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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页

 

  “现在?”

  “择日不如撞日。”

  “可是,快下雨了耶!”他没看到天空阴沉沉得就像整片天快垮下来似的?

  “怕什么,又不是没地方可以躲雨,况且,真要劈雷下来,我比你高,先死的也会是我,胆小鬼呀你!”瞿北皇不由分说的攫向李竟窻的肩膀,“快点,说不定在雨下下来之前,我们就已经回来了。”

  “我不觉得这是件好主意耶……”

  “无所谓,我觉得好就好啦,走啦,还啰唆什么劲儿?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拖拖拉拉的个性了。”

  “可是,我真的不想……”

  “你走不走?”他有些恼了。

  “呃……”被他猛然向前一扯,她颠踬了几步,情急之下顾不得其他的,狠狠的将手臂往后一缩,“我不要去啦!”

  怎么也料不到她竟敢公然反抗,瞿北皇惊诧之余忘了反应,而一拉一扯的动作却让重心不稳的他向后踉跄了两步,仰跌在一堆怪异的软土上。

  “你他妈的笨女人!”

  “瞿……瞿先生,你还好吧?”杏眸圆睁,她的心脏停了跳动。

  完了,她竟然斗胆到敢伸手推了他一把,这下子……牙床微微颤着轻惧,她连气都不敢喘了。惨,看来好日子就此结束,擅于记仇结怨的他绝对不会轻易原谅她了啦!

  “你说,跌在一堆马粪上,会好到哪里去吗?”瞿北皇紧咬牙根,眼露凶光的狠瞪着她。

  “马……马粪?”她怔怔的望着他身下那堆褐色的土状物,缓缓地,嘴角开始往上扬起。

  唷,她在这儿胡思乱想了大半天,怎么没发觉到那么一大坨的马粪就在脚边呢?难怪……啧,异味四起。

  好臭!

  ???

  当晚,吃饱饱、喝足足,洗了个香喷喷的贵妃浴,李竟窻难得心情出奇得好,眼底噙笑,她兴致高昂地将塞在行囊最底层的扑克牌翻出来。

  一旁,心烦气躁的瞿北皇从浴室出来后脸色更臭了,她的神情愈是轻松恣意,他的眼里愈是雷电交加。闷闷地将晚报挥开,他浅啜着杯中的酒,不忘拿双憎恨又埋怨的眼瞪着她看,却见她径自玩着手中的牌,甩都不甩他,他心头蓦恼。

  “过来!”

  “做什么?”不必东张西望,她就知道他是冲着她来的。

  因为一吃饱饭,连最资深的管家伊莉在内的一干人等全部识趣的结伴出外找乐子,不想留下来招惹台风眼。

  啧,可见瞿大爷他有时候多顾人怨呀!

  “我要躺着休息一下,这椅垫太硬了。”

  “你躺呀!”奇怪?又没人规定在长椅上一定得端正坐好,更遑论老板是他,主子是他,他就算高兴躺在餐桌上,也没人敢吭气,“如果嫌那几个鹅毛垫子太硬,可以再多垫几个呀!”她目光不离摊在桌面上的扑克牌,不为所动,“垫子搁在哪儿你又不是不知道。”

  她正在算命呢,得真心诚意才会准呀!

  “我要躺在你的大腿上。”

  “唔……什么?!”闻言一惊,李竟窻差点抖散了手中的牌,“大腿?”她有没有听错?

  “你的大腿比垫子软。”

  她的大腿……恶,不由自主的抖了抖倏然泛起的鸡皮疙瘩,她朝他扮了个鬼脸。

  “休想随便再占我便宜!”平时被他趁隙偷袭,是她一时不察,可是,她才不会傻到自己走到狼嘴边任由品偿……“怎么,你是忘了下午在马场边的事了?”横眉竖目,瞿北皇恶声恶气的威胁起她来了,“是谁将我推到那堆马粪上的?”他爱极了马匹,但,这并不代表他也同样爱极了马匹的排泄物。

  她竟敢挥开他好心好意邀她共同骋驰原野的手,还让他沾了一身臭兮兮的马大便,这种耻辱,他没齿难忘!

  而她这个始作俑者有义务为他消退一切不愉快的情绪……恶,想到就火,冷不防地跌在湿软的马粪上,无故沾染一身秽物,任凭他在浴室里都快刷破了一层皮,总觉得那股子骚味仍萦绕鼻端,久久不散。

  这一切全都拜她所赐,没错,他会无时无刻地提醒她这个义务!

  “我已经说过了,我又不是故意的。”

  “你是存心的。”他死都不接受她的辩解。

  “你!”李竟窻无可奈何的搁下手中的牌,“好吧,我再一次向你道歉好吗?对不起,求求你一定要原谅我。”

  “除非你过来这里,否则,想要我的原谅,哼,下辈子再说!”

  “瞿大爷,请你明辨是非好吗?那不过是我的无心之错。”

  “明辨是非?哈,我为什么要?”瞿北皇钢牙一挫,“过来!还是……你也想尝尝跌坐在马粪堆里的滋味?”以牙还牙,是他报复的一贯手段。

  “不必这么狠吧?就已经说我不是故意……”见他不为所动,她白眼一翻。“好吧,好吧,我坐过去就是了。”她投降了。

  跟这种人为敌就是跟自己的平淡日子过不去,李竟窻心里犯起嘀咕,拗不过他执意的无理要求,她慢吞吞的走到他身边,还没开口再怨个几句,就被他拉了一把,身子跌坐在他身侧的椅上,大腿,果然被忝不知耻的他给占据为枕。

  “我先声明,只借你躺一下而已噢!”

  “闭嘴!”舒舒服服的挪动脑袋,瞿北皇伸手探到她略显挣脱的手,十指交缠地紧握不放。

  窗外,黑云深厚且低沉,果然是大雨滂沱。

  启开电视,愉悦的眼神盯着荧幕的新闻节目,轻哼着曲儿,瞿北皇一手轻捏着她细瘦的指头,另一手……

  “喂,躺就躺,你不要随便在我的大腿上乱摸乱摸的啦!”噘着唇,李竟窻的身子因他的动作而起了细细的哆嗦。

  “你少了一块肉了吗?”她不让他摸,他怒哼着气,干脆将掌面全覆上她的腿际。

  “肉是没少,可是,很痒耶!”不但是大腿附近的肉在痒,连胸口,脚底都掀起了阵阵的酥麻痒意。

  “会痒就代表你并非麻木不仁,身体还是有感觉的,不错啊!”他懒声应着,“我还以为你内功深厚呢。”将澎湃的情欲压抑了那么久,他都快将自己供到圣人的阶级膜拜了。

  不是看不出每每在他触动攻势时,她的身体所呈现的迷情反应,可是,他在等着,希望当终于与她合为一体时,彼此付出的是身心的共鸣,而不是他一人独鸣。

  “内功深厚?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喝,你要做什么!”李竟窻让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

  怎么才刚讲没几句话,他就翻到她身上压着了?!

  “你永远都不会主动攻击吧?”

  “主动攻击?”瞿北皇明显是话中有话,而她不知所以然的只能朝他干瞪眼,“谁像你呀,成天以抢掠为乐。”

  “抢掠?你的意思是对你?哼,形势比人强,因为我强势,所以我有权力夺取我想要的一切,更何况,我的企图早已是有迹可循,是你自己笨得看不出来的。”自小所奉行的圭臬教他心无所愧,讲来更显理直气壮,“别憎怨了,我再怎么蛮横,也总还是有尊重你的权益呀。”

  “你哪有!”明知道气氛愈搞愈僵,但她终究是气不过,恨声翻起旧帐,“如果你真的有尊重我的权益,就不会设计拐蒙我去签那纸合约;如果你真的够君子,就不该卑鄙的用那纸合约强迫我跟你到这里。”

  “你!”紧颦眉,他气眯了眼,真是向天借了胆,她今天接二连三的动作强烈地撩泼着他的恼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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