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瞧你对我这么不屑,大概也不会想知道我打算如何解决九叶桔梗的问题了。”
随着他轻拍起身子,他的发丝滑过她的胸部,因而又引起她另一阵的轻颤。
“你到底想怎么样?”她倏地睁开眼,认真无比的直瞅着他。
“要你把我看得比她还重要。”他语气虽然不甚认真,可他的心里却在意得紧,在意自己在她的心里居然比不过那个跟她仅有一面之缘的丸叶桔梗。
“你在嫉妒?”魏可人眨眨眼,第一次试着以另一个角度去解读他的话,得到的结论让自己感到讶异无比。
“对。”封罭不讳言坦承自己的感觉,因为他就是故意要让她知道,让她无从闪躲,非得正视并重视他的感情不可。“你注定是我的女人,所以你的心里最好只有我,绝不许你将其他闲杂人等看得比我还重要。”
“想要我当你的女人,只有两种方法,一种是医好我的心,另一种就是改医丸叶桔梗。名义上这是两种方法,可实际上方法却只有一种,那就是医好丸叶桔梗,否则我的心永远都会有一个无法弥补的伤口。”尽管丸叶桔梗不求回报,可她就是无法眼睁睁见她死去。
除此之外,她想藉此机会知道自己在封罭心里到底占有多大的地位。因此她不惜赌赌看当他的原则与她相违悖时,他到底是宁可舍弃她,还是稍稍修正自己的原则?
如果到最后,他的选择仍是固守他的原则,那他与她的父母何异?又与那个只想娶她回去当花瓶的男人何异?既然一样,那到时她宁可回家,遵从父母的意思下像那个令她作恶的男人,以便偿还父母的养育之思,也好过留下来任他玩弄,徒惹自己心痛难当。
“我坚持遵照当时的赌约行事,医好你的心,赢得你的人。”
“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无权干涉你。”她虽然说得潇洒,可心情却沉重异常,因为依他的语意听来,他仍坚持自己的原则,看来她终究得黯然离开了。
心冷,语气自然也就冷了下来,魏可人再次闭上眼。
“虽然我不愿医治她,不过为了医好你的心,我可以设法先帮她保住命,等明年再接下她的Case,你觉得如何?”他翻开身子,仰躺在床上。“不过依你的样子看来,你是觉得不好了,所以算了。”
“你是说真的”魏可人睁开眼,弹坐而起,开心的望着闭目养神的封罭。
“现在变假的了。”他凉凉的说着,看准她绝对会自己贴上来。
“不行,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我是庸医,不是君子。”
“你……”
“有空瞪我,倒不如省下时间来讨我欢心,好让我重新点头。”他知道她沉闷的个性不点不亮,所以好心的指点她。“我要不要救她,端看你的表现了。”
“你要我怎么做?”魏可人噘着嘴不甘愿地问道,心里同时嘀咕着:他明明闭着眼睛,怎会知道她在瞪他呢?
“自己看着办。”
第九章
什么跟什么嘛!
原来他的自己看着办,居然是“他自己”看着她在他身上“办事”!
望着封罭如孩子般的唾颜,魏可人虽然累瘫了,精神却持续亢奋着,怎么也睡不着。
直到这一刻,她才完全确定自己在他心里占有地位。
虽然她仍是动摇不了他的原则,不过至少他愿意为她修正自己的做法,相信假以对日,她终会在他心中占有比原则更重要的地位。
撩起他比她还长的发,不满的发现他的外表居然比她更具女人味,因而手劲不觉地稍重了些,差点惊醒了睡梦中的封罭。
摸着他脸颊上不明显的窝痕,想着他难得一见的天使笑颜,一颗心不禁又怦怦乱跳了起来。
啊!原来这就是心动的感觉!
想当初她还因此以为他是个庸医,医坏了她的心,现在才明白自始至终他根本不曾医过她的心,而是有计划的逐步拐走她的心。
目光不经意地扫过手中他的发,她忽然有了想和他“结发”的念头。
她靠躺到他的身侧,将两人的发丝结成发辫,然后小心翼翼的移动身子,趴覆上他的胸膛,聆听他沉稳的心跳声。
在封罭设法控制住丸叶桔梗的病情后,魏可人也放开自己的心,不再为反抗过往的教条而强行改变自己,反而善用以往所学的,将枸橼打造成一个温暖而甜蜜的小窝,心血来潮时还会下下厨。
由于魏可人明显的改变,因此封罭开始带她走出社区,让她领略异于往常的生活方式。
“你现在要带我上哪儿?”一大早从被窝里被挖起来的魏可人打着呵欠,询问专心驾车的封罭。
“我家。”
“喔。”她伸伸懒腰,又打了个呵欠。
接下来的三分钟,两人就在沉默中度过,可突地……
“咦,你刚刚说我们现在要去哪儿?”灵光一闪的魏可人忽然拔高音量,一脸戒慎的转向封罭。
“我家。”他好脾气的重说一遍。
“你家!”她倏地瞠大眼。
这会儿就算她还有一丝丝的不清醒,也完全被吓醒了。
“对,我家。”他经起了眉,语气中多了丝不耐烦。
“你在开玩笑吧!”
封罭斜睨她一眼,没开口。
“你是不是说……”
“不是。”
“我都还没说完,你怎么知道我想说些什么呀?”放开心胸后的魏可人开始懂得撒娇、发唤了。
莫怪乎人说撒娇是女人天生的本能。
“你的脸帮你问了。”
“是吗?那你倒说说看我想说些什么。”她才不信他那么神咧!
“我之前住的个人公寓已经出售,所以就算你想去,也得看看现任屋主欢不欢迎。”
“那……”被猜得十成十的魏可人尴尬极了,可不愿面对现实的她尚抱着一丝侥幸心态。
她话才出口,就直接遭他封杀。“封家大宅。”不愿再和她多费唇舌,他干脆将话一次挑明,让她再也无法自我欺骗。
“啊……”她苦着脸,哀号一声。
她不是逃避到他家,只不过她该以什么身分到他家?
他又会如何帮她和他的家人引见?
是情妇?
还是病人?
或是两者的并称——情人呀?
“我可不可以不要去呀?”她偷偷瞄他一眼。
“可以。”他点点头,“只要你敢跳车的话。”
她才正要笑开脸,就被他后头接的话给凝住了笑容,整个下巴差点掉了下来。
“要跳就快,要不就没机会了。”望着前方不到两百公尺的镂花大门,封罭减缓车速。
王八蛋!她本以为他只是随口说说,不料他竟玩真的,这会儿居然还刻意减速好方便她跳车。
真是够狠的!魏可人噘高嘴,瞪大眼,不平地瞪视着封罭,心中不停地咒骂着。
“跳就跳,你以为我不敢哪!”眼见速度越来越慢,气不过的魏可人终于狠下心,决定跳给他看。
她将心一横,闭上双眼,一把推开车门,往外跳去。
“咯!”魏可人狼狈的跌坐在古朴的镂花大门前。
“原来你都是这么下车的。”封罭帅气的跨出车门,倚在停稳的车旁望着灰头土脸的魏可人摇摇头。
“我跳我的车,你干嘛跟着下车呀?”她忍住屁股的疼痛,缓缓的睁开喷火的双眼瞧视一脸幸灾乐祸的他。
奇怪!跳车不是应该会跌得七荤八素外加鲜血淋漓吗?怎么除了屁股有些痛以外,她似乎没受到任何的皮肉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