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发现她多久了?”在询问间,他的目光也未曾梢悄离开她。
“是我第一个发现他的,大约在半个时辰前,他睡得很沉,我们说话的声音根本吵 不醒他,不知这小伙子是打哪儿来的,这下可好,船已行驶了,要赶他走都嫌麻烦。” 看样子,除了石韦外,大伙都把绫琦当成男人了。
“不,她是个女的。”他嘴角弯起了一道得意的弧度。
“女的!公子,难道你认识她?”三人张口结舌的问。
“怎么,认识她值得如此意外吗?”
石韦倏然若有所思了起来,在他黝黑深邃的星眸中,藏着一份难解的光芒。
“不是,只不过不知她是……一个姑娘家为何要做这种打扮?”瞧她眉清目秀的, 倘若做女儿身打扮,必定会迷死不少男人。
“她或许有难言的苦衷吧!”
石韦轻声搬开桌子,让自己更能瞧清楚她,前晚她因衣不蔽体,老是避着他,而现 在他可以好好看看她了。
她眉黛烟青,鼻如悬胆,口似衍檀,细滑柔嫩的肌肤仿佛能掐得出水似的,琼颜玉 齿,双瞳翦水,每每落眼处尽是耐人寻味之美,且美得自然,不流俗气。
的确,她和平日与他偶有韵事的欢场女子是有着那么大的不同。
“那你准备怎么处置她?”刘宝的话让他飘摇的心瞬间又回到了身上。
“就让她留在船上吧!”他根本不想放她走。应该说他等这天等了好久,盼得都快 疯狂了,虽然只是短短的一天。
“可是,咱们船上从没待过女人呀!”李爷爷较古板,总觉得这不合宜,对这位姑 娘来说也太危险了,光凭公子看见她的那种眼神便可窥知,他也许会吃了人家也说不定 。
“凡事总有第一次,不是吗?”石韦脸上露出一个得意十足的笑容,他知道潜藏在 他体内的掠夺因子已蠢蠢欲动了。
“那她是谁?公子,你是怎么认识她的?”
刘宝与阿发跟在石韦身边也有段不算短的日子了,他们又怎会不知,能与石韦有所 牵扯的女人都不是什么出身好的姑娘,难道这女孩也是来自于烟花之地?但看起来并不 像呀!
“我不知她打从哪儿来,只知道她叫夏绫琦,我和她的相遇是一个很有趣的故事。 ”一思及她莫名其妙的掉在他身上,及后来所发生的种种趣事,石韦就禁不住会心地笑 了。
他三人相觑了一眼,最后由李爷爷开口道:“既然有趣,能不能说来给我们大伙儿 听听。”
石韦饶富兴味地看了他们一眼,“我只能说我想一个人独享这个故事,你们没什么 意见吧!”
只见阿发颇为失望的又说:“公子既然这么说,那合该是我们没有耳福,你要不要 把她唤醒,一直躺在这儿,海风又大,可是会着凉的。”他天真的以为,或许这位姑娘 会愿意告诉他也说不定。
“不用,再让她睡一会儿吧!对了,你们记住,待她醒后,千万别告诉她我是这艘 船的主人。”
话甫落,他便以非常轻巧的动作,将睡得香甜的绫琦拦腰抱起,迈着大步走向属于 他的私人空间。
窗外灿烂的骄阳,透过窗棂洒进了屋内,照耀在绫琦绝美的脸上,她微微张开眼睑 ,却因为刺眼的光束,始终睁不开。
但她依然心甘情愿的沉浸在自我的思维中,觉得此刻的她好舒坦、好轻松,似乎有 满长一段时间她不曾让自己这么堕落在梦乡中,于是她不可自拔的继续沉沦了,沉沦在 这场既漫长又似短暂,自我搭建的时空里,直到一双温暖的手掌覆在她的额上,这才惊 醒了她。
“醒了?老天,你知道你睡多久了吗?”
现在已是午时,自从石韦抱她回房后,她足足又睡了三个时辰。
绫琦眉尖微拧,她痛苦的睁开眼睛,哇!头好疼,嘟囔了几声后,她又重重地合下 眼皮,任自己那股飘摇的感觉浮游。
“看样子,你已经许久不曾合眼好好睡上一觉了。”他心疼的在她耳畔说道。现在 该是用膳时间,早膳已错过的她,午膳绝对不能不用,否则他会让她再多睡一会儿的。
过了片刻,她终于又赏脸的睁开眼,这回她并未再闭上,只是以一种怔忡外加惊讶 的眼神死盯着石韦的睑,蓦地,背脊泛起阵阵凉意。
“我脸上有花吗?”他并不意外于她的反应,这是他早就猜到的。
“天,怎么会是你!而我又在哪里?”
她猛地惊坐起身,这才发觉全身酸疼得紧,完了,她到底睡了多久?自己那该死的 睡相是不是全都落进他眼底?
“这表示我俩有缘。”他笑得万分邪气。
“我想起来了,我好像为了逃避一群人,躲进一艘大船里,然后……然后……”恍 恍惚惚的,她似乎不怎么有印象。
“然后你就躲在茶几下睡着了,不仅如此,你还像只小母猪睡得不知今夕是何夕呢 !”他咧着性感十足的嘴角,露出一排光洁整齐的白牙。
“你取笑我?”
她弹坐而起,杏眼圆睁地望着他。
他摇摇头,体贴温柔的说道:“你好像很累,是不是从我那儿“不告而别”后,你 就一直处于警戒状态,没好好休息?”
“拜托,你不要以这种表情和音调和我说话,是想蛊惑我吗?”绫琦瞟了下白眼, 故意装成一副洒脱的模样。
“但愿我能。”他驾轻就熟的抬高她的下巴,眼眸熠熠生辉,那抹神情似乎一点儿 也不在意她的揶揄。
绫琦一愣,再度拾回自己该有的清醒意识,她努力甩动着脑袋,不想就这么被他钳 制在手掌心中,“放开我。”
“我偏不。”他那两只手指的力道,几乎超越了她全身的力量;绫琦挣扎得筋疲力 竭,但对石韦来说,这种抵抗根本就是微不足道。
“船主在哪儿?告诉他我要下船。”她自以为他应该是在这艘船上工作的吧!因为 石韦不喜欢标榜自己的身份,往往穿上与工人一样的工作衫,一块工作着。
“太晚了,船已经在海中央了。”他这才松开她,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说。
“什么?已经开走了!你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绫琦瞬间掀起被毯,冲至窗边一瞧,望眼所及,全是波光粼粼的碧波秋水,艳阳当 空高照,映得水色更为灿烂。老天,她当真在海上了!
“你为什么不早点儿告诉我?”她走到他身边,面露惊慌的责问他。
他耸耸肩、摊摊手,“很抱歉,我们也是出船后才发现你的,谁要你哪儿不睡,睡 在桌下。”
“你的意思是我活该啰!”她涨红娇俏的脸,“我要去找船主,请他把船开回去。 ”
“他不会同意的。”
“你又不是他,凭什么代他发言?”她不平的呐喊。
“那么你去问他吧!”他无所谓的说。
“他在哪儿?”
“不知道。”他疑假似真的扬扬眉,对她的态度,像正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什么?你耍我!”为什么他就像是她的冤家一样,话不投机半句多呢?
“我不是来耍你的,而是来叫你吃饭的。”他对她戏谑的眨眨眼,递给她一个慵懒 又潇洒十足的笑意。
“不吃,你出去!”真要命,他干嘛要对她要出那么帅的表情;还有他照镇定自若 、莫倒高深的神采,总让她没来由的心头一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