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冬呢?”靳原是拿第一名毕业的中文系美女,靳珞是法学院的高材生,而靳穗在艺术学院也是数一数二的资优生,这些他都已经知道,可是,他倒是很少听到关于靳家老二的点滴传闻,只除了她也是个美女便再无其他了。
“小冬”未语,靳原便先轻叹了声,“唉,该怎么说她才好,小冬的脑子不是差,偏就是一板一眼的耿直性子,遇到事时总转不了弯。不管做什么事情,她都很努力,比一般人都还要努力,可是,努力的结果硬就是让人……让人忍不住地心疼她。”有时靳原不禁在心里猜臆着,或许,这也是靳冬生性严肃的最大原因。
小冬不像她,她是天生的乐天派,总觉得哪天若天空真的塌了下来,还有一大堆高个儿的家伙顶着呢,所以,她永远是随遇而安地将恼人的问题给丢到脚尖,然后一脚踢开,可小却是大不相同。凡事,她都将它们视之为重要之事,认认真真地处理它们。
“听说,你们四姊妹不是同一个母亲生的?”这个问题,骆保强问得根小心翼翼,有些人不太喜欢提到一些家族隐私之类的话题。
“咦,你也知道呀?”行事向来率直且坦荡的靳原根本就不以为意,点了点头,还热心地补允说明,“我跟小冬的生母是爸爸的第一任太太,而阿珞跟小穗是阿姨生的,她是爸爸的第二任太太,这事你应该也听说了。”见骆保强点头,她忽地轻叹一声,“有时想想,爸爸一定挺难过的。”
“为什么?”
“因为我们姊妹全都长得像妈妈,没一个人长得像爸爸。”有时,她忍不住地就是想同情爸爸,“而他的两任老婆却都这么短命。”
爸爸何其有幸哪,先后娶了两个如花似玉又温柔贤淑的小女人,可却又何其不幸哪,他又先后的失去她们,身边四个女儿的长相全都与亡妻神似,看到女儿们时,他心中一定是倍加思念死去的妻子们吧!
“你们全都长得像母亲这一方?”幸好不像爸爸,骆保强在心里补了一句,听说,靳本正长得极端善良,是那种爱国型的平凡男子。
“嗯,不止是长相,连身高都是。”想到这点,靳原就忍不住咳声叹气起来。
妈妈个儿相当娇小,她跟小冬就遗传到妈妈的身高,矮不隆咚的。而阿珞跟小穗则像她们的妈妈,二妈有副模特儿般修长高窕的身材,阿珞跟小穗的身高也是高人一等,她们四姊妹的身高是跟年龄成反比的,年纪愈大愈娇小。
唉!从小到大,她实在是羡慕极了两个妹妹的身高,有副高人一等的个儿多好呀,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呼吸更多、更多的新鲜空气,不像她跟小,一辈子注定只能在混浊的空气里苟延残喘!
“个性方面呢?”他将靳原不经心岔开的话绕回主题上。
“谁的个性……噢,对唷,我们在说小冬的事哩,她的个性一板一眼,是最最标准的方形性子。”她心想,反正,骆大哥针对的是小冬,阿珞跟小穗就不必浪费她的口水了。
而她的形容词,骆保强完全能意会。
“小冬从小到大就是这种性子?”
“嗯,她打小时就已经像是个小大人了。”她点点头道,“其实,你别看小冬古古板板的,好像很食古不化的古人似的,可她没那么糟糕啦!最多也只是比别人多了那么一点无趣罢了。”
一餐饭下来,说说聊聊的,靳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地披露了妹妹的种种,而骆保强呢,字字句句可是都听得仔细清楚,看来,为能赢得美人芳心,他势必得耍些手段才行喽。
待送靳原回家,刚进到办公室,骆保强的第一件事就是拿起话筒,拨给此刻正巧在拉斯维加斯出差的陆榷,有件事,得请好友帮个小忙。
☆ ☆ ☆ ☆ ☆ ☆ ☆ ☆
有气无力地将话筒放回去,靳冬满心挫败地瘫软在长沙发上,揉了揉微微抽着痛楚的太阳穴,眉眼之间的烦躁明显地显露出来,一声轻叹散漾在客厅的空气里。
她费了不少心思争取的一件Case又被人给半路截走了,她又气又恼,但却更有着浓浓的不甘心。明明,那件Case在天时、地利、人和的配合之下,眼看就已经可以稳稳当当地接进来了,她几乎都可以看到那张支票上的阿拉伯数字在她的银行户头里兑现了,谁知道这个程咬金窜得这么突然,这么令她猝不及防。
外边有耳语说是对方那个业务员跟方老板有一腿,所以尝到了甜头的方老板才会临时改变主意,将生意转给对方做。
这个消息的可信度该是相当的高,因为刚刚那通告密的电话是方老板的秘书打来的。方老板的秘书高怡真是她以前商专时蛮要好的同学,而且这件Case一开头也是高怡真帮她拉的线、铺的路,所以高怡真没理由玩她才是。
好恨哪!
靳冬不是很清楚所谓的有一腿,究竟是到达何种程度,可是,她也没白痴愚蠢到不知道那一腿代表着什么含意。三番两次的被人自嘴边抢走生意,就算是不情愿与不甘心,她也不自禁地检视起自己的行径来了。
除了牺牲色相外,她究竟是败在哪一点,
“为什么我老抢不过他们呢?”难道做生意就只能循旁门左道的途径走吗?
“抢什么?”在旁边看小说的靳穗疑惑地朝她瞥了眼,纳闷地问着。
“抢生意呀!”闷闷地在沙发上旋了个身,斜倚着椅背,靳冬漫不经心地伸手打散扎了一整天的发髻,“小穗,你知道吗,我公司的Case接二连三的就这么流失,实在是呕死了那些不择手段的业务员。”
“除了方老板这件Case外,还有好几个活生生的例子哩。”开始以电话接洽时,不是她太过自信,可是,她真的可以感觉成功率应该不低才对。可是,怎么常常是一见面,几句话后就没下文了?为什么呢?她不懂,真的是无法理解自己究竟是败在哪一点。
“刚刚是谁来的电话?”搁下小说,靳穗好奇地望着她。
“以前商专的同学,她们老板决定将Case给别家公司做了。”想到就觉得气馁。
“这个Case是高姊姊帮你争取的?”几乎不必凭藉太多线索,靳穗三两下就捉到了问题的来龙去脉。
“嗯。”
靳穗眼珠子滴溜榴地转了圈,眨了眨眼,“二姊,你觉得方老板人品怎么样?”
“很低级。”铿锵有力地吐出这三个字,靳冬的脸上浮上了不屑与不齿的表情。
她忽地想到了第一次跟方老板见面时,那双总是徘徊在她身上,尤其是停驻在她胸前的色淫眼神,想到就让人觉得不舒服。
“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靳冬讶异得睁大了眼,“是没有啦,”光是那种淫淫贱贱的眼神就已经够让人无法忍受了,更别提进一步的毛手毛脚,就算她再怎么能赚钱,这种钱她可赚不来,“只是,他的眼神让我觉得很不舒服。”她讨厌那只含着淫秽的注视眼神。
“什么眼神?”靳穗又继续问。
“就是那种……那种……啧……那种好像想将你衣服一件一件给剥光的样子。”靳冬只是描述当时的感觉,就发现鸡皮疙瘩就已经不自觉地泛上了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