领结,「打扮得太好看你又跟我抱怨你要赶色狼。」都因他限制东限制西的缘故,她近来十足得穿长裤上班,就是得找出那种包得紧紧的衣物,才可以通过他的审核标准。

  他用十指拢散她的长发,「至少也要看得过去呀。」

  替他打完领结后,迦蓝将一双素手放在他的胸前,趁他还在忙着打理她的长发时,偷偷打量起这个又把她打点照顾到家的男人。

  是什么时候起,他们从一见面就火大地对彼此大呼小叫,变成现在会帮对方整理仪容?她屏著气息,凝望著他近在咫尺的面庞,他吹拂在她额际的鼻息,像层有著温度的丝绒,将她自额际一路向下包裹起来,令她在心头觉得暖洋洋之余,还觉得沉甸甸的,像似装盛了什么东西般。

  「好了。」将她的长发在后头绑东成马尾后,他推著她去休息室裏换上制服。

  心思错杂的迦蓝,沉默地走进休息室里,一打开她的柜子,映入眼帘的,就又是他特地为她挑的保守制服。

  她一手掩着脸。那家伙,都快成了她的老爸了……

  但,她老爸可不会像他一样,管东嫌西之余,还不时在眼底露出欣赏的目光,总是在忍耐到极点时捏着鼻尖阻止鼻血流出来,和像个体贴的恋人般,拥她在他的胸前入睡……

  像是心结被打开了般,迦蓝愕站在原地,一手抚着自己那颗又失去时速限制的心房。

  直至开始上班,店裏也照例挤满了酒客后,一晚都显得很沉默的迦蓝,不务正业地将工作全都扔给高居正,来到演奏钢琴的段树人身边,坐在钢琴上,将一双被牛仔裤包裹着的美腿,在琴边晃呀晃地。

  当坐在钢琴附近的酒客们,全都心不在焉地边喝酒边看那双美腿时,段树人自觉罪孽深重地向她恳求。

  「美少女,拜托你就别再造孽了……」她都没看见有多少人暗中在擦鼻血吗?

  一直将视线定在吧台前的迦蓝,冷眼看向那边又是群聚了—群莺莺燕燕,以及那个八面玲珑,深受女性青睐的霍飞卿。

  她有些不是滋味的问:「他的行情一向都是这么好的吗?」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段树人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而后回过头来好笑地看着她那没什么表情的玉容。

  她轻轻摇首,「没这么敏感的发觉过。」也不知怎地,她就是忽然觉得,以往她都不怎么放在心上的,那些围绕在霍飞卿四周对他频送秋波的女人们,今晚在她眼中看来,竟是如此刺眼。

  「为什么对他敏感?」嗅到一丝不对劲气息的段树人,有些保留地问。

  「因为突然对他很感兴趣。」她一手支着下颔,正经八百地低吐。

  「迦蓝?」段树人被她太过直接的回答吓到了。

  兀自保持沉思的迦蓝,在霍飞卿低首聆听了其中一名女客的低语,仰首朗笑时,她的眉心也下禁随著他的举动浅浅地蹙起,而这种感觉,不但令她觉得十分不快,也像在她的心中投下了一块相当具有分量的大石,让她兴起了一种近似独占欲的感觉。

  「你在想什么?」就着她那张冷淡的玉容,段树人猜测不出她在盘算些什么。

  「想不开。」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眼前这幅会让她肝火上升的画面,就是一直催促着她下定决心的主因。

  厉害的是段树人也一点就通,「对谁?」

  迦蓝朝那个左右逢源的霍飞卿努努下巴。

  「确定?」段树人努力按捺著笑意。

  「嗯。」现在她的年纪还算不上大,也许往后会遇上比霍飞卿更好的人选也说不定,但,她很懒得去想太过遥远的未来,只想把握住当下。

  他懒懒再问:「年纪差了一截也行?」

  「勉强可以接受。」她勾了勾唇角,缓缓露出一抹挑战的笑意。

  「有勇气。」他慎重地拍拍她的肩,「我支持你。」由保护的老母鸡变成她追求的对象?真是便宜了那个牙医了。

  「谢谢。」心情豁然开朗,感觉自己再度充满了生气和无比力量的迦蓝,轻轻跃下了钢琴后,灿烂地对他一笑。

  「别客气,快去对付他吧。」

  * * *

  笼蔽了天际的灰沉云朵,带著灰色丝缎的白雾,在城市的高楼间飞行穿梭,为人夏以来总是热度居高不下的气温,带来了微微的凉意。

  月光酒吧休假日当天,同时也是不上班的迦蓝和霍飞卿,约定好得待在家中分工合作的打扫口、自睡醒吃完早饭后,就一直在屋里打扫的霍飞卿,在将客厅整理到一个段落时,终於忍下住停下手边的动作,回过头来两手擦着腰,对那个自始至终都拿着抹布,坐在沙发上两眼显得有些呆滞的人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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