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不愿,却情不自禁地再偷瞄一眼。喝,他那个地方真的鼓鼓的,再笨再呆再装傻,龙蕾也知道大事不妙了。
“刘青越,你别乱来呀!”
他就是想乱来,而且,真高兴她已经察觉,待会儿,他会需要她的全力配合。
“刘青越,你听我说……”
“好。”
好?!那他还把她往床上一扔?
瞪着旋即覆到自己身上的月夜狼人,她紧张得打起哆嗦,手忙脚乱的推着他的胸膛,试图唤回他的自制力。
“你想硬上?”
“我不会强迫你。”
“真的?”她的神经绷得更紧了,在近距离的对视下,她几乎无法忽视他那双黑眸中浓浓的情欲。
甚至,那团欲火开始蔓延向她的四肢百骸。
“可是,我会诱惑你……”深情轻笑,他印上唇,不由分说的掠夺了她仅存的理智。
月 月 月
年纪一大把的徐爷爷替她开门。
“是你呀,蕾蕾?”
“呵呵。”她笑得很无力。“是呀,我来看刘奶奶。”
说谎!
还刘奶奶呢!想念刘青越就直说,干嘛牵拖到刘奶奶那儿?心里的正义感大声的嘲笑她的借口。
一夜缠绵,她的世界已然颠覆。
睁开眼后的白日,很羞惭,良心惴惴不安;而她才刚度过的夜晚,灿烂得让她想变身为吸血鬼,只愿天天都有个星光灿烂之夜。
“老太太睡着了呢。”
“这样呀?”龙蕾的脚步没停顿。“那,刘青越呢?”
“小越倒还没睡觉。”
这样最好。
轻声跟徐爷爷道声晚安,她的脚步沉重,却逼自己不准退缩,一鼓作气的将事情全都解决。
她思索再三,还是无法漠视裘伊的淫乱行径而不点醒刘青越,虽然,这大概会伤了他的心……可是,他不也一样?
她悲哀的提醒自己这一点。
他跟她搞七捻三,就跟裘伊一样,还把她拖下水,害她成了被良心谴责的第三者。
万万没料到自己竟会情关难度,更遑论这情关是那么多角且复杂,不在地所能处理的范围之内;
呜,她的头好痛。
这辈子,她的头不曾痛成这样,像要爆掉了。
慢吞吞的走上旋转楼梯,她想直接找刘青越说个清楚。可在经过裘伊半敞的房门前时,她下意识地望了一眼。
只见裘伊四肢大张地躺在床上,看得出来仍睡眼惺忪,可是,他的神情很诡异,像只刚吞了一整尾大鱼的贪嘴猫,慵懒且满足。
而站在床边的刘青越看来很悠哉,也是一脸的心满意足,像刚跟裘伊分享完那尾大鱼。
而他光着上半身,只穿一条短裤,背脊甚至还有水珠,这一幕看在她眼底,直震进她心底。
这……
像被雷打中的身躯晃了晃,龙蕾茫然地往后退了一步。骗人,她不信。
就在昨晚耳鬓厮磨的甜蜜时刻,当他的身体融人她的体内、当情涛推向顶峰时,当她喘着气、逸出教自己难以置信的呻吟时,他附在她耳边轻喃着,他说,他不是同性恋;他信誓旦旦的告诉她,他不爱男人,他只爱她……而这一切,全都是骗人的。
刘青越这只该被拖去过油锅的猪头,昨天晚上才诱惑她,不到二十四小时,他就迫不及待地跳回裘伊的床上了?!
“水性杨花的贱男人,你们……你们……”又气又急,她反倒犯起结巴。
两个正在说话的男人不约而同的朝她望来。
“蕾?”
“以后不准你再碰我了。”呜呜咽咽丢下这句话,她掉头就跑。
“你要去哪里?”刘青越追出来。“蕾,你停下来。”
干嘛?还想将她骗回去当充气娃娃?他当真以为她的脑袋没长半点脑细胞呀?
龙蕾几乎想停下来踹他一脚。
“龙蕾,你跑个什么劲?”他腿长她一截,却追不上滑溜的她,长手捞了两次全落空,不禁恼羞成怒。“给我站住。”
呸,他还敢生气?!
“你这混蛋,猪头!”气上加气,她有力气骂人了。“大骗子,你不得好死呀你!”
“无缘无故,你干嘛发这么狠的咒?”
脚下没停,最后一层阶梯就在眼前,她忿忿地抹去颊上的泪水。
“狠?哼,要我现在手上有刀,就一刀斩了你!”
“你有本事?站住,想扁我就来呀,你逃什么逃?”索性一旋身,他直接跃下楼梯,堵住她。“闹什么别扭?我就在这里,来砍我呀!”
他的话听在她耳里更像是嘲讽,像是取笑她的技不如人,而偏偏,她真的就是技不如他。
打不赢他,骂不过他,甚至,连谈情说爱,都被他轻而易举的耍弄在掌中。
越想心越酸,踏下最后一阶,见他堵在前方,她脚跟一转,另择生路。
没料到她这么不认命,刘青越的脸色微沉,但,谅她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焦虑的心境悄然落定,慢慢地缩小捕捉网。
“唉,你到底想兜到哪里去?”
“关你屁事!”
“嗟,你又骂脏话?”
“干嘛,你想找我妈告状?”
“有用吗?”
虽然刘青越二话不说的追了上来,状似关心,可是,龙蕾却更是热泪如涛。
她在生气,在椎心刺骨的揪着心,可是,他却当这一切全是笑话,还无聊的跟她扯起这种五四三的屁话。
呜……她是蠢蛋啦,竟然笨到将身与心都给了他;难怪,难怪他不急了,几乎称得上沉稳如山。
“你停一下下行吗?”见她喘得上气不接下气,他于心不忍。“就算要判我的罪,也该让我有上诉的机会吧?”想也知道,她铁定是误会了他在裘伊房间的那一幕。
“去死吧你!”龙蕾蛮横的语气已经开始不稳了。
泪雾中,她发觉前面就是刘奶奶的房间,没多想地便冲过去,连门都没敲,拉开房门,像只被踩到尾巴的波斯猫,直接窜上那张大床。
他总不敢追进来吧?大家都知道,他跟刘奶奶是相看两相厌的。而高贞秀也被吵醒了。
“谁呀?”
“刘奶奶?”满腹委屈的她哭得嗓子都沙哑了。“我啦。”
“蕾蕾?”
“嗯。”扁着嘴,她不由分说的钻进暖暖的被窝,偎向老人家的身边。
脚步声,逼近大床。
她听出那沉重却仍从容不迫的脚步声是谁的,紧咬着下唇,将哭红的脸埋进高贞秀怀里。
“蕾?”刘青越忍着气,喊她。“你别闹了。”
龙蕾赌气得连脸都不抬。
“龙蕾!”
“你走开啦。”
“你这是在做什么?出来。”倾身,他施力环扣住她的颈背。“听到没?别吵二奶奶睡觉。”
还睡呀?被这小俩口一吵,她想不醒都难!
高贞秀轻吁口气,不得已的翻动身躯,介入这场情爱纠纷。
“蕾蕾呀,怎么啦?”
“我……刘奶奶……我……我在哭。”即使不想回答,但根深蒂固的教养教她不能不开口。
她向来对老人家礼敬三分,尤其问她的人是疼她甚深的刘奶奶,再加上也是自己贸贸然地跑来扰醒老人家的睡眠……反省着,又是满脸热泪。
她这显而易见的回应让祖孙俩相视无语;高贞秀想笑,而刘青越已经在摇头,无声绽笑。
“那,对不起了。”
一老一少还摸不清刘青越这句对不起是跟谁说的,就见他疾速的将被褥掀起,将猝不及防的龙蕾一把抱起。
抽着气,龙蕾不依的扭着身躯,可他故意的松开手,她又怕死的四脚攀爬回他身上,抓得牢牢的。
“二奶奶,晚安。”
“晚安。”
顺好凌乱的被褥,高贞秀打了个哈欠。“要将门带上噢。”走廊有灯,会照得她睡不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