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不明白毁掉他人一生的心血是多么残酷吗?看他人痛苦令你很快 乐吗?你成功的每一步,都是践踏着他人走过来的,多一个万业和少一个万业对你 而言都没有差别,你视之为玩具的万业集团,可是我的宝贝、是我的心头肉啊!我 不能失去它,算我求你,把它还给我吧!”纪绍荣悲痛地恳求。
“只有万业,才是你最重视的吗?”宿语昂失去笑意,漠然地问。
“对。”他毫不犹豫地点头。
以前他放弃所有的一切,用尽各种手段,才爬上万业的顶端,现在他也可以放 弃一切,只要能保住他的荣华梦,会失去什么都无所谓。
“很好,你似乎已经决定好万业集团的命运了。”宿语昂交握着双手瞪视他。
“什么命运?”
“它将会被肢解,出售后,所有的钱我会送给你最不重视的人,任由她处置, 我想,也该是让你尝尝心痛滋味的时候了,你愈重视它,我愈要毁了它。”
纪绍荣惨白着脸颓然地坐下,他仰头看着宿语昂阴冷的面孔,破口大骂:“你 不是人,没有人会像你这么冷血,如果你要拆解一个集团,大可以找其它的企业啊 ,为什么偏偏要置万业于死地?”
宿语昂在他面前蹲下与他平视。
“你们称我为银冀杀手,既是杀手,杀人用得着理由吗?”
“你是针对我而来的吗?我不明白,在商场上我敬你三分,也不跨足你的领域 招惹你,井水不犯河水的,你凭什么毁掉我的事业?”他咬牙切齿地问。
“你这个井水恰巧犯着了我珍视的河水,我不过是达成她的愿望向你要点亏欠 她的利息而已。”宿语昂将脸逼近他,挑眉笑问:“失去一切的感觉如何?,她失 去一切时挺了过来,你呢?你熬得过吗?依你这把岁数,要再用同一种招数攀权附 贵似乎行不通,你这朵菟丝花没有了可依附的大树还能继续生存吗?”
被说中痛处,纪绍荣涨红着老脸,不敢正视宿语昂。
“我亏欠了谁?是谁唆使你封杀万业集团?”
“想找出指使人向她下手泄恨?你可能搞不清楚我的为人,没有人,从来没有 人能指使我做什么,我会封杀你纯粹是为了我自己。奉劝你一句,动我的人是要付 出代价的,你一个人付得起也就算了,对你具有存在意义的人呢?他们付得起吗? ”
“你敢威胁我?”纪绍荣转头喝道。
他闲闲一笑,“我没什么不敢的。”
纪绍荣愤恨地站起身,向后退了一步又一步。
“你不要忘了我还有百分之四十的股权,既然你不让也无意妥协,那我也会捉 牢这些股权,我还是有机会东山再起的,即使你要卖也只能卖你抢去的那部分,而 万业依然可以生存。哼!我耗尽大半辈子得到的万业绝不会轻易拱手让人,那些股 权就是死,我也会带进棺材里,你永远都别想拿到,何况我还有一颗活棋,你能封 杀得了台湾的市场,国外呢?你控制得了全世界吗?我不会倒的,告诉你,我不会 栽在你手上的。”
宿语昂闻言立即明白他所指的活棋为谁。
他懒得告诉纪绍荣那百分之四十的股权楚歌早盯紧咬上,现下正忙得很,就待 纪绍荣走投无路,他便可下令抽股收工。
他站起身看着纪绍荣得意的老脸,脸上又恢复一派温文、无害的表情。
“你会不会倒不是你能决定的,是她。”他又打起哑谜。
“究竟是谁要害我?”纪绍荣恨不得将幕后主使人碎尸万段。
宿语昂并不回答他的问题,向身后招招手,“凯翔、楚歌,在外头蹲得不累吗 ?进来请坐,让纪先生看看整他的帮凶,不然他会很遗憾的。”
蹲在门缝外的方凯翔和楚歌差点跌成一堆。
“喂!他有第三只眼睛呀?怎么知道我们在偷听?”方凯翔揉着撞疼的额际, 问向也正抚着下巴的楚歌。
楚歌忍着疼推开辫公室的门,边走边回道:“他是鼻子灵,都怪你的香水味太 重,才害我们现出原形,下次别乱喷那种怪东西,又不是娘儿们。”
宿语昂坐回大椅,向他们俩介绍:“凯翔、楚歌,这位是‘前’万业的领导人 纪先生,看在辈分上,向前辈问安吧!”
楚歌一开口就没好话,“长江后浪推前浪,纪先生,你这浪头也太低了,咱们 不小心就把你推回岸上,只花五天就掠倒了你,让我怪没成就感的,还以为你能陪 我多玩几天,可惜实力差远了,得罪之处不必包涵,回家再修练修练吧!”
“楚歌,说话要有礼貌,不能这样打落水狗,不然人家会说咱们后生小辈乱没 教养的,对不对,纪先生?”方凯翔搭着楚歌的肩接口道。
纪绍荣被气得说,“宿语昂,你这是什么意思?”
“喂!老头子,在人家的屋檐下你还不低头?怎么?输不起呀?再用那种气势 对我家主人说话,当心我把你拆得一根骨头也不剩。”楚歌是非常崇尚暴力美学的 。
“宿语昂,这就是你调教的两只走狗?有你这种主人就有这种狗,既然你对我 不仁,我也不必对你有义,我是不会放弃万业的,今天就算我白来一趟,既然你要 斗,好,我就斗到底。”纪绍荣撂下狠话,怒目相对。
宿语昂只是埋头于文件中,并不理睬。方凯翔见状,立即明白老大没兴趣玩纪 绍荣了。
“楚歌,送客。”宿语昂手指着房门命令道。
“老头子,你走不走?你是要直着出去还是要横着出去?由你选,别让我等太 久。”楚歌收到命令就要赶人。
“宿语昂,我不会放弃的!”临走之前纪绍荣仍在门口嚷嚷。
“滚啦!废话一堆。”楚歌不留情面地甩门轰人。
宿语昂审阅完文件,拿起外衣准备出门。
“老大,你去哪儿?”方凯翔瘫在椅子上问道。
“去要属于我的东西。”
“向谁要?”楚歌靠在门边也问。
他转头笑笑,“纪凌。”
※※※
纪凌在自家的书房中瞪视着手中法兰刚传给她的文件。
纪绍荣垮了。
为期不到六天,宿语昂就将他打垮,并让他没有反击的余地。
由于近来忙于整顿预备接收风云的人马,她并没有留意宿语昂的行动,直到真 正能休息时,法兰却传来这份令人震惊的信息,在没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她只能 看着这份文件发呆。
天,他下手的方式好狠、好准,直接切入纪绍荣的要害,并且不留给纪绍荣一 线生机,要翻身难如登天,如果她是纪绍荣,以这种颓势她可能也救不回万业。
她放下文件叹口气,想起了和他之间的约定。
但她并没有给宿语昂目标,就算他深入调查过她的背景,单凭查出的数据就能 知道她希望他替自己解决纪绍荣?
为什么他没有被她的种种障眼法误导,而把目标放在风云科技?她不曾把攻打 纪绍荣的野心彰显于外,他是怎么猜到的?
纪凌不禁头疼地轻蹙秀眉。该不该赖皮装作不认识他?或者不承认他所做的就 是她要的成绩?
这种小人行径不是她的风格,做不来。
唉!早知道她就自己下手除掉纪绍荣就好了,看吧!多一桩麻烦事都是自找的 ,她千不该万不该去参加那个酒会,不去的话,也就不会沾惹上这号猎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