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妳父亲啊!孝顺父母是天经地义的事,没有我妳哪有今天?为人子女就 该听从父亲的话,妳想违逆我吗?”由请求变成命令,纪绍荣气愤的喝令。
纪凌将双肘支靠在桌面上,笑咪咪地端详着他的脸孔。
“我的字典里没有‘孝道’这两字,宿语昂弄垮你正好称了我的心意,省得我 还要去攻打万业,寒严我都不放过了,你又算什么?不让你灰飞烟灭你就该偷笑了 ,你以为宿语昂没事干嘛去撂倒万业?那是因为我想,所以他就为我办到,若不是 那时忙着接收风云科技,我早自己动手砸万业了,你还来找我这主谋帮忙,你向来 都不用脑袋的吗?”
纪绍荣怒不可遏地冲口骂道:“原来是妳搞的鬼,我是哪点招惹到妳了?妳居 然串通外人来对付我,我还在想宿语昂没事干嘛找万业开刀,原来是妳指使的,妳 这个孽种!”怒火狂烧,纪绍荣根本忘了他是来求她的,暴戾地只想打死这个不孝 女。
“想诉诸武力?上回你儿子打伤我的下场就是被宿语昂弄聋了双耳,你有本钱 打就下手啊!你的年纪也不小了,当心他把你的老骨头拆得一根也不剩。”她无所 谓地睥睨他,最好让他气得五腑移位、六腑翻腾。
纪绍荣右手高扬,僵硬地板着脸问她:“妳和宿语昂是什么关系?”就算死也 要有个理由吧!
“不知道,也许是同类人种,更或许是伴侣、情人,我和他互相欣赏、恋慕对 方,如此而已。”她模糊地给他个答案。
“妳处心积虑地置我于死地,到底是为了什么?妳已有了风云,万业是哪里犯 着了妳,要妳下这样的毒手?”他光火地大叫,直想刮掉她脸上那恶魔似的笑。
“我高兴。”她轻松自在地回道。
“妳──”
“我早就看你们一家子不顺眼了,不挫挫你们的锐气还当真以为我好欺负,怎 么样?由富商变成平民的滋味如何?生活的起落很大吧?当年你就是不肯安于现状 ,放弃寒倚柔赖上万彩芝,现在失了势,才回头来找我这个突然发现的女儿,怎么 ,你又不想要那没有利用价值的万彩芝了吗?”她字字刨挖着他的颜面,不管他的 横眉竖眼。
“条件由妳开,只要妳能让我东山再起,我可以和万彩芝离婚,也不要求妳借 钱给我买回万业,但我要进入风云任职,要妳名下财产的一半,我是妳父亲,妳必 须给我养老的钱。”
纪绍荣改行另一方案,要求入主风云。庞大的风云随便一处也有金山银海,也 许也可伺机将纪凌拉下台来总裁换他坐,收买她的手下来个谋乱推翻,到时他不用 费力气就可以得到一个全新、且拥有雄厚实力的公司。
“你和谁结婚、离婚我都管不着,你要人养老就去找你那两个宝贝儿女,对你 我是既没责任也没义务,我的风云不要你这老头,别异想天开地以为我会让你在里 头搞内乱,自己笨就算了,不要以为别人也同你一样,我不会让你沾上风云半点边 的。”光听他的这席话就可以臆测出他的心思,狡猾的纪凌,才不会让他得逞。
“妳不管我的死活吗?”纪绍荣狰狞着老脸问道。
“纪先生,你早断奶了,干嘛还耍赖着别人,才能求生存?有点志气好不好? ”她鄙夷地冷哼,愈看他愈觉得自已是歹竹出好笋,好险没有他这种不要脸的德行 和寒倚柔的软弱。
纪绍荣气得七窍生烟,抄手就把一桌的文件给砸得满地都是。
“妳到底给不给?”他执拗地质问。
“不给。”纪凌一脸云淡风清,无视于他的怒气。
这时内线电话又响了,纪凌拿起话筒听着,一抹诡异的邪笑泛满她秀丽的脸庞 。
“请他进来。”说完,她冷冷地下逐客令,“纪先生,我有要客来访,没事的 话请慢走。”
“除非妳答应我的条件,否则我哪儿都不去,我要妳补偿我失去的万业。”他 气呼呼地不肯离开,霸道地坐在沙发上,没有移动的打算。
“这话是你说的,你可不要后悔。”纪凌由他去,凉凉地等着看他遭殃。
“纪凌──”
步入办公室的宿语昂被满地凌乱的公文吓了一跳,三步并作两步地快速冲至她 面前,焦急地检查她是否受伤。
“有没有受伤?哪里疼吗?”大手不停地抚过她的身躯,宿语昂紧张得几乎忘 了呼吸。
纪凌扶正他忧愁的脸,眼对眼地说:“我没事,真的。”
见她完好如初,宿语昂这才释怀地吁了口气,放心地用力喘息。
“这是怎么回事?”他指着地板问。
“有人牵怒。”她靠在他怀里低低柔柔地安抚他的怒意。
宿语昂?超俊眸瞟视瑟缩在一角的纪绍荣,一脸的风雨欲来,如刀剑般的目光 几欲射穿纪绍荣,慑人的寒音响起,“你来这儿做什么?”
“我──我来看我女儿不行吗?”纪绍荣收起惧意,抬出为人父的架子回道。
“她有说她想见你吗?”宿语昂阴鸷地看着纪绍荣,想也知道他会来找纪凌绝 没什么好事,纪凌早把纪家列为拒绝往来户,她会见他才怪。
“父亲看女儿还需要女儿的同意吗?你少管我们的家务事。”纪绍荣也不知打 哪儿来的勇气,硬是直起身子正面冲撞宿语昂,新仇旧恨全涌了上来。
“她不是你女儿,她是我的人,要见她必须有我的同意,立刻给我滚。”
“谁说她不是我女儿?没有我她能出世吗?你算什么东西?是不是见她有钱, 才想贴上她壮大你的昂宿集团?我不准她和你交往,你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杀手不 准碰她的风云科技,她是我生养的人,你才要滚出去!我生她就是要她养我,容不 得她不肯,你这个外人凭什么跟我叫阵?”纪绍荣倔硬着脸,厚颜无耻地拉拢他和 纪凌的关系。
“我不认识他。”纪凌玩着宿语昂的领带,闲闲地撇清关系。
“妳说的是什么鬼话?什么叫不认识?”纪绍荣暴跳如雷,看着他俩亲密地依 偎在一起愈觉得刺眼。
“我本来就不认识你这贪婪的老头,我唯一的亲人是他,你才是所谓的外人。 看清楚,他叫宿语昂又号银翼杀手,也就是吃得你死死的天敌,他才不像你这么没 格地捞现成的油水,专吃软饭。”纪凌窝在宿语昂宽大的怀抱中,朝纪绍荣猛射冷 弹。
“你们这对狗男女、商界的败类,罔顾亲情伦理,有一天你们会不得好死。” 他老羞成怒地咆哮。
宿语昂将下巴搁在纪凌的肩头,寻舋地开口,“也不先秤秤你自己的斤两,你 有那份能耐吗?你的人品又好到哪里去了?就冲着你今天这句话,万业剩下的残枝 我就除恶务尽地扫光它,再不滚,你当心有家都没得回,我说到做到,或者你也想 像你儿子那般少了副耳朵?”
纪绍荣嗅着血腥气息,害怕地往后退,踩着满地的文件,慌忙地夺门而逃。
“你又用威胁这老招。”纪凌撇撇嘴角不敢苟同。
“别指望我会对他客气。”宿语昂抬起她的下颚,辗转地与她缠绵。
被吻得意乱情迷,纪凌主动地加深这个吻,他像醉人的酒,让她百尝不腻,愈 吻愈是欲罢不能,星眸半闭,喘息着任他沿着优美的颈线一路吻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