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着妳了?”
她对这可笑的问题摇头,“不,至今我尚不懂害怕这无用的情感,纵使纪炎再 多打我几下,我也不会感到害怕或是向他求饶,我会累积怒意还给他,形式不一定 ,但他敢做就要懂得担当后果;只可惜被你抢先了,你做得太彻底,直接诉诸武力 ,要我,我会改用其它的方法做得不露痕迹。”
“我懒得对那种人费头脑,是他先卯上我的,岂有不奉陪之理?尤其是在他伤 了妳之后,他能走着出去算是很幸运的了,再有下次,他不会单单是失去双耳而已 ,更残、更绝的事我都做得出来。”宿语昂抱持着反对的观点,不认为对纪炎需有 妇人之仁,他是罪有应得。
纪凌躺回他怀中,闭上眼不予置评,窝在他胸膛上闷闷地说:“别为我做。”
“为什么?”
“我不想欠别人。”
宿语昂搂紧她,“我不是别人。”
“现在气虚,不和你争辩这问题,你顽固得像颗硬石,说不通。”她无力地靠 着他,不想再提起关于他那过强的占有欲,她真不知道他将她当成什么了。
他关心地低下头,“还疼吗?”
“只是头晕,不碍事,从我八岁以后就没人敢再打我了,隔了十二年再温习这 滋味,怪难受的,我现在的样子一定很丑是不?”
“不丑,很美。”他小心地避过她的伤处,碎吻遍布他钟爱的粉脸,像个朝圣 的人,以他的唇虔诚膜拜。她怎么会认为他会有嫌弃她的时刻?即使伤了脸,她仍 如美玉一般白润无瑕。
“纪绯她说的不同。”她恍惚地感受他的怜惜,不能集中意识地开口,“她笑 我又丑又笨,居然还敢抢她的男朋友,骂我不要脸,像潘金莲那种荡妇,我是该高 兴还是生气?”
他的热吻陡地中断,脸色阴晴不定。
“妳有男友了?”
老天,他在吃醋!纪凌捧着他的脸不停地吻着,但宿语昂可没这等好心情去享 受她的主动。
“妳还没回答我。”宿语昂俊脸写满醋意,酸溜溜地开口。
“没有,我也没抢过任何男人,只有你这野蛮人来抢我。纪绯的男友不是别人 ,就是你,宿大帅哥!她迷死你了。”她抚着笑疼的脸颊,指着他的鼻尖说道。
“我?”宿语昂愣愣地看她。
“就是阁下,她在酒会那晚就相中你了,还说你会是她最耀眼的男友,怎么样 ?你的男性自尊心补回来了没?”她嬉笑地给他一记响吻。
“那个花痴?我干嘛要她来补强我的自尊心?我的目标是妳,才会蛮抢横夺地 接近妳,凭她?下辈子再排队看看,我要的是知己、是情人,只有妳才有本事撼动 我,那个见到男人只会发春的女人,我想楚歌铁定揍得很开心。”他报复地在她纤 细的颈项又咬又啃,白喝了一缸醋,结果竟是和自己吃起醋来,真冤!
纪凌被他啃得酥痒发麻,连忙讨饶地左躲右闪,差点跌下躺椅,幸好宿语昂眼 明手快,及时将她捞回来,抱在怀中一起躺在椅上,一手让她枕着,一手则环紧她 的腰,免得又出意外。
她喘息地躺在他怀中,想起明天有事要找法兰他们商量,照纪炎出手的力道看 来,她脸上的掌印不知明天来不来得及消失,给他们看见这等情况,麻烦又来了。
“怎么了?”
“我被打这件事若被法兰和约希知道,他们说不定会宰了纪氏一家,而且会要 求我一定要和他们同住。从我一回国他们就很反对我再和李婶独居,法兰是因为担 心我的安危,而约希则是想死了李婶的拿手好菜,现在被纪炎一闹,我的问题可大 了!”
“搬来和我住。”他直接开口。
“等风云的事了结再说。”
“妳怕我?”
“不是,在风云之事未结束之前,我不想让自已心有旁,你答应过你会等我的 ,不要逼得太紧。”她平静地说着,内心却因为他的要求而有点紧张。她对现状很 满足,但同居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她还没有准备好和他一起度过人生。
宿语昂抬起她的头与她唇舌交缠,让她没空胡思乱想,直到两人不得不呼吸新 鲜空气时才分开。
“我不是急色鬼,我担心的是妳的安危。妳待在我身边,我才有真实的安定感 没有顾虑。并非我信不过妳那两名得力手下,只是妳不知道自己有多美,妳的美足 以让人犯罪,他们有足够的能力保障妳的安全吗?”
“我哪儿也不会去,但我会叫法兰和约希盯紧纪家,再不成,我会请些保全人 员驱离他们,放宽心吧!”
“就这样?”
“反正还有你呀!”她理所当然地说。
“我不是神仙,今天只是运气好,下次就没有那么侥幸了。”他不像她那么乐 观,她太不重视自己的安危了,也许得暂时找些可靠的人来保护她,而又不打扰她 的生活。
“过一天算一天,不要想得那么远,你看,我现在不就好好的吗?”
宿语昂轻碰她脸上的指印,“刚才的情况妳怎么解释?”
“什么情况?”
“妳见到血迹后便发呆出神叫不醒妳,这是怎么回事?”他固定住她的下巴不 让她躲避,严肃地问。
“不知道。”纪凌眼中闪过一丝痛楚的神色。
“妳有事瞒我。”宿语昂?细了眼眸,脑子飞快地转动,“是纪绍荣还是纪炎 ?他们对妳做了什么?回答我。”
“都不是,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就算你要追讨曾伤害我的人也来不及了,事 情已经过去,你就别问了,我想说时自然会告诉你,现在不是时候,不要问。”她 拍开他的手埋入他的胸膛拒绝回答,同时也拒绝回忆。
“纪凌?”
“我好累,让我睡一会儿,抱紧我好不好?等我睡着你再离开,不要留下我独 自清醒地面对这空荡的房子,还不要离开我,好吗?”她偎紧他,第一次对人说出 这种话,自从有了他之后,她好象再也不能忍受孤寂。
“我不走,不会离开妳,安心睡吧!”他心疼地抱紧她,不再逼问。
直至纪凌平稳的呼吸声传来,宿语昂低头看着她熟睡的小脸,轻巧地抱她回房 安睡。
临别前他眷恋地俯身吻她,在她耳畔喃喃道:“不离开,我不会放下妳,给过 妳这誓言,我就永不收回,对我、对妳都要有信心,我等妳。”
第五章
暮春三月,法兰西斯接获寒严家庭医师的紧急通知,下半身中风瘫痪的寒严因 上呼吸道感染演变成肺炎,再恶化成肺水肿,朝不保夕,随时都可能死亡,寒严要 求临终前能见纪凌一面。
纪凌带着宋约希与法兰西斯两人飞返英国,匆忙之间来不及告知宿语昂。
寒严居住于伦敦市郊一座宫廷式的华丽宅邸,占地达数十英亩,其中有森林、 花园、广大的草坪等,奢华之程度宛如古代的英国贵族。
自他病危的消息传出,许多寒氏的远亲近戚纷纷前来慰问和探听最新消息,所 有人都想知道寒严庞大的家产在他过世后,究竟会落入谁人手上。在一票候选人之 中,以寒沐、寒沁和纪凌三人最为热门,若是能趁此时押对宝多多奉承,以后自是 少不了好处。
寒沐与寒沁均为寒严之堂弟,自寒严中风后,两人便由他国返回英国总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