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涂祐瑄突然不想跟他们提到那个家伙的事;虽然她有一件事很确定,若让眼前这个像是她兄长的男人知道那个脱水男的言行举止,他们铁定会立刻冲出去找出那个叫海鸣的家伙。
不是为了替她报仇,而是为了瞧一瞧这难得的稀有动物,竟然有人可以吓到一向胆大如石的涂祐瑄!
“还说没有,瞧瞧你自己,额头上还冒着汗呢!”斜起了眼盯着她瞧,石樵鹰对她的谎话嗤之以鼻的冷哼了几声。
她的脸上除了细汗外,还有着受到惊吓的不安。
“真的没有什么嘛!”眯起了眼,她预备跟他们赖到底。
反正她不说,他们作梦也不可能会猜到答案的!涂祐瑄很有把握的想着。
狐疑的又瞥了她一眼,石樵鹰有些气馁的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很大哥哥的架式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算了,不说拉倒,反正我们迟早会知道究竟是出了什么事。”他瞧了眼目不转睛望着他们的鱼静芬,暗地里使了个要她查明真相的眼色,“喂,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看个老朋友?”
“老朋友?谁呀?”涂祐瑄不怎么感兴趣的应着声。
“一个有钱又迷人的大帅哥哟!”石樵鹰逗着她。
“有钱又迷人的大帅哥?哼,世界上还有这类人种?”这种害人不浅的迷人动物,早该跟恐龙一起绝种了才是!她这么认为。
“废话,这房里不就有两个。”
“像你们一样的人种?”涂祐瑄亮丽的脸蛋一塌,更没兴趣了,“算了,我宁愿去木栅动物园看林旺爷爷。”
“你讲话还真不是普通的毒辣。”石樵鹰大感无奈的摇摇头,“不过,这个大帅哥条件真的很不错。”瞧涂祐瑄满脸不信的模样,他不死心的努力挑起她的兴趣,“你还记不记得以前住在皓子家隔壁的那个小男生?”
皓子表哥家的邻居小男生?只花了一秒钟时间思索,涂祐瑄马上放弃了继续想下去的念头,就算她愿意好好的记起这个“老朋友”,此刻的她也没什么心绪。
“这个异类的新人种我认识吗?”反正开口问鹰仔就知道答案了,自己又何苦去浪费自己的思考能力呢!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她可是能免就免的。
“哈,你怎么会不认识?”替她解惑的是刘奇皓,“在你小时候,只有他才会有这种耐心跟勇气陪你玩。”
“勇气?”涂祐瑄的眼神一下子又聚拢了起来,皓子表哥这是什么意思?
“咳、咳,我的意思是……”
“你忘了吗?那时候你好像才四、五岁吧,人小又不安分,每次一送到幼稚园就大闹校园,不是将马桶盖给敲破,就是将他们的玻璃门给撞破,害得人家幼稚园不得不向你投降,结果决议全数退还学费加上一份小礼物,涕泪纵横的哀请你妈将你带回家,记不记得?”这次不侍刘奇皓求救,石樵鹰很主动的就扛起了救难大队的担子。
“你少唬我,阿姨说我可是打小就人见人爱的哟!”涂祐瑄举出了一个人证。
“对呀,你小时候的确是很讨人疼爱,但脑子里古灵精怪的想法一出笼,可就是人见人怕了。那个时候试了几个幼稚园都是挺悲惨的下场,所以你妈最后认了,干脆眼不见为净的把心一横,将你送到皓子他们家,想让你能有几个玩伴。结果,我们一群全都是男孩子,每次都费尽心机想甩掉你,但你每次都想偷偷的跟在我们屁股后面溜出去玩,偏你又人小腿短……”
“你说我什么?”敢说她腿短?涂祐瑄自鼻缝中喷气,眯起了眼瞧他。
接触到她恶毒的眼神,石樵鹰很快的一百八十度转回话锋。
“我又不是故意要这么说的,谁教你那时个儿较别的同龄小孩娇小嘛,嘿、嘿、嘿,所以常常都追不上我们。”他暗暗的吁了口气,“但是,你还记不记得,那个时候常常会自动自发的留下来,陪你玩躲猫猫、扮家家酒,做马给你骑的那个小男生?”石樵鹰机灵的想唤起她的记忆,以及转移她的目标。
“对呀,他就像你的保镖一样。”刘奇皓也插了句话进来。
哇,真难得,皓子竟会主动的救他于水深火热之中。石樵鹰凝望着他的眼神充满了感激的光彩。
但这次刘奇皓义无反顾的插进话来解救死党,原因无他,只因为鹰仔若陷在瑄瑄这小魔女的魔掌里,他的下场也一定快活不到哪里去。
“有这回事?”涂祐瑄倒真是善心大发的暂时放过石樵鹰,暂时不去甩他刚刚的失言,专心的思索起在自己生活中是否真有这么一号人物了。
很努力的,她安静了几秒钟……
“你真的忘了?”石樵鹰没有什么大大的意外。
长长的叹了口气,涂祐瑄有些挫败与委屈的望着石樵鹰,“拜托你好不好,我那个时候才多大,四、五岁不是吗?那个时候的事怎么会记得起来……呃……”她的声音小了起来。
真奇怪,怎么好端端的,她的脑子里突然慢慢的浮上了一个模糊的影像,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是,似乎是很兴高采烈的出现在她眼前,而且口气爽朗的对她说话、陪她玩要。
“你记起来了?”有些诧然的,刘奇皓定定的望着她。
拧起了柳眉,涂祐瑄有些迟疑的点了点头。
“好像有这么一点点印象,但是不是很明显那!”将大拇指送到嘴中轻咬着,她不解的望着皓子表哥,“这个小男生以前是不是真的对我很好?”
“他岂只是对你很好,他简直是拿你当心肝宝贝般的宠爱,以前我们只要一欺负你,不用皓子他爸妈出面,光他就够我们瞧的了。”突然想起了什么,石樵鹰眼中闪着促狭的贼笑,“瑄瑄,既然你不记得他了,那看来你一定也忘了一件事。”
“什么事?”不知怎么回事,涂祐瑄很不喜欢鹰仔眼底的那抹诡笑,好像……她做过什么丢脸的事。
“你忘啦?那个时候你口口声声都说长大以后要当他的女朋友、要嫁给他,还要帮他生一大堆的小萝卜头的,你真的忘记啦?”
不假思索的,涂祐瑄脱口就说:“我才没有哪!”
“这件事你的皓子表哥也可以作证。”石樵鹰立刻信誓旦旦的帮自己拖了个证人出来,“不信你问他。”
涂祐瑄的眼光移向刘奇皓;而刘奇皓呢,凝着大眼,一本正经的点着头。
“我才不可能那么小就跟人家私定终身哪!”气急败坏的否决他的话,涂祐这不甘心的连哼好几声。
她怎么可能做出这么不理性的举止呢,一定是鹰仔胡谑出来晃点她的。
“你看,亏人家对你那么好,结果你长大后却什么都忘了。”石樵鹰还乘胜追击的调侃着她。
久久没有出声的鱼静芬偏就在这个时候开口了,“那那个小男生的反应呢?”她好奇极了。
真好玩,虽然她并非出生就被送进育幼院,但好歹在里头也侍了大半的童年,而在父母仍健在的时候,他们为了生活整天忙碌,就较少分心去顾到她的精神生活。这会儿听到皓子他们以前的童年生活,她倒是有些羡慕与向往。
尤其是在生命中,有人曾那么专心一意的为着你的感觉而陪伴在身边,这倒是她不曾遇见过的,听来就令人觉得温馨、甜蜜。
“对呀,那个小男生的反应呢?”连涂祐瑄自个儿也不禁好奇的追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