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告诉他孩子的事吗?”
“我不知道。”欧阳晓庆放下茶杯,起身走到阳台上。“我以为这一辈子不会再遇见他。”
“可是现在遇上了。”任裘靡跟着走到阳台上,“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我想把事情讲开。”
“包括孩子?你不怕他抢走孩子吗?”台湾的法律向来只保护有钱人和男人,像杜宇衡这种有钱的男人当然一定包括在内。
“不会的!”他不能带走她的孩子!“他不会的!”
“晓庆!”任裘靡抱住她。“冷静点,冷静点,OK?”
“万一他真的要孩子……我该怎么办?”无助的情绪排山倒海而来。“他们是我唯一的亲人啊!”带走他们,那不如带走她的命好了。
“我知道。”任裘靡拍抚着她的背。“一定会有办法的。”但愿有。杜宇衡有财有势,要想出办法对抗他,还不如求他放弃孩子算了。或许,他真的不想要孩子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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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那对双胞胎没有父亲?”杜宇衡在听完雷子平对欧阳晓庆的介绍后,吃惊得连手上的烟掉了也未察觉。
“晓庆是未婚生子。”奇怪,宇衡怎么对她的事那么有兴趣?
宴会一结束他就让宇衡给拉进办公室问一堆有关欧阳晓庆的事,雷子平不得不觉得奇怪,依宇衡的个性,他没理由对第一次见面的人产生那么大的兴趣。
杜宇衡支着额头沉思着。她没有结婚,那孩子从哪儿来?
忽然,他想起雷子平的话——那两个孩子跟他很像,难道……
“该死!”砰!铁拳向桌面狠狠一击。
“发生什么事?”雷子平吓了一跳。妈呀!跟打雷一样。
杜宇衡没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坐回椅子上,身子躺回椅背。
如果真是他所想的那样,他该如何处理?如果孩子真是他的……
第四章
自从政府公布实施隔周休二日后,每到周六,百货公司便是人潮汹涌。消费人数随之加倍,增进了不少买气,就连超级市场也不例外。
“妈咪,这里好挤。”小恺音皱着小眉头。“刚才风还被一个大屁屁打到。”她也差点被撞到。
“你们已经算很好了。”欧阳晓庆推着手推车,踉跄地左推右挤,好不容易才挤出一条生路。“你们还坐在手推车里让妈咪推着走呢!”哪像她,被挤得快喘不过气了。
“妈咪——”小恺风拿了包饼干在她面前,“风想吃这个。”他好像小鹿眼睛一般的圆圆大眼闪闪发光,像是在说给我吃吧!给我吃吧!
唔……欧阳晓庆犹豫着。
“妈咪,人家想要这个。”恺音也睁大水汪汪的大眼,拿起另一包饼干。
呃……她真的好为难喔!欧阳晓庆不语的看着他们俩。
“妈咪,好嘛——”两人齐声撒娇道。
欧阳晓庆轻叹了口气,将两个小滑头手上的饼干抽出,放进推车里。“下次不可以,听见没?”真拗不过他们俩。
“谢谢妈咪!”
“你们可开心了,回去我肯定被你们裘靡妈咪给骂死。”出门前裘靡还交待她不能乱买零食,结果还是买了。
“呵呵……”两只小鹿笑得可甜了。
母子三人就在又推又挤的情况下完成采购的重责大任。
“妈咪你看,上次那个坏叔叔在门口!”小恺风眼尖地看见杜宇衡。
欧阳晓庆一怔,还没来得及反应,杜宇衡已经在他们母子面前站定。
“我一直在等,你却没有给我消息。”
不待她回应,杜宇衡马上丢下两张千元大炒,一手抓起所有的购物袋,一手揪住欧阳晓庆的手臂。“带孩子上车,我送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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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杜宇衡的强迫下,欧阳晓庆将孩子和采购物交给留在花店里的忆舟看顾,一路无言地任杜宇衡载到一家餐厅的包厢坐定。
“孩子是我的。”杜宇衡点燃了一根烟,一开口就是一句爆炸性的话。
欧阳晓庆被击得往后瑟缩了下。“我不是有意的。”她怕得必须握紧拳头才能说出完整的话。“我不知道会这么巧。”
“巧?你是指受孕那件事,还是再度遇上我这件事?”见她露出害怕和受伤的表情,杜宇衡缓了缓口气:“你不该背着我生下孩子。”
“我要怎么告诉你?”欧阳晓庆忍不住吼道:“我并不认识你啊!杜先生!”
“但却可以跟不认识的我上床——”
啪!火辣辣的巴掌利落地掴在杜宇衡的脸,泪水随之滑下欧阳晓庆的脸颊。
“我原本可以给你一个完整的解释的。”他为什么要这么伤她?即使她当真有错,也得听完她的解释再定她的罪行啊!“但现在——请容许我无心多作解释。”
欧阳晓庆起身要走,却被杜宇衡拦了下来。“从来就没有一个女人敢打我耳光。”略显凶恶的声音传达了他的愤怒。
“哦?”欧阳晓庆斜睨着他。“很荣幸我是第一个。”
“也会是最后一个。”杜宇衡强拉她回位子上,命令道:“把所有的经过告诉我,告诉我为什么。”
“不为什么。”她别过头,拒绝看他。
杜宇衡抓起茶杯,一口饮尽,总算平息了些许心中的怒气。
“告诉我为什么要那样做。”记忆中到初次相遇的那一天——老实说,那天让他永生难忘。“你毫无理由地丢下问题让我一个人想了五、六年,然后现在又突然发现自己有两个孩子,你认为我该平心静气吗?你认为能平心静气吗?”
“我不是故意的!”她强行用愤怒掩饰下来的惊慌是被挖了出来,当下眼眶里溢出了泪。“相信我,我并不是故意的……”
同样哭泣的脸,在这么多年后给他的感受依旧,还是那份突发萌生的怜惜。该死!这份怜惜的情绪在因何而起?
杜宇衡紧锁眉心,他厌恶这种怪异的感觉,过去是,现在也是!
尽管如此,他还是递上一巾方帕。
“我知道——”欧阳晓庆深吸了口气。“我知道任何人遇上这种情况都会生气。可是你不应该侮辱我!我不是那种女人,我只是——只是——”她支支吾吾着。
“只是什么?”
“只是那一天我特别脆弱。”
“脆弱?”
“那年毕业舞会举行的那一天,我被赶了出来,失去了家……本来是想到学校找朋友的,谁知道遇上了一个想威胁我和他交往的人……我不要,而你正好出现……后来——你知道的,我醉了,一切就这样发生——”
杜宇衡注意到她脸颊开始泛红,眼睛的视线也愈来愈低,像是——害羞。
“可是我没有想到!真的没有想到!”欧阳晓庆忽然抬起头,一脸认真。“我不是故意要怀孕的。不!不是这样讲——我很高兴能怀孕……也不能!我的意思是,其实我——”该怎么说才恰当?一时间她方寸大乱。
杜宇衡递给她一杯水。“你可以慢慢说。”他有点了解情况了。
突然灌进一大口水,欧阳晓庆呛了一下。“咳……咳咳……”这一呛,呛的她脸红脖子粗。“抱、抱歉。”
“没关系。”比起方才的气急败坏,现在的他已经有了耐性,只想了解一切。欧阳晓庆拍拍自己的胸口,好不容易平息了咳嗽。
“其实我该谢谢你。”
“谢我?”她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