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宛萩的嗓音突然从他背后响起,然语气中并无对他的轻蔑或不屑,只有着浓浓的 困惑。
“你说呢?我为什么会这么做?”他盯着她隐在黑暗中的身影,眼神熠熠生辉,正 端看她怎么解释他这种行为了。
“就和我爹一样,你们彼此心怀鬼胎吧!”她慢慢走到他对面坐下,乔勋这才看清 楚她手中竟多了个酒杯,里面的酒已喝个精光。
当然,他也因为她的话,心中激起小小的震惊。
“那么能不能说说看,我到底怀着什么样的鬼胎?”他拭目以待她所给的答案,顺 便为她的聪明打个分数。
董宛萩拎起桌上的酒瓶,打开它,将剩余的威士忌全都倒在自己杯中。
“别喝太猛!”他提醒她,因为她的手已极其不稳的颤抖着,这杯再下肚,九成九 她会瘫在地上。
“我不知道,但我只能说男人都是不可靠的。”
哇塞!头往后一仰,足足半杯的威士忌就下肚了,倘若她不是酒量极好,就是脑子 极差,以为它就像普通的水果酒吗?
“宛萩!”
“别这么叫我,我讨厌这种声音,好似多情,却又他妈的彻底无情!”醉话人人都 会说,而她却说的尤其扯人心肺。
是怎么样的回忆与经验,让她彻底对男人伤透了心,以至于封闭心门,不愿再为异 性敞开?甚至离谱到害怕他们,非得将自己打扮成一副修女的模样才能不让自己再次受 伤!
“你醉了!”乔勋越过茶几,试图抚慰佳人。
她人醉心不醉,“别过来!我不是那种伤心伤到会再跳进另一个陷阱中的笨女人… …呃──”她打个酒嗝继续说:“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臭男人,滚远点儿吧!”
“来,我们回家去!”
由不得她的抗拒,他力大无比的双手将她禁锢得动弹不得,只能拖着脚步随他往前 走,但她那张小嘴可不认输,依然拚命地叫嚣不停,“你别碰我,我叫你别碰我,你听 不懂是不是?”
“我是不懂,身为你的老公,连碰你的权利都没有吗?”
他加快脚步硬拖着她进入电梯,电梯直达地下停车场。乔勋将她塞进车内,绕过另 一端进入驾驶座,准备发动引擎。
“停,不要,我不回去,我还要喝酒。”她的手拚命按住钥匙孔,不让他有发动引 擎的机会。
“别闹了!你也该闹够了!”
他以左手饶过身前扣住她乱舞的双手,右手立即发动,踩下油门离开了地下室,并 拉下车窗,希望窗外的凉风可给予她些微的冷静!
“为什么不让我喝酒?”她低喃嘤泣的声音可揪住他的心扉,让他心头压力蓦然沉 重。
“回到黑帮,有的是酒让你喝。”乔勋不动声色的说着,脸上是异常沉重。
他有预感她这样的反应必定和某个男人有关,他非得找到这男人不可,是那人曾负 了她吗?
思及此,他握住方向盘的双手霍然收缩许多,泛白的指关节足以表现出他此刻心中 怒潮。
“真的,有酒让我喝?”董宛萩笑了!第一次看见她如此心无城府的笑容,乔勋心 底纤维没来由地震动了下。
“对,我陪你喝。”
他想,自己是不是也该喝杯酒,镇定心神呢?否则他真会被她这抹天真灿烂的笑 容搞得全身燥热不已,胸口更莫名壅塞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重情绪。
听了他的保证,她满意一笑,神经猛然松懈的董宛萩将头颅倒向窗边,已默默沉入 梦乡。
乔勋看着她美丽无瑕的侧面,心中不禁喟叹口气,按下车窗按钮,他体贴的为她拉 上窗,不让风吹乱了她的发,伤了她的身。
***
“不……不去日本……我不去日本……”
醺意中的董宛萩一贴着床面就不停喊着这句话,老天!都事隔三年了,她心里还忘 不了这件事!
“不去,我们不去。”轻拍她的脸,乔勋企图唤醒她!
他心中徒生一股恨意,对那个曾经伤害她的事实;虽然消息还未查出,不过他会坚 持挖出她心中的痛。
为她脱了鞋、盖好被,他正想离开,却被醉意朦胧的她拉住了西装一角,“别走, 我好怕,妈,我好怕……”
乔勋摸摸鼻梁感叹自己何时变性了?
他俯下身在她耳畔低声说道:“我不走,别怕。”他掬起她的手,包在他的大掌中 ,居然发现在这么寒冷的夜,她手心竟会冒出汗水!
是什么样的心事让她吓得手冒冷汗、语无伦次?
“为什么总是女人受伤,妈,为什么?”她的话勾起他浑身一颤!低首见她心碎泪 溢的低喃着,乔勋在乎的心都疼起来了。
“不会,我不会让你受伤的,我只会保护你……永永远远保护你。”
乔勋索性脱下西装外套,侧躺在她身边,躲进被窝中,以抚平她不停颤抖的身躯; 他的大手绕过她背后,紧贴着她的娇躯,希望藉由手掌的热力让她的恐惧消弭于无形。
他意料不到的是,自己已不知不觉栽进了她的温柔乡中,这个女人像个谜,却深深 锁住了他的所有心思。
她的小头颅像是信任他般紧紧窝在他的颈窝,低泣声渐渐消失,像是因他的这句话 而震醒了,“你保护我?”
“对,我会保护你一辈子。”他声音像黑丝绒般细腻抚慰着她的心。
“骗人!”她猛然抬起头,以迷蒙含雾的双眼盯着他瞧,“你别摇呀!让我看清楚你的脸好不好?”
“我没摇,是你醉了。”
“要命!你是男人呀!我最讨厌男人了。”她突然使出全力推开他,想起身却不小 心由另一头翻下了床,“哎哟!好疼。”
“我是男人没错,别排斥男人,男人才有能力保护你。”他翻跃过床,将她拉回床 上。
“我不用男人保护,去他妈的男人!你们都有张天花乱坠的嘴,不可靠的嘴,甜言 蜜语都是有目的的。你是谁?为什么要缠着我不放?我身上没有任何利益好让你获取了 ,臭男人,你走!”
她歇斯底里的狂笑,再度挣扎着要起身。
“你给我安静点!”他暴怒狂吼了声;凿刻般的面容难得闪过悒郁之色。
她细致的脸部线条却被他的一阵怒吼慑住,微微一震后,笑声转为低泣,她垂颈看 着自己绞紧的双手,肩膀抖得厉害!
“别哭了。”他也急了。
董宛萩嘤嘤的哭泣声并无因此而停歇;乔勋自觉此刻正是他人生的一场大浩劫!完 了,他最怕女人哭了,尤其是她。
深吸口气,他试着将满腹的无奈压抑下来,经过时间的流逝,他愈发激昂的无法克 制自己!猛地,他制住她的四肢,双手压在枕头两侧,将自己温暖的唇压上她湿润的玫 瑰,虽不智,却也有效地止住了她的嘤泣声。
数秒钟过去后,她开始一声呻吟、一声抗议地想找回自己的声音,但却被他无情又 似多情的唇吞进腹中;乔勋辗转厮磨着她,以舌爱抚、按摩着她柔软如棉絮的甜美唇瓣 。
他感受到她的软化,不再僵直身躯,钳制的大手也松开了她的柔荑,双手捧住她细 腻的脸颊,如宝贝般疼惜地吻着她。
“不哭,你哭得我的心都乱了!”
他的黑眸异常的清亮而炽烈,蓄满柔情的看着她无助又彷徨的双眼,心中莫名抽痛 ;再次俯下脸,他占据了她白皙的颈项,捺不下心中的狂涛,细细舔噬着她的耳后、颈 、肩,缓缓下移,隔着一层黑色礼服逗弄着她敏感的双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