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样?”依旧是没好气的重哼。
许央阓的心提到了喉咙,转了转,又被强行重咽回胸腔。
讨厌,明知道她意欲如何,明知道她紧张得都开始打起哆嗦,他偏一点忙也不愿帮!
忍着微烫的晕眩感,她努力静下心,不知是否该再说些什么,僵凝的水眸有着浅浅的迟凝,片刻,涣散的勇气被重拾,一咬牙,她强迫自己发颤、发热的手掌顺着肌理健硕的胸膛缓缓前移,感受到掌下生命的跃动,不禁眼神一亮。
“你的心脏在怦怦的跳着呢。”强劲有力的起伏贴着掌心,热呼呼的,害她一颗心也跟着狂跳。
这回,目不转睛瞪着她的他,连咒骂都懒得提劲了。
臊红着脸,她干声傻笑。
难怪他不肯应话,这么白痴的话,连她这个脱口而出的人都懊恼不已。细吐着气,又倏地憋紧气息,她改变掌下滑行的方向,像追踪猎物般的顺着他起伏有序的腹部轻抚,幽幽水眸先行探路……哇,浓密的胸毛几乎占据了他胸壑的大半。沿着胸肌绵延而下,她又止住了掌下的探索,气息急促的吞着口水。
依她以往在报章媒体所接触到的资料,这一片浓密卷曲的毛发应该会直长到……那个地方……吧?
老天爷,尚未亲眼瞧见一个大男人的“重镇”所在,她已快因过度紧张而断气了。
尤其,姜离什么话都没说,她的越轨行动都已经明刀明枪的摆上了桌案,要咬要啃都由得他了,他依然不退也不进,将拿只仿佛要吃人的怒眸死瞪着她,像个木乃伊似的任由她“上下其手”,这更令她惶然无措了。
他究竟是许还是不许?
许央阓所不知道的是,姜离什么话都没说不代表有话说,而是代表他快被她的举止气爆了。随着她一寸一寸的探索,他眸中的风暴逐渐形成,就在她憋着气,小心翼翼的将发颤的手越过肚脐眼,直朝着他皮带早已松开的裤腰伸去时,狂猛的大手重重压上她怯怯地寻幽探访的小手。
“就这么点功夫?哼,你想诱惑谁?”粗鲁的抓起她僵在小腹上的手,姜离怒嚷着。“你他妈的以为自己在做什么?”
啊?她在做什么他还不知道?不会吧?
“我是……我想……你……”许央阓应得唯唯喏喏,相当没有自信。
先前从未曾对男人起过色念,来到这儿之前,也无法找人“实习”,她的生涩在所难免,可他似乎是对她的主动出击极端不满及不悦,为什么?
因为她丝毫引不起他的性冲动?即使她卯足了劲的想在他身上燃起火苗?
“你想我?”姜离不屑的翘起鼻端连哼数声。“你也不先打听,就凭你这几招,也想搞得我欲火焚身?”
“我……”他这话代表什么?暗讽她不自量力?
“想开染房,好歹也多学几分颜色后再动脑筋,这么毛毛躁躁的对我的身体东摸西摸,你以为我就会“奋而起身”吗?”
一怔,她猛地朝他扬首瞪眼,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难道不是这样?”男人因性而性,不是吗?
“你以为这会儿是在战场上呀?三两天没见到个女人,被随便摸几下,每只下三滥的母猪都胜过貂蝉?省省吧你,想勾引男人?行,再多学几年吧。”
天哪,他真的是在嫌弃她的“技巧”耶!
“可是我现在就已经开始学……”酡红来不及涌上脸庞,就已经遭挫败的惨白先占去双颊。“闭嘴,要找男人学习,那是你家的事,随你便,但是我警告你,别将主意打到我身上,你听到了没?”
“我……”
“我什么我?我叫你闭嘴了,你还吱吱喳喳的吵人!”
“不愧是番王,这么凶。”委屈盈心,偏又有苦难言,许央阓扁着嘴低声咕哝。
“妈的,你还敢啰唆?”
“我……”忽地,姜离伸手挥开她俯近的身子,让她吃了一惊。“我、我不是在骂你啦。”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赶忙解释。
不是?“你分明就是在骂我!”
“可是我又不是……”冷不防地,一只大手朝她拦腰一扣,将她整个人压上床,她再度吃了一惊。“等一等,你要做什么?”
“继续你刚刚尚未完成的事呀。”
“可是……等一下……”
“你不是想玩?”
“玩?我……是在玩?!”许央阓的眸子刹那间僵凝在他面露狂怒的脸上。
他是这么看待她的追求行径?就在这一秒,她胸中泛起了热烫的刺痛。
“哼,玩不起就别那么勾引人。”见她眼眶在几秒之内涌起泪雾,微张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他猛地松开对她的钳制,起身跃下床,抡起两个大拳头朝她晃了晃。“闭嘴,听懂没有?Shit!”
“姜离……”
“我看了你就有气,快滚,以后你少来烦我!”留下几句咒骂,他在瞬间跑得无影无踪。
???
玩?她是在玩吗?
原以为在完全丧失了求生的意念后遇见他,是项启示也是个机会,亦是老天爷好心赏赐给她的机缘。她要的不多,只求能为自己的人生谱下一段永世难忘的恋曲,见了他后,自此便心系于他。
为认识他而努力,能再多点时间来获得他的喜欢,是她的期盼也是目标。
可是他似乎……挺厌恶她呢!
是不是打一开始,她就是在痴人说梦,在白费力气?
“不会是我刚刚太粗鲁了,将他摸痛了吧?”喃喃自嘲,许央阓叹着气,懒懒的半身子瘫进被褥,不想动。
但,就这一次吧,让她再任性一次,她愿意舍弃所有残余的自尊与未卜的生命孤注一掷,只要一次,一次就好,她要在这段时间里为自己谱下最终的一段感情。
在亲情上亏待她一生的老天爷呀,原谅她竟起了更多的贪念,对姜离这凶神恶煞般的大番王,她动心、动情,甚至动了强烈到令她惊骇的占有欲。
明知不该,也明知是不可能成真的愿望,可心中就是不由自主地期盼,如果能拥有他的陪伴,就这么一生一世的过着,那该有多好呀。
“还有……再加点油吧!”吸了吸酸涩的鼻子,下意识的紧揪着触感温顺的暖被,许央阓神情僵茫的翻趴俯卧,微一眨眼,未曾察觉冰凉的泪珠顺着颊际滑下,可不是吗?她不能这么快就放弃了,已洒尽了心动与痴恋怎能说收就收?不,她做不到,她得再试一段时间。
至少,这是她欠自己的!
???
海水冰凉,尤其在夜色下,将身子完全沉入其中,更感受到沁心透骨的寒意。
“Shit!”
将头浮出海面,像是向天抗议般,姜离狂咒一声,又再度将身子沉入海中。
接着,他足足在海里头浮沉了近十分钟,才靠近岩缝,双手蓄起劲道,将身子撑坐在岸边,闷郁阴惊的黯着眉眼,瞪着大海的方向生闷气。
就这么点功夫,她想诱惑谁?
SHIT!
骗谁呀他,许央阓摆明了是要诱惑他,她紧张、生涩且忐忑不安的贴近他,抖着一双冰凉的小手,费尽心思想挑起他的欲望,而她该死的成功了。
如果不是因为她的生涩与不安,除非她瞎了眼,否则,她早该知道自己成功了。
躺在床上的那几分钟,下腹的紧绷与火热让他几乎咬断了自己的舌头,尤其当她的手怯懦的沿着他在瞬间变得敏感的胸肌四处乱摸一通时,几乎在那一刻,他就要如了她的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