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管妳有没有执照?把枪放下,当心枪枝走火。”他吓出一身冷汗,上前就 要拿走她的枪。
纪凌动作迅速地将枪指着他,上上下下地晃着示意他坐下。他咽了口口水,怕 她一不小心扣了扳机,只好乖乖坐下。
“请问现在谁是杀手?”她有礼地问。
“妳。”杀手目不斜视地盯着那把枪,有问必答:“呕不呕?”
“呕死了!”败在一个小女人的手上,他直想一头撞死算了。
“纪绍荣和万彩芝的钱你收了没?”她心想那两夫妻怎么还会有钱请杀手,宿 语昂不是堵死他们了吗?
“还没。”
“笨蛋!你会不会做生意?要是我没死,你不就一毛钱也拿不到?最起码也要 先收一半订金,无奸不成商,你不知道商人都很奸诈吗?”纪凌不禁破口大骂,怎 么会有这么乌龙的杀手?杀手界有他还真可耻。
“我现在知道了。”跟前就有一个活生生的例证。
“叫什么名宇?”跟他哈啦了大半天还不知道他姓啥名谁,这是她第一次浪费 时间,又破了一项纪录。
“连云。”
“有没有失手过?”纪凌转转脑筋,考虑一项可行性颇大的方案。
“没有,就妳这次,我的行情都被妳破坏光了,还害我领不到酬劳。”他愈想 愈伤心,好心痛那五百万。
纪凌给他纸和笔,吩咐道:“把你的大名跟银行帐号写一写,顺便把电话号码 也留下来“干嘛?”他边写追问。
“救济你,你要是再没生意就到我公司来上班,谁教我坏了你的行情。”她没 好气地说,忍着疼痛起身拨电话,不一会儿又躺回沙发上。
“妳打电话给谁?”
“关心我的人。我准备搬家,这里不再安全,你这次失手后,他们一定还会再 派其它人来,我不想再挨子弹。你最好早点走,要是那个人看见你在这儿又伤了我 ,他绝对会朝你扣扳机的,不想死就快走,他可没那么好商量,上次有人甩我巴掌 ,下场就是聋了双耳,你再拖拖拉拉,他会打死你。”
“小姐,麻烦妳看看自己的伤口好吗?它还在流血,妳会因失血过多而死。” 他担心地看着她愈形苍白的小脸,她白色的衣衫都被血染成鲜红色了。
纪凌没力气地笑了笑,“是你开的枪,你担心什么?”
“我欠妳一条命。”他伤人在先,她没杀他已经够好心了,他才不是那种知恩 不报的人。
“只是运气好,你不欠我什么。”她闭上眼睛休息。
“交个朋友好吗?”
“从我问你姓名起我们不就是朋友了吗?否则我怎会救济你?我没那么多的善 心当散财童子,你走不走?再不走你就要完蛋了!”宿语昂一定在路上了,这个笨 杀手再不走就等着上天堂。
连云嘟着嘴,“走就走嘛!从头到尾妳老是在催我,喂!纪凌,以后有事就找 我,如果纪绍荣他们还想杀妳,我免费替妳摆平他们。”
“知道了,你保重。”她朝他无力地摆摆手。
纪凌在他走后,终于颓软地倒在沙发上,因失血过多而昏厥。
※※※
闻讯赶到医院的法兰西斯及宋约希像两个失控的火车头,直冲至病房门口,见 着李婶迫不及待地询问:“李婶,头头她怎么样?”宋约希蹲在她面前,神色又急 又慌。
李婶没有回答,只是不停地哭泣而且愈哭愈凶,吓坏了宋约希。
“妳先别哭,告诉我小姐有没有事?会不会有生命危险?”法兰镇定地坐在她 身边,轻柔地问。
“你是宋约希?”靠在病房门口的楚歌突然出声。
“我是。你是谁?”宋约希转身看向这尊守门人。
“楚歌,宿语昂的手下。纪小姐刚脱离险境,目前依然昏迷不醒,而李婶也受 了伤,请你别再刺激她了。”楚歌不忍见李婶再受二度惊吓,开口阻止他们的问话 。
一听声音便知楚歌就是向他们通报消息的人,法兰优雅地向楚歌行了个礼。
“谢谢你们的及时搭救,在此我先代我家小姐向你们道谢。”
“事实上是我们老大救她的,他现在还在里头陪着她,折腾了大半夜,他连输 了三袋血给她,劝也劝不走,他的体力是否能负荷身心的刺激,我很担心。”楚歌 顿了顿,指着坐在椅子上没什么精神的方凯翔,“你看方凯翔才输了两袋血就累成 那样,我们老大还固执地要守着纪小姐。我先提醒你们,我们老大的脾气怪可怕的 ,如果进去的话,准会被他打出来,我们两个,才被他的拳头赶出来。”他摸摸下 巴,痛死了。
“我们也不能进去看小姐吗?”法兰问道。
“这辈子我从没见我们老大失去冷静,我不敢担保你们进去会不会出事,还是 在外头等比较保险。”楚歌丑话说在前头,免得他们上门讨皮肉痛。
“我家头头跟你们老大是什么关系?”宋约希对宿语昂专横霸道的举动甚是不 满,就连他们也不能进去见纪凌,这是什么意思?
“你们不知道?”楚歌吓了一跳。
“小姐没提过关于宿先生的事,我们也不曾过问她的私事。”法兰摇头。
这时瘫在椅子上的方凯翔开口,“热恋中的情侣啦!若不是我们阻止我家老大 ,他肯定会把全身的血捐得一滴不剩,你们就没见他发狂的模样,我到现在还余悸 犹存呢!他可是爱惨了纪小姐,如果我们晚到一步使他失去了心上人,我看他可能 会抱着她一起死。”
“喂!你家老大的感情泛滥成灾了吗?他不是对女人不感兴趣?”宋约希有点 怀疑地问。
“谁晓得?那千年冰山自过见纪小姐后就不断融化,我们也很纳闷。”
“法兰,你不觉得头头最近也很反常吗?她不但会对人笑,上次还在办公室里 扔东西,跟她这么多年第一次看她有点正常人的样子,她的心不是冰块做的吗?”
法兰低头沉思,仔细回想,“小姐最近是有点怪异。”
“哈!感谢主,好险我家老大不是单相思,不然我们会被他狂热的恋爱给整死 。”方凯翔合掌祈祷,感谢上苍恩赐奇迹,以后不会被处处讨好心上人的宿语昂给 操个半死。
说到这里,楚歌堆积满肚的怒气可有对像发泄了。
“我们四人之间有几笔烂帐要算。”他摩拳擦掌地说。
“喂!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们找我们俩算什么帐?”性格较冲的宋约希闻到 火药味,立即准备应战。
楚歌露出一口雪白的牙,“还说没有?”这些日子他被操假的啊?
“我们哪儿犯到你了?”宋约希走到他面前与他对峙。
“都是你们两个,有本事扳倒风云,干嘛不自己下海整万业?连累我们两个被 主子限时五天内拆万业,还被迫两天之内毁纪绍荣,你们说,这笔帐不找你们找谁 算?”楚歌说得咬牙切齿。
宋约希的怒气比他更大。“原来就是你们这两个多事的家伙,我都还没下手宰 纪老头就被你们抢去了,整不到纪老头我和法兰呕了好久,你们吃饱撑着啦?没事 抢人家的仇人做什么?谁教你们多管闲事?”
“多管闲事?我们推都来不及了,谁要整那小小的万业?这两年多来你们才抢 去我们好几笔大案子,我还没向你索讨我的猎物,你倒怪起我多事来了。分明就是 我先相中的猎物,你们却躲在暗处抢走还吸光不留半点油水,你们是见不得人是吗 ?躲躲藏藏,要抢就正大光明地来抢啊!”楚歌恨死了,那几笔花费他好久的时间 去策画的案子,一声不响地就被人摸走,今天终于让他缉凶归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