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与神情令她悚然心惊,但是接下来让人措手不及的一切,更是让没有半点防备的她吓坏了。
粗暴将她的手拉到头顶紧紧的握住,海鸣的动作野蛮又狂傲,没有半丝怜香惜玉,他俯身狠狠的吻住了她,舌头毫不留情的侵入她口中,不留一丝空隙的强取着她荏弱的甜蜜。
没有了感情成分的强吻,他的豪取强夺更让她悚然心惊,辗转强占的唇不放松的肆虐着,愤怒的眼底带着惩罚却又有着凛冽的苦涩,狂炽的怒气旺燃中,海鸣仍可以感受到自己心底深沉的那份不舍。
但是,她为什么仍不为他所动?难道是他做得还不够多吗?
在他肆意狂狷的掠夺下,涂祐瑄竟奇异的感受到一股由他心中传来的深镌哀恸。
倏然间,她心慌意乱的感到惊惧莫名,心中的惊恐并非全来自海鸣在行动上的粗暴侵犯,其中更有着对他的蓦然心痛。不愿去深思的一股冲动,让她使尽全力的企图挣脱开他强壮的身体所形成的枷锁。
海鸣可以感觉到她的反抗,但是,他却无法命令自己放手,不假思索,他抬高她的身体,将她的反抗给钳制在自己双手与身体的控制下。
直到一声轻鸣细细的传进他失了理智的脑中,微抬起头,涂祐瑄泫然欲泣的苍白脸庞清晰的印入他眼中,两行委屈的清泪滑进他的心中。
猛然觉悟到自己在做什么,海鸣震惊的松开手,让她顺着他的身体滑向地面。
他……竟然差一点就强暴了她!
老天爷,他竟然……老天,海鸣觉得自己既下流又龌龊,他不但没有控制好自己的脾气,反而还伤了她,若不是那突如其来的回醒……
“海鸣……”曲膝蹲跪在地上,涂祐瑄抖着声音叫他。
她声音里的恐惧恍如一记响雷,顿时更将感到羞愧的海鸣震得无法面对她。
“滚开!”
暴喝一声,他冲进车里,将车门关得响声震天,然后迅猛的将车子驶离这个让他无地自容的地方。
☆ ☆ ☆ ☆ ☆ ☆ ☆
在幽暗的夜里,海鸣突兀又绝裂的火爆态度让涂祐瑄错愕不已。
但他离去前愤怒与羞愧互换的神情,却让她不知所以的难过起来、想到在他掉开脸前她所瞥到的那一眼,他一向刚毅的唇线抿得紧紧的,不断抽动的嘴角却不经意流泄出他心中狂涛般的波动……
很莫名其妙的,她的眼泪流得更凶了,他近乎失控的举动完全将她的心给拧乱了。
瑟瑟的夜风袭得涂祐瑄打心底泛着寒意,蜷缩成一团的身子哆嗦个不停。夜的黑跟山的静让她更是害怕的颤着身子淌着泪。
许久,在双脚终于能支撑住她的人后,涂祐瑄站了起来,往山下踽踽独行。
☆ ☆ ☆ ☆ ☆ ☆ ☆
“停车。”
煞车声立即响起,霎时间停住的车里的另两个男人,全部望向那个喊出停车的男人。
“安尧,什么事?”
“那个小姐……”杨安尧望着那个形单影孤的小身躯,拧起了眉头。
“怎么,你认识那个小姐?”
“不知道……很像……涂祐瑄?”有些不太确定的再看了几秒,杨安尧示意朋友将车子再往前头开,然后将头探出车窗,“涂祐瑄?瑄瑄!”
一开始察觉到有辆车子紧跟着她身后滑行,涂祐瑄全身的神经就已经绷得紧紧的,在车子滑到她身边停下时,她缩了缩,不敢望过去,直到听到那个叫着自己名字的声音传进她耳朵里。
“你是?”疑惑的望着车子,及车子里的三个男人,她不敢靠大近,反而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
黝暗的山路上,虽有明月,但毕竟并不能瞧得太仔细,而且在这种“荒郊野岭”的地方……
“才多久没见面,你就忘记我啦?我是杨安尧,杨安安的哥哥呀!”迅速的推开车门,杨安尧兴奋的跨出长腿,“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我们真是有……”顿了顿,她不怎么对劲的模样,让他原本想说的那个“缘”字给吞回肚子里去,“你,还好吧?”
噙着泪水,涂祐瑄几不可感的点点头,很勉强的朝他扯动嘴角的笑了笑。
“怎么啦?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女人掉眼泪不是什么大事,但是他曾听安安提过,她最欣赏的同事涂祐瑄一向只有笑脸,没有泪脸,“你怎么会一个人走在这漆黑的山路上?没有人陪你……”她静静的淌下脸庞的泪水让杨安尧立即往最坏的地方想。
一个孤孤单单行走夜路的身影,一个静静落泪的索寂脸庞,一个形容怅然的娇弱小女人,这种种的可能性全加在一起,就变成了……
老天爷,该不会是被人……见到她穿着仍是整整齐齐漂漂亮亮的,杨安尧发麻、发胀的脑袋总算是转了回来。
如果是遇到……呃……坏人,衣服早就被撕得破破烂烂了,但是瑄瑄仍是衣着整齐,那可见并非被人怎么了。
“杨安尧,你和朋友一起?”在他担忧的凝视下,涂祐瑄轻声问道,声音低哑沉郁得令人心怜。
“对,几个朋友凑热闹说要上来喝茶看夜景,你……要不要一起来?”他问得很谨慎。
摇了摇头,涂祐瑄紧抿着唇,往后退了开来,她现在没有心情寻欢作乐,她现在只想快一点回到家里,将头埋在被子里。
“可能不怎么方便,你先走吧,别让你的朋友等太久。”
“呃……”杨安尧犹豫了几秒,“可是你一个女孩子……要不,我送你回家好不好?”纵使她先前已经礼貌但坚决的拒绝了他的追求,但是看见她神色落寂的失魂模样,他还是会感到心疼,更无法命令自己转身离开。
听着他的好意,直视着他忧心忡的黑眸,涂祐瑄并没有犹豫半秒钟就答应了。
“谢谢。”
此时此刻,她没有办法拒绝他的关心,因为,她的心比身体更感疲惫。
☆ ☆ ☆ ☆ ☆ ☆ ☆
狂暴的操纵着手中的方向盘,车子才堪堪的成功越过一个弯道,海鸣就猛地一脚狠踩住煞车,突然响起的紧急煞车声划破了静寂的山区,轮边还透着因为突然煞车而摩擦出的细镂白烟及恶臭味。
“瑄瑄!”
血液自脑子里完全撒离,海鸣以几乎不可能的艰险速度掉转过车头,然后停也没稍停个半秒的,车子朝着原路疾驶而去。
天哪,他今天晚上是得了什么失心疯不成?
被瑄瑄的话激得理智尽失已属不应该,还把她一个人丢在没有半个熟人,甚至于完全不熟悉的山里头,任她一个娇弱的女孩子……眼眶酸涩的直热烫着他的心,盘旋在心中的恐惧让他更加粗鲁的踩着脚下的油门,心焦如焚的他将车子的功效发挥到最顶点。
就只怕,只怕……他会晚了一步!
几乎只花了刚刚的一半时间,气急败坏的海鸣已然回到两人起口角的地方。
停车场除了原先就停妥的车子外,空荡荡的郊野不见半个人踪。
心脏倏然停止跳动,海鸣再也挡不住自己的体重,双腿一软,像座大磐石的身体滑坐到地上。
瑄瑄呢?她呢?她人呢?老天!她人呢?
强打着力气,海鸣艰辛的搂起身子,迈着步子走回车上,他不能崩溃,不能在这个时候崩溃,他必须要找到瑄瑄。
眼里燃着一股狂焰,他开着车子自原点开始绶暖的往山下驶去,冀望能看到自己步行下山的道瑄,如果,她是走下山的话。